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调侃道:“请问刘公子,‘三书六礼’你做了其中几项?”
刘墉茫然道:“什么叫‘三书六礼’?琰儿你给我讲讲,我一点也不懂的。”
蔡文姬含笑解释道:“‘三书’指的是婚配时所用的聘书、礼书和迎书;‘六礼’则是求亲至完婚过程的六个礼法,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刘墉“喔”了一声,疑道:“我不是给乔公送了庚贴,下了骋礼吗?”
蔡文姬恨恨道:“那我呢?还有貂蝉姐姐和芸儿妹妹,你可曾下过?”
刘墉赧然道:“你们几个都没有父母,你让我怎么下?”
蔡文姬佯怒道:“谁说没有。去年乔公来许都,我和姐姐想着这世上再没亲人,乔公和蔼可亲,对我们几个姐妹又极是疼爱,我们便认他为义父,这次你到皖城一并将我们迎了就是。庚贴、骋礼下不了,请期、亲迎总可以吧?总之,这以后莹儿妹妹有的,我们都得有。姐姐,你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后一句却是对着貂蝉说的。
貂蝉幽幽道:“我可不懂,我听你们的。”
刘墉听了心头一震,蔡文姬以前是明媒正娶,可貂蝉却是作妾,而且是王允直接送进董卓府的,估计什么仪式都没有。这次可不能有半点马虎,得将她的遗憾弥补回来。想到这儿,刘墉正色道:“琰儿,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一一照办便是,决不会有半分遗漏。”
蔡文姬笑魇如花,道:“这才对嘛。前面的只好都算了,就剩下‘请期’与‘亲迎’了。明儿,你要请个德高望重的人卜告神灵定下佳期吉日,再备好厚礼送到乔家,征得乔公同意,这个就叫‘请期’了。如果乔家回信答应,大哥再亲自去皖城迎娶,这就叫‘亲迎’。不过你不用担心,也不用等到义父回书了,我与貂蝉姐姐自然会办妥的。”
刘墉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和蝉儿要先到皖城去,然后我再去把你们和另两位妹子一起接过来?”
蔡文姬笑道:“你还不算太笨。”
刘墉也笑道:“其实我也是这个打算,就怕你们一路辛劳,所以还没说呢。”
“这是咱们女子一生中最大的事,这点辛劳又算得了什么?”蔡文姬嘻嘻一笑,扭头对貂蝉道,“姐姐,你说是不?”貂蝉身子微颤,轻嗯一声,脸上娇羞无限。刘墉见她脸上灿若朝霞,娇媚无比,不由一呆,心神俱醉。
好一会儿,刘墉方道:“蝉儿脚上的伤还不太利索,你们姐妹先休息几日,然后我让廖化送你们过去。”又传周仓道:“请虞公,我们去看看自家的宅院。”
月明湖湖面极阔,环湖有二十里路,虞翻带着刘墉一行边走边聊,共赏湖光山色。
好一会儿,众人走过一段粉墙来到一扇朱漆大门前,刘墉抬头一瞧,只见黑色的匾额上题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刘府”。刘墉回头笑道:“这是虞公的墨宝吧。”虞翻拱手笑道:“献丑了。”门前值守的卫士早知刘墉身份,便过来躬身见礼。
刘墉微笑着还了一礼。虞翻笑道:“刘公子,你是此间主人,快请咱们入府吧。”
刘墉赧然道:“我虽说是主人,却从没来过,还是虞公引路吧。”
虞翻哈哈大笑,“公子请!”众人进入府内,只见亭台楼阁、池馆水榭,错落有致,隐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洞壑,匠心独具,点缀其间;藤萝翠竹、流水游鱼,别有情趣。典雅而不奢华,自然而不造作。
虞翻将建房的经过详述一遍。原来虞翻感念刘墉的功绩,便偷偷吩咐下面给刘墉建府邸。虞翻本想低调行事,给刘墉一个惊喜。没成想县里的百姓听说此事,想到富义能有今日之成就,自家能富裕安康,刘墉居功至伟,因而前来送礼致谢者络绎不绝,有送金银古玩的,有送绫罗绸缎的,有送奇珍异宝的……虞翻知道刘墉的禀性,都一一谢绝。可架不住众人的苦苦央求,虞翻无法,只得发话说贵重物品一概不许,如非要献礼尽心,一花一石,一草一木,便足表心意。这些百姓更是感叹,景仰、崇敬之心更是难抑。建房的工匠则便在建造上极尽巧思,极尽精致,以表其心。
刘墉感叹道:“这都是富义百姓对刘墉的呵护啊。”
次日,刘墉先召集魏延、甘宁等各级军官,召开军事会议。刘墉先问了董袭那边的情况。听到董袭一行平安地护着献帝顺利进入襄阳后,刘墉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接着由陆军都督魏延和水军都督甘宁分别汇报雒阳的当前的军队建设及兵力部署。
目前,整个雒原有陆军六万,其中骑兵五千;水军两万。魏延、甘宁见刘墉当初制定的竞争训练、实战模拟训练和快乐训练模式极有成效,因而仍继续执行,所不同的是军队的战术、战法与以前相比则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魏延先道:“太守,前日虞相曾奏道,富义已完成了第一期规划,但城池并未再扩修,这是属下的建议。以富义县为中心,周边发展十余个小城作为附城,以成犄角之势,可以相互援手,相互支撑。”
刘墉又问甘宁:“兴霸也是这个意思?”
甘宁点点头道:“下官也以为一城独大并非好事。若有强敌来袭,只能孤守而战,情势危急。若分而拒守,可相互驰援,令敌顾此失彼,其围自解。”
虞翻拱手道:“下官也觉二位都督言之有理,故先采纳行之。却不知太守以为如何?”
刘墉笑道:“以前我便说过,军事上你们两个都督说了算。你们是内行,我是外行,让我这个门外汉来瞎指挥岂不乱套,非打败仗不可。因此,我只负责提出任务目标,具体的军事部署、战法都由你们自行决定。也就是说,我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明白吗?”
作为指挥员,最忌也最头疼的便是上官自以为是地干预,因而魏延、甘宁都心头大喜,拱手齐声道:“明白。”
“不过有一事我必须言明,就是每个基层连队的组成建制不能变。虽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兵书上也说:三军之势,莫重于将。这都说明了将军对于一支军队的重要性,是这个集体的核心,他的生死存亡决定着这支军队的成败。”刘墉继续道,“然而这样的军队缺陷也极是明显,那就是只要有一点儿意外,如敌人偷袭、中伏等很容易就自乱阵脚,溃不成军。可以说能称霸一时,但绝不能称雄一世。譬如刚结束的官渡之战,我只放了一把火将乌巢的军粮烧掉,数十万袁军顷刻间便土崩瓦解。因此,我以为,重视士卒训练特别是各兵种的协同、配合作战同等重要。”
甘宁佩服道:“太守说得极是。不过哪一个将领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兵卒都是装备精良、英勇善战呢?他们也不是不愿,而是没有条件根本就不允许,说得底还是银子的缘故。”
刘墉深叹一气。这个原因刘墉以前从刘备那儿也听说过,当时只是感慨了一番,这次再听甘宁也是如此说法,刘墉才深知这是汉末时各军队的通病。因为军阀众多,你争我夺,朝不保夕,因而士兵们大多缺乏系统的训练、士气低落,战力不足。而到三国鼎足而立之时,各国领军人物由原来的注重个人武力向着注重将领领军与治军转变,大力开展对军队的整编训练,因而再极少出现将领单挑的场面,而取之以集团作战为主了。
魏延道:“太守,末将便是普通兵丁出身。你说的这些弊病我都知道,我也深以为然。我潜心研习了太守的练兵之法,极是赞同。别的军队里只有一根主心骨,我们的军队则不同,即便这根脊柱断了,还有无数根骨头支撑着。听说吕布袭击小沛时,刘备、张飞的军队一击即溃,只有太守部队的阵形不乱还能伺机反击,让吕布军吃了大亏。”
甘宁也道:“太守放心,甘宁也有同感。如今雒原水军训练也用太守之法,合则威力无穷,分也能独当一面。”魏延、甘宁都非传统士族,与兵卒都同过患难,更能理解并赞同刘墉重将更重兵的建军思想。
刘墉欣然道:“看来咱们的想法是一致了。这样最好,你俩放心,银两、物资我都会保证充足供应,你们放手扩军、训练便是。曹操平定袁绍后便会挥师南下,我们不得不早做防备。”
魏延道:“太守,其他的倒还好办。只是战马太少,骑兵有限。”
刘墉点点头道:“虽说咱们也在大力繁衍饲养军马,不过时间短促,只有假以时日了。不过我们现今力主防御,不主动出击,战马缺少问题倒也不大。”
“太守刚从冀州战场归来,依你之见咱们能抵挡曹操的大军吗?”魏延虽能力出众,只是缺乏实战,因而很是担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