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逐渐逐渐的褪色,从微微发光的白色褪成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无心感觉到自己的下身缓缓流淌出了些腥甜的味道,那一刻,她知道,她要做的事情已经成功的做到了,于是,她开始感受到一阵刺透的疼痛,终是晕厥了过去。
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气力.
“滴答,滴答……”一阵阵仪器的声音从微弱渐渐变得清晰,世界也从黑蒙蒙的一片逐渐变得苍白。
无心虚弱的睁开了双眼,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墙,白色的桌子,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眼熟,脑子在停滞了片刻之后她笑了,因为她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
她此时正在医院,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腹部,原先微微凸起的小腹现在变得平坦,如她所愿,孩子被她生生用腰带勒了下来。她笑了,笑得很是凄美,同时,也笑出了一颗泪。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她快速的擦掉眼泪,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咯吱……”门被轻轻的推开。易言一脸的淡漠,丝丝惆怅另他此时看上去显得无比憔悴。他目光淡漠复杂的看着无心那恬静的睡脸。轻轻来到床边,伸出手想抚摸她那苍白如纸的脸,手却在半空中停滞了。神色略显痛苦挣扎。不知道他在挣扎什么,痛苦什么,只见他眉宇紧锁的看着无心。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喃喃自语,似在问她又似在问自己。如果他不这样伤害她,是否她就不会心冷至此把孩子拿掉?如果她不把孩子拿掉,那么他的计划也就不会因她而毁。
“亲爱的,你别告诉我到了这会你还要护着这个女人。”另一个声音尖锐的传进无心的耳朵里,这个声音她是再熟悉不过了,天天夜里都会从她的卧室里传出来的*声,那个每晚都和自己老公在一起温存缠绵一宿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那女人的声音她总会不由自主的全身发抖,或许是气的,或许是激动,总之她也说不清楚。
“谁让你来这的?”他的语气冰冷得像那北极的雪。永无熔化的那一天。
“我为什么不能来,是你说的,等计划完成之后就不需要她了,可是现在计划全被她弄砸了,一百多亿美金就这样没了,难道你不心疼吗?还是你真的对她动情了?”那女人竭斯底里的声音让她觉得有些恐怖。
“说够了没有,出去。”易言首次打破斯文的形象变得面目狰狞,他咆哮着呵斥着那个昔日与他夜夜缠绵的女人。
无心躺在床上只觉得心里一阵颤栗,因为她听到了那个女人说一百亿美金。她不明白自己跟那笔钱有什么关联,或者说是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关联?她按耐住内心的激动继续装睡。
“你居然为了她吼我,别忘了,你有今天全是谁给予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爷爷怎么会把公司交给你打理,现在倒好,你爷爷叫你和那女人生个孩子就把名下的所有财产都给你,你就把那女人当做宝,那我呢?我是什么?”那女人几乎疯了一般,把一切丑陋的,黑暗的,他们曾以为可以永远埋藏的秘密全都抖了出来。
无心像被雷击中一般,再也无法继续装睡。她双唇在颤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看着眼前这一男一女。
原来他对自己的温柔和关怀是建立在那一百亿美金的阴谋之上,呵呵,他因该也是为了这个所以才会和自己结婚的吧?不。或者他们根本没有结婚,这一切只是他说的,事实是怎样,只有他知道。
无心失魂落魄的从床上跌跌撞撞的爬下床来。她笑着看向易言,这个称说是自己老公的男人。她笑得很是明艳动人。
“老公,这个词是假的吧,我们没有结婚对不对?”她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平静的问道。
“哈哈,还以为你蠢得没药可救呢,原来还是有点脑子的嘛。”那个女人尖酸刻薄的话语另易言将怒火燃烧到最高点。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直径将她甩出门去。狠狠的把门关上,任由她在门外敲喊捶打。
“你会对我好,只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跟钱有着密切的关系对吧?”泪很不争气的从她的脸上滑下,不管她有多冷血,多像木偶,毕竟还有心,她做不到与名字一般无心,无欲,无情,无求,所以,注定了受伤的只能是她。
易言看着她一语不发。他默认了一切。
无心颓废的把泪擦掉,最后冷冷看了他一眼,便夺门而去。
外面的天似乎在旋转,感觉所有的东西都在腾空飞起,她头重脚轻的一步一步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的走着。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太过残酷,从失去记忆后醒来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在别人的阴谋里活着。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也忘了自己究竟朝哪个路口走去,仿佛身在何处已经不重要了,*着足,一步一步踏在冰凉的地上,风飞舞了她单薄的衣裙,凌乱了她的长发。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到哪真的不在重要。世界一片空白,只剩下了那些灰的白的相交织的浓郁的悲伤。
易言呆呆的伫立在原地,许久似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他发疯一般的朝医院外奔去。无心的身影消失在了人海里,他跑过一条街又一条街的去找,可是,无心的身影就像在沉入大海之后,再也寻觅不到!
他漠然的颓然跌坐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