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玩到了接近十二点,我终于破产了,游戏也到此结束了。
“明添跟阿道一间,我和奇汶一间,香随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月如焚板着手指说着。
“没问题。”
墨香随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好,那今天的活动就到这里了,大家明天再见!”
月如焚看起来还是很兴奋,不过怕惊扰到孩子们,所以并没有喊出这句话。
等到洗漱完成,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
“有神力波动。”
走进房间之时,栗夕的声音突然在我脑中响起,我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起来。
“嘿,果然是行不通的啊。”
只见阿道笑眯眯地看着我。
“刚才是你?”
我握了握门把手,不知是进是退。
“是啊,不过失败了。”
阿道很是洒脱。
“他没骗你。”
栗夕懒散的声音再次出现。我松了口气,将门关上了。
“你刚才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啊?”
阿道的表情恢复了正常。
“什么……消息?”
刚准备坐下去,我一下子又愣住了。
“我看你回来玩的时候很明显变了许多。”
阿道捏了捏下巴,做出一副推理的样子。
“哦,那个啊……”
我松了口气,放心地坐了下来。因为受到了墨香随的影响,其实我到现在还是对阿道有几分警惕的,虽然现在对于敖涯的事不那么上心,但其存在还是不得不令人紧张三分。
“是关于那位部长的事吗?”
阿道问道。
“是啊,听说她好像要出国。”
我觉得这不算是什么大事,毕竟作为一个土豪,出国游玩也应该是家常便饭。
“出国干什么?”
阿道的眼眸中闪过几道精光。
“不清楚……”
我回忆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是吗?看来只有找机会从副部长那里找答案了。”
阿道晃了晃脑袋,没有追问下去。
“这是别人的私事,而且本来也不太熟,随便打听不好吧。再说了,副部长也不一定就知道啊。”
我有点忧虑。
“那可不一定,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
阿道晃了晃手指,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要控制她?”
我一下子想到了这个。
“是啊,有能力为什么不去用呢?对了,你不是能预知吗?你预知看看,我也懒得费事了。”
阿道一下子感兴趣起来。
“我吗?还是……算了吧。”
我指了指自己,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为什么?”
阿道突然笑了起来。
“……总之就是不好吧。”
我愣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是不是不喜欢自己的能力?”
阿道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还在找借口的我思路一下子就断了。
“那为什么很少见到你用?至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这种能力应该很实用吧。”
阿道双手拖着下巴,懒洋洋地问道。
“因为……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用没用,万一我只是用了而没有说出来呢?”
我发现这件事我也找不到借口,便只能开始强词夺理,毕竟我使用预知的时候只有神才能来到我的世界。
“那你刚才又是怎么知道我试图控制你呢?我使用控制的时候也是没有前摇的啊。”
阿道摆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好吧你赢了,我现在确实很少用预知了。”
我觉得再这么问下去肯定要暴露什么,说出栗夕她们的事就不好了,敌暗我明的情况可是非常危险的。
“理由呢?”
阿道问道。
“不习惯吧,反正只能活一年了,再怎么挣扎也没用啊。”
我晃了晃脑袋,得出了一个我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
“就是因为只能活一年了才应该掀起波澜干一番大事啊,反正到最后都会有神来将你的一切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阿道摇了摇手指,否定了我的回答。
“是个性问题吧,我觉得我不是那种人。”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那你觉得我是不是那种人呢?”
阿道指了指自己,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我们两个又不熟,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我一边摇着头一边在心里念叨着。
“也是,毕竟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坦白说我也不是那种人。其实我得到这个能力也没有多久,刚开始的时候还比较感兴趣,经常用来戏弄人,感觉很好玩。但久而久之,我就很少使用这个能力了。”
阿道愣了一下,释然一笑,开始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对啊,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比较兴奋,经常在用。”
听他这么一说,我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呢?”
阿道向我摊开双手,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不知道。”
我很诚实地摇着头。
“唉,我觉得吧,这是我们很大一部分人的同性吧。这些神力的实现对我们而言完全就是不敢想象的事,然而它就这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对于这种从天而降的意外之力,你最初的感受是什么呢?”
本以为他要一直说下去,没想到又抛出来一个问题。
“新奇、激动。”
“然后呢?”
“盘算着怎么利用。”
“再然后?”
“使用过后的不再使用。”
“很好。”
阿道拍了拍手。
“那我再问你,你害怕你自己的能力吗?”
阿道吐了口气,看起来是准备得出结论了。
“害怕?”
我愣了好久,没说出一个字来。
“不然换种说法,惶恐吗?不安吗?”
阿道皱了皱眉。
“还是有的吧。”
我犹豫着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或许,这就是人。对于权与力渴望至极,然而等到其到手之时却又左顾右盼惶恐至极。”
阿道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摇头晃脑地说着。
“当你拥有了与正常的你不符合的权与力时,你会惊讶会窃喜,会立刻将其使用在在你眼中很重要而在别人眼中不值一提的小事上。在完成一切之后你又会忧虑会不安,会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从而慢慢地远离起这份与自己相隔了一个世界的权与力来。”
看他的样子就像一个得道高人在传教一般。
“所谓人啊,就是这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会给自己带来不幸。”
阿道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是是是,你说的对,都要两点了,睡了吧。”
不过我确实没有什么精神来研究他这份理论到底是什么派别,我只知道我的上下眼皮已经打的难舍难分了。
“所以啊……唉,不说了,睡了。”
阿道叹了口气,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而我也放心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