随着外围将军澳分区警署的巡逻车越来越多,周围的道路也全部被紧急封锁,顿时惹来过往车辆和行人的瞩目,爱看热闹的习性在全世界都是通用的,前提是他们自身不会受到威胁。
可是随着警方越来越大的动作,不仅将整支飞虎队上百人全部拉了过来,而且直属特别市的保安局特别行动队也投入了进来,不少被闲置的巡警开始在外围劝解过往的行人,半强迫的将他们全部赶离事发区域,而那些平时无孔不入的记者们,也被客气的请到一边,因为涉及到整个特别市的形象问题时,有些事是必须要封锁的。
"该死的,这些人总是吃饱了没事做,总想搞出点轰动世界的大事来。"身为将军澳分区警署总警司的余汉良刚一下车,就被周围闻着腥味上来的记者团团围住,碍于一贯警民和善,言论自~由且公开的原则,哪怕他不想说一个字,也不得不强撑着笑脸应付着,但是心底却没想骂niang。
"余sir,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警察到场?"这是和特别市立场相符的内地媒体记者问出来的问题,毕竟身为dang媒,有些过火的事是不能公布于众的,哪怕他们也想搞出大事件,但是前提是得上级允许啊。
可内地的记者给面子,香江本地的记者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反正他们问出的问题又不要负法律责任,顿时刹那间,长枪短炮就架在了余汉良身前,各种犀利奇葩甚至是没脑子的问题都抛了出来,
这个说,"余sir,里面是不是发生了恶性枪战?不然怎么会出动飞虎队进行包围?"
那个说,"余sir,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有跨国kb份子挟持了人质,并向特别市提出了难以接受的要求是吗?"
甚至还有人直接脑补成外国军方在香江进行了某种不可告人的行动,结果被警方察觉这才引发这次行动。
不得不说,玩笔杆子自行脑补的记者果然是天底下最难缠的一种人,哪怕是余汉良这种介于zheng客和警察两种职业之间的人都不得不满头大汗的应付着,同时心底祈求上级官员赶紧出现,好让他脱离这种遭受狂轰滥炸而无法脱身的尴尬境地。
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如果是单纯的刑事案件,那没别的说法,直接展开行动,不管是什么结果,对公众起码还有个交代,可是弄成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他心底要说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能在竞争激烈的香江警署做到分部负责人的位置,就证明他的头脑绝不会差到哪里去,从上级的应对和偶尔透露出来对事态的无奈,他就知道这件事有多么难办了。
不过还好,总署的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身兼行动处负责人的李文熙已经亲自赶赴这边坐镇指挥,他只需要从旁协助就行了,反正无论事情弄成什么样,他都不需要承担第一责任了,反正谁也无法指责一个大部分手下都是巡警的分区警署负责人。
毕竟在这小小的弹丸之地,原本作为警方的尖刀部队就不多,数来数去,无非是飞虎队,保安局直属的特别行动队和冲锋队及机动部队,其他比如重案组和刑事组压根就谈不上精锐,遍及香江的三四万名警力,大部分也只是巡逻警察而已,别说亲手杀死过罪犯,恐怕其中绝大部分连开枪都没有开过,指望其中一个分区的警署去对付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那纯属是派去送死。
别说警署上层脑子发昏愿意这样干,那负责发抚恤金的财政部门也不愿意啊,加上在一线巡逻的警察大多薪水只够养家,遇到悍匪指望他们尽忠职守?别遇到持械的悍匪转身就跑就算不错的了。
"无可奉告!"余汉良一边毫无营养的应付了事,一边在几个警察的护卫下强行挤开了记者的包围圈,然后进入到一台前线巡逻指挥车上,在哪里,警署高层早就等待和他通话了。
"余署长,我现在以警务处长的名义授权你作为此次行动的前线副指挥官,负责在周边设卡堵截和疏散市民,并且我已经从九龙牛头角警署抽调全部的东九龙冲锋队员赶赴现场支援并授权你直接指挥,总部行动处处长李文熙处长已经亲自赶往事发地点,并且我已经命令警署装甲车队和蓝帽子部队及飞虎队到达现场处置,请注意,一切以保护警员的安全为重,除非必要,不然不准强行进攻。"
余汉良刚拿起警用通讯器就听到另一头警务处长亲自下达的命令,顿时大声的说道,"是!"
同时,他心底也涌起一股异样的快感,要知道身为一个特别市的警察,很多时候他们处置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特别是回归之后,街面上私自打斗以及黑帮等以往经常发生的事件也变的越来越少,别说凶杀案了,大多数时候他们比交通警察还闲,这从另一个层面上也说明了特别市的治安状况得到了极大的好转。
但凡是有利有弊,因为在治安条件位居全球前列的香江,警察的升迁就会变得异常困难,因为无案可破,自然也就没有功劳可言,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一次大案子,如果处置得当,顺利告破的话,那么将有一大批人因此而受益,搞不好这就是他从将军澳分区警署升迁到总部担任某个重要职务的契机。
"很好,就这样,保持联络。"那边警务处长也不是时刻盯着这件事不放的人,丢下了这句话就换了一位负责协调指挥的助理警务处长继续通话。
"我想,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久了,这帮人一没有逃跑的意思,二没有谈判的意思,他们不跑不谈究竟是为了什么?"从基层一步一步升迁上来的警务处长邓佳辉今年才48岁,这个年纪正是一个从政者年富力强的时候,所以他不想自己的治下出现任何影响他前途的事,毕竟在香江,比警务处长更高层的不是没有,比如警务处直属上司保安局局长的位置,他就盯了很长时间了。
"这个我们的心理专家正在试图分析,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似乎对方压根没有退缩的意思,而且最让我们感到疑惑的是,他们没有任何慌乱或者是畏惧,这似乎不同常理。"警务处技术处的一名高官十分不解的说道,
很快,他的话就得到身边一位心理素质专家的附和,"是的,我们可以通过视频了解到,这帮人十分不同寻常,按说他们冲入别墅区之后,不会遭到任何抵抗,如果是我做这件事,我会在三分钟之内摆平一切,然后立即带人离开,因为事先做这种事必须是计划周详,那么在五分钟之后,我就会到达附近的海边上船,这个时候,即使我们已经收到了消息,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进行拦截,等海上的水鬼部队到达之后,哪怕是用卫星定位也无法找到茫茫大海中的一艘快艇了。"
"你说的这些我全部都了解,可是谁能告诉我,已经过去了十四分钟,他们原本有足够的时间逃跑,却留在了原地还摆出了一副准备和我们作战的态势,这种情况,我在从警接近0年的时间里从未遇到过,一个人蠢还能理解,可是这完全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是的,军队,邓佳辉已经不奢望自己内心的那点遐想能够实现了,因为根据狙击手部队的报告,他们已经遭到了对方试探性的照射,换句话说,他们的位置早就暴露了,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方并没有开火,只要他们离开能够威胁到别墅的位置就行。
"那我们向驻军求援?"一个警司面色怪异的说道,只是连他自己都有几分脸红,毕竟还没开火接战呢,就事先弱了自家的气势。
"求援?"邓佳辉疑惑的问了一句,然后他身后站着的助理立即低声在他耳边提了句,"处长,驻军的参谋长在您的办公室里,似乎一直等你。"
"他们来的这么快?"邓佳辉面色不变,可是心底却突然泛起了激灵,因为事情太凑巧了,要不是视频中那些人裸~露在外的皮肤证明他们大多数是白人,不然他都要以为这些人就是内地的特种部队在执行特殊任务了。
"我有点事回趟办公室,这里交给刑事部的负责人居中协调,请记住,这是香江面临的又一次重大挑战,我们绝不会退缩或者逃避,请努力吧。"匆匆丢下了这句话,邓佳辉就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匆忙赶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钟参谋长,让您久等了,"一进门,邓佳辉就笑着冲对方打着招呼,毕竟在香江,驻军代表的特殊地位即便是市长也不敢轻易怠慢,就更别提是他了,再者说了,一个实权派的少将拥有多么光明的前途,在内地更是根深蒂固,哪怕邓佳辉这种一心想就任保安局局长的人,也不得不和对方结交,以方便在某个特殊的场合下为他提供帮助。
"哪里的话,是我冒昧的打扰了。"钟维纶这次是特意来总署的,不过不是因为这件突发事件,而是为了协调和警务处的一些事务过来洽谈,不过是恰巧碰上了,更巧的是,他正好认识那个在视频中露面的领头男人,所以他才不得不向上司报告,结果得到的命令是立即制止香江警方有可能采取的进攻计划,并等待燕京的命令。
客套话说完,正等邓佳辉准备招呼他坐下时,钟维纶直接快速的说道,"下面要谈的话题比较敏感,请这位助理先出去,然后关上门,我需要使用一点特殊的屏蔽装置,以确保我们之间的对话不会泄露。"
"这?"处长的助理为难的看了邓佳辉一眼,然后在后者的示意下出门,并招来了跟随邓佳辉的要员保护组的成员将办公室的大门守住。
"钟参谋长,是出了什么事了吗?"要命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邓佳辉头都快大了,不过很显然,他的思维出现了误区,压根就没想到钟维纶要和他说的事和他为难的事,是同一件。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实话实说吧,这次你们遇到的清水湾别墅事件的主角,就是那位带队的先生,我认识,而且他的身份非常的特殊,特殊到即便是我,也不敢轻易的下决定是否突击进去解决他,我的意思,你明白吧?"钟维纶不想卖关子了,因为这件事一个不好就会成为影响整个国家命运的大事。
毕竟以姚小龙的特殊身份,无论他做出什么事,只要不明目张胆的对华国发动军事进攻,那么一切都是可以谈的,因为他的身份是李健仁的绝对亲信,动了他,双方之间就再无可以回转的余地,这放在国与国之间,就是宣战行为了。
邓佳辉头更疼了,伸手往头顶一指,小声的说道,"他是上面的?"
"不是!"钟维纶快速的说道,不过更加具体的身份连他也不敢贸然开口说出来,只能打着哈哈说道,"燕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正在讨论应该采取何种方式才不会致使事态扩大,换句话说,决定权并不在我们手里,也不在燕京,而是在乎这个人身后的声音。"
"事情很复杂,我想我需要理一理头绪。"邓佳辉彻底的被绕晕了,既然不是内地的重要人物,那么犯法自然要受到惩处,不然的话香江的法制精神何在?
"是的,我现在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忠告你,请停止一切鲁莽的行为,如果这个人出现了任何意外,那么后果将是香江乃至于整个华国都无法承受的。"钟维纶一方面不能说出对方的身份,因为对方的级别不够资格知道这些机密,一方面却需要不断的打消香江警方任何鲁莽的行动,这才是最难办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