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该进山了,要砍棍,这是已经好了的。因此,傅全娃再召集人,请黄立,胡四,赵灯旺,牛喜贵,朱望春,贾义明一起去,这后四人是新人,也帮他们。天还不亮,这些人就都来了,傅全娃道:“对方还没来,路太远,再等等。”于是喝水,胡四问道:“他们要来多少人?”傅全娃道:“不知道,我知是两个。”因此等,等到大天亮,没来,再等到红光,还没来,直等白光上来了,人就焦急了。傅全娃道:“你们走,我来等,我从后面追上来。”胡四道:“那咋行嘛,显得不团结,让人笑话。”于是又等,太阳已上三竿了,连叶子都不动了,这是夏天。突然,黄立喊:“人到了,已能望见了,只两个。”顿时人都站起来,急切要走,各展工具。贾榆花急忙阻拦,她道:“是亲家,头回来,不让进门?”但是人还是站着,立等他们,就等进院子。
终于进院子,傅全娃赶紧接出去,贾榆花也接出去。张鳞波道:“等急了?都不好意思。”贾榆花道:“没有,先欢迎,先吃饭,歇歇再走。”张鳞波道:“已经吃过了,要赶路,咱就走。”因此走,天气猛烈热起来,人们急于向左转,就上神仙路,再奔虎峪口。先见站口,韦玉奇问:“咋还有站口,这里谁管?”傅全娃道:“是收费的,负责人是罗瞪眼。”于是过站口,下河道,跳磐石经过,才见细致虎峪口。虎峪口是一线天,像一对手儿扣着,口大如洞,怪石嶙峋,满是吼声。因此,韦玉奇不走了,他犹豫,道:“风声,水声,怕能石头掉下来?”胡四道:“不敢话,不吉利,真掉下来。”张鳞波就不好意思,傅全娃道:“不会,经常进呢。”可是,韦玉奇道:“我想回。”就不进去。张鳞波才道:“既来之,则安之,莫使人笑话。”于是他先进,韦玉奇才是也进,就靠右,紧贴崖壁。果然害怕呀,漫是水,瀑布头泻下来,打湿人面。因此人不稳,路才半尺,是罗瞪眼的功劳,人们相互扶持着,谨慎向前。
总算越过了,霎时开阔,又见是一道的天。两边高耸直插云里,乱树婀娜∨↑∨↑∨↑∨↑,m.→.co★m,完整是碧茵茵的。韦玉奇大感惊奇,他道:“这就是山的里呀?不一样,异样的风景。”黄立笑问:“哥哥呀,你也曾住楼观台,都没再进去?”韦玉奇道:“没进过真山,只想吹笛了,要专心。”胡四也笑问:“那今天是何感受呀?”韦玉奇道:“是被群山包围了,再是鸟儿叫,叽叽喳喳,各种花鸟和声音,真不一样。”傅全娃道:“不愧是先生,只你出来,我们常见不会。”胡四道:“那刚才,入口咋还害怕呀?”韦玉奇道:“你不懂,远处水,近处鬼,谁能不害怕呀。”胡四脸红了,他无语也不好意思,黄立就忙岔话题,问道:“既然风景这么好,不带笛子,抒发一下?”韦玉奇道:“也想带,想抒发,笛子媳妇没收了,在来的时候。”罢他跳跃,穿行石头上,忽儿左,忽儿右。就到平坦了,他才道:“这么多石头呀,咋能用得不完,盖多少房呀?”张鳞波也惊叹:“就是,可惜路太远,木头也多,风景还好。”见到二人很高兴,傅全娃道:“还有新鲜呢,是山里的故事,不知听没听过。”
韦玉奇道:“也许听过,但不全,你再。”傅全娃道:“故事多,分段,一直通下去。先一线天,上藏着三姑庙,现在叫做香川寺,还有公主坟。”韦玉奇道:“知道一些,麻姑是谁?不知道她。”傅全娃道:“三姑庙,实际指三个姑娘,两人是公主,一人是民女,后来才合一起了。其中,民女贡献大,就是麻姑,还在早,却被忘了,因为是民女,就感觉很不公平。”韦玉奇道:“咋不公平?这就好奇了,你具体讲讲。”傅全娃道:“那得还是讲公主,相比较,以品评人性。”继续道:“第一个公主,是李世民的女儿,替父祈福才出家,但仅半年就死了,就葬了,才有公主坟。然而是咋回事呢?当时,李世民弑兄,逼父,才得皇位,可良心不安,于是病了,夜夜恶梦。因此,大臣们才出主意,就才有秦琼敬德守门,后来成门神,再后来李世民大肆封神。与此同时,公主要出家,替父赎罪,这才使他的病轻了,于是他也敬菩萨,才有唐三藏,西天取经。本来,唐朝是启用黄老之术,尊重道,是因为老子,在楼观台,那是道教也是李世民家冢的地方,这回通体改变了,一下子改信佛。第二个公主,是庄公的女儿,那时唐朝已灭了,是他给丢的。因此他病了,夜夜哭,想夺回江山,却是梦魇。于是公主也学前朝,就出家,庄公果然病好了,还暂时夺回江山。因此,庄公感恩,才接女儿进宫中,并招驸马。哪料到,成亲的晚上,该入洞房了,公主忽然就死了,是得急症死的。于是,庄公大哭,他问道士,道士道:‘这是公主的命,前朝公主来找她,怕她是始终不一。’因此紧急送公主,再葬于山上,这才会有双公主的坟,百姓唤它公主墓。这样唤是爱戴她们,却谁也没有见过她们,只图她们名声很大,梦想沾光,才年年祭奠。”
韦玉奇道:“后人想沾是啥光呀?再第三个姑娘。”傅全娃道:“能图村子名气大,因为有公主,虽然对谁也没好过。至于第三个姑娘,是麻姑,也就是麻子姑娘,对待百姓实在好。但百姓忘了,因为是麻子,也因为是平民,你让人咋?”韦玉奇道:“你快。”傅全娃道:“之前还有麻姑庙,人们还能记得她,只因为公主来了,于是换名字。这个姑娘,人们只记得是个麻子,真实姓名不知道。那时候,各个村子还在争取,都是自己村的。你比如刘蒋村,千户,集贤,赵代,楼观,那时还无有我们。齐是因为她高尚,对待谁都重要,能改善民风,让人反思。传是,她面目奇丑,满脸是疙疙瘩瘩,是时候落下的病根。可怜姑娘不知道,还以为是麻风,那病传染。就猜想,本来也秀气的姑娘,却因为住的偏僻,还伴着哑娘。忽然有一天,姑娘照水里,当镜子,猛然发现,满脸变坑坑洼洼,就急了,心善才往山里跑,以躲开人,怕传染他人。因此来到公主墓,独居起来,那时还不叫公主墓,还没有。然而,也能遇见人,人要上山,她见到了,就忙喊:‘不要过来,我有病,怕传染。’人们这才知道了,有她这人,也不以为意,躲开她。但是人们议论她,黑布包头,不见面目,还是不以为意。可是,她要救人,站在山往下看,正好是虎峪口。有人不幸饿倒了,她马上下来,送水喂饭,不知救了多少人,谁也没看见,她能往往走得快,刚见那人醒。于是,人们传,自己遇神仙,是位神仙救了他。”韦玉奇大感不公,他问:“难道就无一人醒,最后又咋知道的呢?”
傅全娃道:“终于,一人饿倒还醒着,因此见到了。那一天,他饿得浑身无力气,于是躺下了。民女就来,提着饭菜,头盖头,放下才知是给他的。他忙道:‘多谢恩人,你是,’民女听罢赶紧跑,还道:‘不敢问,我传染。’这人这才知道了,恩人哪,也无力追她。因此想:也许不是麻风病,救那么多人,谁传染?于是吃饭,回家再找大夫,问他。大夫道:‘或许是天花,姑娘不知道,心善的姑娘。’因此,他召集人,都去谢恩人,请她放心,要她回来。然而姑娘哭了,就不开门,是宁愿住山上。人们都求她:‘下山吧,恩人,能好好生活。’姑娘道:‘我已经习惯了,不想吓人了。’人们这才明白了,也哭道:‘美是心,不在外表,这里是窝棚。’姑娘还哭道‘我知道,你们想知道是我,那先等着。’忽然火起,猛然大火,谁也想不到,根本无法救,姑娘早就安排了,她要****。顿时,人们浩哭,全跪在地上,瘫软道:‘恩人哪,反而害了你,忏悔都来不及了。’于是等大火灭了,都不敢亵渎她,不敢碰骨头,就地埋了。还要咋埋?多人多天埋,取他方之土,要建大坟。建成了,再修庙,位于下方,因此有麻姑庙了。心想有庙还不够,最主要传递精神,于是再选地方,另外建庙。也建成了,门口常挂红灯笼,要替夜人指方向,这才有香川寺了。再以后,公主才来,哪料反而取代她。”
韦玉奇道:“反客为主了,真不公平,都是人啊?”傅全娃道:“对啊,这就是后人,看眼前势利,重名人却名人并不咋样。”韦玉奇道:“名人给了啥?竟把恩情给忘了,必须翻过来。”傅全娃道:“已翻不过来了,都图名气大,肯定是公主,该爱谁?”黄立道:“因此,历史不可信,是后来人改了,后来人只顾自己。”于是都无话了,沉默走路,低头消沉。猛然天黑,韦玉奇抬头,已进树林,乱枝穿空,荫天蔽日。因此,他问:“不都是树么,咋还走?到处是棍。”傅全娃道:“我们要找栒子木,这棍光洁,柔韧,结实,才好卖。”于是又走,韦玉奇累了,他要歇息,傅全娃道:“还有故事呢,就在前面,马上能见。”果然韦玉奇兴奋了,他问:“啥故事?你快呀,见到也就知道了。”因此,傅全娃讲:“故事关于雷打石,分上下两块,叫上雷打石,下雷打石。它们中间矗钟山,剑山,防止合一起,还会害人。这两座,是财神爷让飞来的,是他的头盔,宝剑,是从峨嵋飞来的。他当时在峨嵋山,是住在罗浮洞里,还有金鞭,早前用过了,是开始的时候。”韦玉奇道:“看来故事还很长,你快呀?”
傅全娃道:“一切都因这条河,这条水,你看多清纯,于是能养人。因此,人看上了,妖怪也才看上了,随后施法,使它断流。目的就是人求它,人要用水,它就讹人,以此来收份子钱。否则,它就长石头,堵塞山口,淹没农田,还淹没人,那是在殷朝的时候。不光要钱,而且还霸占民女,其中一人叫雪雁,据是漂亮的姑娘。却是因为她,这妖怪才被破了,破它的是赵公明,那时还不是财神。具体咋回事呢?原来,是雪雁在哭,她想上吊,是妖怪占她而不要她。恰巧被赵公明撞见了,就救她,问缘由,于是雪雁就了。这个时候,赵公明还在楼观台,已具法术,因此游历,身后背着打神鞭。听罢以后,于是睁法眼,才见妖怪是一鳖精,长大了,藏在石头下,能推动石头,是它的元神。为此,赵公明祭起打神鞭,勇猛打石头,但居然打不过它,神鞭断了,妖怪反来要吃他。正这时,雷公打雷,猛烈闪电,迅猛劈石头,裂为两半,就落在现在的地方,分为上下打雷石。于是,赵公明感谢他,是那雷公救了他,就才起名字,命名雷打石。可是,赵公明计算,那妖怪还未死,元神依旧在,随时要报复。因此担忧了,他也羞愧,自己是学艺不精,这才又上峨嵋山,再修道,目的是保家乡。”着到了,见下雷打石,兀立河道正中央。比三间房还大,正在流血,周围河水荫红了。
“是它呀,好大呀。”人们惊喜冲过去,要看个仔细。傅全娃道:“不敢靠太近,仍然有邪恶,不停往上走。”霎时,人都站定,远处看,是完整的石头,格外光洁,恰好缺一块,一道在流血。于是,韦玉奇问:“它能往上走,咋验证呀?”傅全娃道:“每年人都丈量它,每年靠近,百年又分开,是因钟山和剑山,再给分开了。”因此不吉利,人们赶快走,越过了,这才安心。韦玉奇又问:“钟山剑山在哪里?”傅全娃道:“就在前面,马上能见。”韦玉奇道:“那你接着讲。”傅全娃道:“这妖怪,随时要合体,是被当初就算出来了,赵公明才上峨嵋山。因此,他时刻记着,就才祭起长明灯,以为观察。实际是竞争,双方都在练,比的是时间。那妖怪,格外增长,于是移动,梦想很快要合体。真合体了,能与山齐,裂口荡平原,如此灾难就大了。因此,赵公明也加紧练习,日夜不停在学道,并且观察长明灯。猛然一天,灯灭了,他紧急计算,妖怪已合体,正在还增长,赶到都来不及了。于是,他使用阳寿,实际是消自己的命,以催动宝剑,从空划越,正中石头,从而再次分开它,还定在原来的地方。因此有剑山了,插在中间,防止以后又会合。几月以后,赵公明还心慌,再计算,发现那妖怪正使用诡计,是用河水冲剑山,马上要倒了,它要合体。于是,赵公明又使用阳寿,将头盔飞来,落成钟山,还与峦山长一起,这样水就冲不动了。这样灾难才平了,彻底灭了,人能平安,是姜子牙的,否则凡人哪知道?还有好多事,也是姜子牙知道,因此感念他,封他为财神。可见,人若浩义了,连对手也敬重他。”
正着,又到了,是钟山和剑山,左右入深谷,此为开阔地,成个丫字形。先剑山,直上直下,是座孤山,没有树,只长绿苔,身后是浩壮的水。再钟山,厚重浑圆,与山体是长在一起,还有盔缨呢,两山夹着虎峪河,河水从上会合了。于是,人们站定,肃穆潇然,齐都感激它们。许久之后,韦玉奇问:“上雷打石在哪里?”傅全娃道:“在右方,深入谷后十余里,和下雷打石等距。”还道:“两块大石很相像,就如人,左右合一起。还连环境也很相似,周围河水也荫红了。”因此,都看河水,格外汹涌,激流浩荡奔下去,全都是恶。于是人惊惧了,就要走,才向左方,还入河道,上熊岔。傅全娃道:“还是姜子牙的,那妖也要灭殷朝,是让山体长平了,淤积河水,冲毁关中。因此与他不同,他顾百姓,于是也谢赵公明。”人都起敬意,无比谢财神,接着赶路。韦玉奇问:“熊岔,为啥叫熊岔呢?”傅全娃道:“顾名思义,是熊的屁股,都看像不像?”因此人站定,仰望,果然很像,两边高起又浑圆,从中陷进去。傅全娃道:“本来,这里临平原,是被黑熊霸占着,后来让老虎占了,想吃唐王,于是冲出去。但却被菩萨打翻,才有虎头山,因此平原缩了,让山给占了。”韦玉奇道:“好,这故事浩荡。”于是上山,陆续抬高,随见瀑布落下来,唰唰作响。可是,依旧行于深涧中,密林压下来,荫天蔽日,煞是潇然。
再往上走越难了,韦玉奇早已走不动了,他要歇息。傅全娃道:“还有故事,就在上面。”韦玉奇问:“啥故事?”他心念故事。傅全娃道:“先能见熊的样子,再周围都是故事。”韦玉奇振奋道:“那讲呀?能走还不累了。”傅全娃道:“这里不能讲,路窄,上去再。”果然危险了,浓雾锁下来,啥也看不见,一侧是断崖。然而,韦玉奇反倒兴奋,惊奇往前走。再走,豁然开朗,浓雾断了,霎时闪亮。闪亮是一片竹林,都死了,白历历指向天空。因此入竹林,韦玉奇笑道:“咋这么多呀?密乱如头发,人就如虱子,虱子再多,也无法撼动头发。”人就都笑了,道:“还是你,比喻巧妙。”于是穿径,拥挤着过去,真如虱子。韦玉奇如孩子,他卧,他坐,不肯走。傅全娃道:“快走,上面就是熊的腚,风景更好。”因此,韦玉奇爬起来了,奋勇往前冲,先达山。但是,他觉腾空,忽然害怕,坐下又趴下,惊惧道:“来天际了,山却动摇,我能掉下去?”傅全娃道:“不怕,是幻觉,你在晕山。”韦玉奇问:“这里能是山的,最高处?”傅全娃道:“只是这山最高,还有更高,你看呀。”韦玉奇道:“不敢,山在动,把我甩出去。”傅全娃道:“谁家山是能动呀?把眼睛闭上。”韦玉奇道:“也不敢,越悠忽了。”于是其他人上来,都笑他,见他是猛打激灵。因此,黄立道:“你俩歇息,我和胡四带人去。”着去了,入两边,都去砍棍。韦玉奇道:“多谢你不走,我怕分开。”傅全娃道:“我保护你,和你在一起。”韦玉奇就哭了,他流泪,傅全娃道:“总要站起来,才能看天的样子,到底是啥感受?”于是就扶他,他才紧张站起来,惊叹道:“一直想上天,上来了,天还在上。”傅全娃问:“还有呢?”韦玉奇道:“湛蓝。”因此看山势,松软独立了。
但见,群山逶迤,天风浩荡,群山逶迤掀波浪,天风浩荡荡乾坤。于是韦玉奇高兴了,赞叹道:“这就是群山呀?像大海,天空浩瀚,虚明,我的魂魄也没了。”傅全娃问:“还有云呢?”韦玉奇道:“云是虚山,埋彩虹。”傅全娃感叹:“到底是先生。”韦玉奇就问:“你有故事?”傅全娃道:“秦岭八佰八拾洞,洞洞出妖精,都在群山里,因此要镇守,它是观音山。看,就在南边,犹如老鹰压下来,格外浩巨。”韦玉奇道:“好近哟,能咫尺,多亏来了,咋不像座莲呢?”傅全娃道:“侧看它像似座莲,下有黑虎潭,是指崇黑虎,殷朝大将,当时是死在这里。再看北,虎头山,直冲出去;向东将军崖,中间隔孤山,顺便看熊背。”韦玉奇道:“熊背很开阔,缓慢落下去,咋还有耕地呢,住着人?成仙了,昼夜接彩云。”傅全娃道:“这么好呀,不晕了?那我忙了,你歇着。”韦玉奇忙阻拦,道:“不敢走,风能把人吹下去。”傅全娃道:“哪咋办呀?来是砍棍的,既然来了。”韦玉奇凄然道:“你去吧,我是废人,棍不要了。”傅全娃道:“棍不缺,能背就行。”
着人来了,往这里送棍,见到韦玉奇,黄立道:“你们都不用去了,找地方烤棍,总要烤。”于是傅全娃找地方,是一天坑,四周高起,就将棍都转过来,再找柴。已生火了,韦玉奇才过来,他问:“为啥在这里?”傅全娃道:“防风,怕火把山燃了。”韦玉奇再问:“为啥烤它?”傅全娃道:“能减轻分量。”罢烤棍,韦玉奇也烤,人都消失密林里。不光烤棍,还烧水,是架着铁壶,韦玉奇问:“这里咋还有水呀,咋上来呢?”傅全娃道:“山高,水就高。”着冒气了,吱吱响,棍水出来。因此剥皮,棍成红颜色的,很鲜艳,韦玉奇问:“不如先剥皮,再烤?”傅全娃道:“那样棍就变白了,始终白。”韦玉奇道:“咋还是这个样子?真奇妙。”罢继续烤,心里踏实了,就又问:“孤山上也有人,好像是寨子,咋回事呀?”傅全娃道:“别,风会传播,让听见。”韦玉奇奇怪道:“为啥呀,还害怕?”傅全娃道:“是土匪,总巢。”顿时韦玉奇害怕了,惊慌道:“那还来?快跑。”傅全娃道:“你坐下,跑才反而招来了。”韦玉奇赶紧趴下,他问:“好大胆,还来?”
傅全娃道:“莫怕,无事不惹人,他们只图财。”韦玉奇道:“我没财,可在哪里不能砍?”傅全娃道:“没财不安全了?这儿棍好,最多栒子木。”韦玉奇这才坐起来,就问:“也就是,面前几家人,可能是眼线?”傅全娃道:“肯定,闭嘴。”因此韦玉奇把嘴闭上,谨慎看孤山,见四面绝壁,几排房,错落有致,中间围镜子,那是水。于是他想,造化呀,便宜给土匪?可惜了。因此盼着,急于回去,人却不来。终于来了,继续送棍,他问:“该够了,就回吧?”黄立问道:“你不晕了?”韦玉奇道:“不敢话。”张鳞波问:“你咋啦?”韦玉奇道:“回家。”但是还不够,人再入林里,依旧砍棍。他们砍,他俩烤,也不话,就再看熊的样子,咋还有头呢?隐忍下去。对面是孤山,他嫌晦气,不看了,于是看对山。见藤萝满布,怪树下压,黑崖猛上又直下,又还有恶的声音。是水啸,风声,撒满凶恶,本来很美妙,土匪却占了,咋做天上人?因此,不看了,也不烤了,他躺下来,仰面看天空。才见,空明澄碧和蔚蓝,一望无底,于是舒心了,找回自己。
正在享受,猛然听到梆子响,是砍棍的声音,而且呐喊。“咋还呐喊?”他又惊惧,忙坐起来,焦急问。傅全娃道:“是照应,害怕把谁走丢了。还有烟,万一走丢了,他们能看见。因此,你是帮着守营盘,功不可没。”着人来了,再是放棍,接着又砍。人都走后,韦玉奇问:“呐喊,而土匪不管?”傅全娃道:“不管,你已把棍烤糊了,不好卖了。”韦玉奇这才放心了,踏实烤棍,专心劳动。终于,人都回来了,不去了,砍够了。于是起大火,烤棍还烤馍,各人吃的不一样,又有炒面。因此交换着吃,互相品尝,再喝水。胡四问:“韦先生,一会儿可能走?”韦玉奇道:“能走,就想现在飞下去。”傅全娃道:“你想多了,实际也没啥。”赵灯旺问:“是啥?”韦玉奇道:“一会儿再。”胡四问:“先生,你几个孩子?”韦玉奇道:“三个,老大男孩叫明远,女孩叫水芹,水菊。”胡四道:“到底平原人呀,都是水。”韦玉奇道:“是怀念。”
傅全娃问:“你们几个,老家可有山?”赵灯旺道:“有,是嵩山,以及少林寺。”傅全娃道:“听过,嵩山凭的少林寺,少林寺靠的武功,对么?”赵灯旺道:“对,但咱不一样,我们靠实在,你们靠传,你们故事多。”韦玉奇道:“实际都是靠人的,靠人演变,于是不一样了。”傅全娃问:“灯旺呀,你们中原,现在能是啥样子?”赵灯旺道:“战乱,饥饿,打仗没见过,对峙就逃了,才会无人种庄稼。”牛喜望道:“是呀,因此你们好,关中少打仗,是天给的帮忙。”黄立道:“还天呢,你不知道?”牛喜望道:“知道,也只是短暂,不比我们。在清朝,我们守着北大营,乱是与天国对峙。到后来,军阀混战,再南北大战,又中原大战。你算算,多少年了?百万部队在绞杀,轮番杀,他们吃谁的?齐是百姓的,那是喝粮食,流水的粮食。还不算,这只是摊派,再要抢,连粮和人一起抢。尤其是败的一方,没人管,没主了,于是乱杀人,百姓咋能不苦嘛,谁还有心种地?”韦玉奇道:“因此,国家早空了,倭寇才来,再雪上加霜,于是不地道啊,生世仇。”张鳞波道:“其实,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没有好东西。看为谁,嘴上为百姓,是利用百姓,得天下后再为个人,这样的国家咋能不灭。”傅全娃道:“这谁能改变?历史是循环,没法了,除非出圣人。”韦玉奇道:“不了,咋样也是苦。”因此换话题,烤棍,已红白相间,是剥皮不同,有先后,这就是栒木。
烤棍是个慢功夫,于是再套话题,韦玉奇问:“观音山之后有人么,啥地方?”傅全娃道:“有,首阳山,伯夷叔齐饿死之处,因此住人,只守庙,向后还要七十里。”韦玉奇问:“也会有土匪?”傅全娃道:“那里没有,土匪爱浅山,能进出方便。”新来人才听土匪,于是惊惧,马上要走,匆忙捆棍。因此用藤条,绑成人字形,一捆七十根,韦玉奇只要四十根,也怕背不动。于是下山,黄立开路走前面,新人走中间,傅全娃殿后,紧跟韦玉奇。初出发,地势很平坦,路好走,再下就陡了,韦玉奇问:“我想放下,推着走?”傅全娃道:“不敢,棍散了,还能把人带下去。”韦玉奇痛苦道:“那我不想要了?我腿软。”傅全娃道:“再坚持。”猛然停下来,前面人道:“悄悄传话,前面有熊,一大一,不敢吭声。”霎时,韦玉奇害怕了,傅全娃道:“不敢害怕,越走不动了。”韦玉奇急起打精神,等待走,忽然走,一步一步向前挪。因此下竹林,不出声,一个个不敢喘气,这才越过了。就穿迷雾,贴身很紧,依旧大气不能喘,再越过了,豁然开朗,这时人才放心了。可是,韦玉奇怕熊还追来,急切走,匆忙下山,好漫长啊。终于达山底,路宽了,他第一个出去,勇猛跑。人也跑,居然还赶不上他,于是逢剑山,钟山。黄立道:“莫跑了,早平安了,歇一歇。”韦玉奇道:“万一还来呢,我不歇。”因此带头,还跑,人就笑了,跟他跑。
一跑跑到雷打石,傅全娃道:“马上停下,会让身体受不了,真安全了。”于是,才歇下来,再吃干粮,将棍依在石头上。韦玉奇问:“熊是啥颜色,能有多大?”胡四笑道:“骗你的,不然咋能跑得快?”韦玉奇怒道:“欺负我,还集体?”黄立道:“他才骗你,真的有熊,快吃干粮。”韦玉奇道:“气都受够了,还吃?总之有骗。”傅全娃只好实话:“也不是,是规矩,对一切初来的人。”这就是验证了,韦玉奇很不开心,躺在石头上。傅全娃道:“不敢躺,石头凉,会生病的,还怕有蛇,真不骗你。”韦玉奇生气也坐起来,郁闷是被人耍了,但也不害怕了。这时,胡四就后悔,因此来求他,请求原谅。韦玉奇就是不话,忽感身体疼,走不动了,站都站不起来,猛打哆嗦。于是人都后悔了,咋帮他?胡四第一个来,替他减棍,其余人都替他背棍。然而他也走不动了,主要是站不起来,这咋办呀?
为此,傅全娃道:“你们走,我陪他,出山后再返回来。”因此人走了,只剩他二人,韦玉奇道:“成连累你了,不好意思。”傅全娃道:“也没啥,经常见,你先歇息。”歇息就到天黑了,天黑定人才返回来,是黄立,胡四,张鳞波。黄立道:“其他人还要再转移,送棍回家。”张鳞波道:“哥哥,没事吧?”韦玉奇道:“我没用,又连累大家。”傅全娃道:“已经不错了,能到这里,初次来。”于是出山,轮流背棍,还背韦玉奇,韦玉奇实在是不好意思。终于,山口到了,人都迎接,人们紧急再回来。赵灯旺道:“棍都送回去了,只盼你们,回来就好。”贾义明道:“而且,棍也再次平均了,各人数目是一样,这是规矩。”韦玉奇忙道:“我不要,我惭愧,已经见山了,够了。”傅全娃道:“能来,都是兄弟,你和大家是一样。”因此韦玉奇感谢,要下地,学走路,这才能走了。
于是缓慢走,已经不急了,傅全娃道:“今晚不回了,都住我家。”张粼波道:“怕是让家人担心?”傅全娃道:“你看他,要咋走?明天回吧。”张粼波道:“也只好这样了。”二人对话,韦玉奇也不言语,是力不从心,又最不爱假话,因此走。该分路了,其他人各自回家,他们也回家。贾榆花将饭菜早已经准备好了,于是吃饭,睡觉,一天忙碌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