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声音都透着无尽的恨,仿佛都和仇海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看台上的学员一个个激活了手中的传送符,如同流星般投入生死台的空间阵法里。
葛副院长苦笑不已:两口要秀恩爱,也等生死斗之后再秀不好吗?非要选这要命的关口,这不是拉仇恨吗?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太冲动了!可惜了之前的大好良机,之前如果运用得当,足可化险为夷。可惜了!可惜了!
木姐“嗖”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随即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张传送符,准备向生死台内传送进去。空空一把抢走木姐手中的传送符。
“木姐,你要干什么?”
“我要进去击杀仇海,要不然,你将永无出头之日!”木姐把空空目前的处境全部归罪于风铭,把风铭当作了不共戴天的仇人,“空弟,把传送符给我!”
“不给!不许去!”空空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绝道。
“你还护着他!”木姐气得眼泪直流。
“我是护着你!”空空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太看仇海了,他的恐怖是你想象不出的,进入的人能活着出来的少之又少。如果不是有时间限制,进去的人全都得死,而他却能安然地活着出来。”
“空弟。你少危言耸听,你一再阻拦我们,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用意。”木姐不屑地道。
“之前,我不容许中盟的人进入,确实是为了减轻仇海的压力,因为那时仇海的实力没恢复。但现在阻拦你,却是为了救你。在昨天晚上,我们兄弟姐妹看到仇海恢复了原来的境界之后,就知道,进去的,连一线机会都没有。”空空道。
“有你的那么恐怖吗?进入二万八千多人,武尊无数,还有高期武尊,你竟一线机会都没有,简直是笑话!”木姐冷笑道。
“笑话!一都不好笑!我和他是兄弟,按理来,应该知根知底,但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我们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不知道。在我们兄弟姐妹当中,二哥最诡异,二哥要击败我们很容易,但要击杀我们却很难,而仇海要击杀我们,却很容易。我们在‘黄金古路’里的战神台上,万旺、绝天被他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万旺、绝天竟毫无还手之力,这还是他未尽全力的情况下。他的实力极限究竟在哪里,我们根本测不出来。而他和二哥一战,差把二哥打死,而我们却是二哥的手下败将。”
空空对木姐出了他们黄金团队成员从来没有对外人提起的内幕。
“那你们踏出‘黄金古路’后,到圣院这一段时间,你们可是一路创造奇迹过来的,难道也看不出他的实力底线。”木姐半疑半信的。
“从‘黄金古路’到圣院这一段路,正是他恐怖的另一面。我们一路战武尊,杀武圣,确实是传奇,而传奇的缔造者就是仇海。那些武尊、武圣全都是在他的指挥下,用计击杀的。而那时,我们都是联手对敌,个人的实力是看不出来的。”空空一脸神往地道,那是属于黄金团队的传奇,也是黄金团队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候。
“那他的实力极限究竟在哪里,总能看出一些端倪吧!”
木姐倒是相信了,毕竟黄金团队的传奇摆在那里。
“自然有,天算曾用‘智谋无双’来评仇海,而据他自己,武圣想要击杀他,很难。这是在来圣院的路上,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商量对策,他过的话。”空空道。
空空武圣很难杀死仇海这句话,倒是有断章取义了。这句话成立的前提是风铭的神识超过了武圣,但这话不能出来,风铭的神识超过了武圣既解释不通,也解释不清,所以,他干脆就没这个前提。但这样一来,空空所的话的意思就变了,变成了风铭能凭战力在武圣手里逃生了。
实际上,风铭那话有两个前提:一是跑得快;二是看得远。风铭的速度已能与七阶青鹰对飙,一般的武圣要追上他,有一定的难度,而他的神识超过武圣很多,他要随机应变也很容易。所以,风铭才武圣很难击杀他。
空空的话落在木姐的耳朵里,让她吓了一跳,但随即就有不相信了。空空得太玄乎了,鬼才相信。不过,盛名之下无虚士!仇海很恐怖,绝对是实实在在的,要不然,也不会传奇般的崛起。她也熄灭了执意要进去击杀仇海的心思。但口中兀自不服气。
“空弟,你也得太玄乎了!按你这么,这世间没人能杀死他,这不是屁话吗?”
“木姐,绝对不是屁话,你还真对了。这世间还真没人能杀死他。”
空空这话的时候,神情无比的严肃认真。
“哟!哟!为了开脱罪责,你倒是什么话都敢往外。”木姐看到空空那神情又好气又好笑地道。
“开脱罪责?”空空缓缓摇头,“一路上,仇海缔造了太多的奇迹,有些在大陆已传开了,有些没有。就拿传开的来。四盟进入‘黄金古路’里的人围杀,死的是四盟的人;武尊围杀,死的是武尊;武圣来追杀,死的是武圣,甚至包含一个高期武圣。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还不足以引起深思吗?难道也是侥幸吗?”
空空的话让木姐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些事件,其他人都当作了演义来听了,从来没有想过演义背后隐含的深层东西,因为它脱离了人们的想象范畴,人们很容易归结到一种诡异莫测的存在上。
“像他这样可怕的人,只能为友,不能为敌,我们兄弟姐妹们都是这样一致认为的。但我中盟却硬生生把他推到对立面,它的后果,木姐,你想想会是什么样。”空空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无边的血海的情景,那情景让他感到恐惧,“木姐,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木姐的心也是砰砰直跳:“我该如何帮你?”
“你看完这场生死之战,就知道应该如何帮我了。”空空道,“生死之战应该要开始了。”
此时,看台上已空出了一大片一大片位置,在两人话之际,报名进入生死台的学员,已陆续进入了生死台的空间阵法里。
“仇海,交费!验资!”一个武圣对风铭大喝道,那眼里能喷出火来。
林风给风铭拉仇恨的能力还真是非同一般。风铭心里苦笑不已,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异色。
风铭把二亿高品元石交给那导师之后,又正待将手中的储物戒抛给那武圣时,一道声音响起。
“堂堂圣院,难道连块遮羞布都不要了?前面进去的人都没验资,为何单单要验他的资。要验资,本院赞同,把进入生死台的人都拉出来验一遍资再。”
葛副院长这下倒是逮住了对方的漏洞了,随即心思一转,对风铭道:“仇子,把储物戒丢给本院。本院亲自验资,本院以人品担保,连每一块元石都验得清清楚楚。”
葛副院长一完,哈哈大笑!那神情得意无比。这验资甭五天,十天都会验不清。这生死斗还斗个屁!
风铭没有把储物戒抛给葛副院长。葛副院长还以为风铭担心会有变故产生,忙不迭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朝风铭走去。
艾副院长和吴副院长大为着急,急忙追上去,口中同时对那武圣呵斥道:“大胆!竟敢擅作主张,该当何罪!还不把传送符交给仇海。”
那武圣急忙把一张传送符弹给风铭。
“慢着,仇海如今无权进入生死台。本院怀疑他已将自己的财富作了转移,已不符合挑战规则。本院强烈要求,待本院验明仇海的储物戒里资源后,再进行生死斗。”葛副院长义正词严地道。
艾副院长、吴副院长听了,面面相觑。葛副院长如今占着理,还真没办法反驳,而葛副院长这么一弄,这场生死斗就黄了!两人辛辛苦苦忙了一场,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今的形势一片大好,不单仇海被拖入了生死斗之中,而且连黄金团队成员也套了进来,这场生死斗已经扩大化。“黄金古路”里的资源谁不动心,即便是找遍大陆也找不到那种年份的天材地宝,动辄十万年,更不用如山的精纯元石,极品元石,逆天之物了。
只要仇海进入,就等于白送给了圣院的武圣,这等空手套白狼的事,圣院的武圣岂会错过。
圣院的武圣着急了,呼啦啦一大片,瞬间就把葛副院长、艾副院长、吴副院长围在中间,让三人寸步难行。
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圣院的颜面都让你们丢尽了。你们三人都回到座位上去,这件事交给我们几个老朽来处理。”
这道声音一响起,葛副院长脸色一变,而艾副院长和吴副院长则是面露喜色。
“那位学员,把你的储物戒抛给本祖,本祖会给你一个公道。”一个形容枯槁,身上死气缭绕的老者伸出一只鸡爪似的手对风铭道。
这老者身边还坐着十来个相同情况的老不死的。这些都是活了近万年的老妖怪,平日里这些老怪物根本不露面,而这一次竟然都惊动了。
葛副院长在风铭这件事上,之所以斗不过艾副院长和吴副院长,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些老怪物插手进来了。要不然,他又岂会被动到,连自身管辖范围内的事变了,他这个主事之人都不知道的程度。
在对待风铭这件事上,圣院的人前所未有的一致,就连葛副院长这一脉的人,并且在最初是坚决支持葛副院长的人,到最后都纷纷跳槽,连葛副院长都徒唤奈何,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些老怪物冒头了。
像这样的老怪物,平日里,不显山露水,也不问世事,但一旦站出来,他们对本势力的影响力是无比巨大的。
像这样的老怪物,对风铭手上的东西是最为意动的,根本不用费什么口舌,他们就主动地参与了进来。如果不是碍于圣院的规矩,他们早就出手抢了,还人五人六,装模作样地搞什么生死斗。
圣院的规矩是圣院的导师不能私自接触学员,不能干扰学员修炼,不能以不正当手段窃取学员资源。这是一条铁规,就连那些老妖怪也不敢逾越半分,否则,死!他们这些老怪物在其他武圣面前高高在上,但对那神秘的院长来,蝼蚁不如。
但他们的寿阳已接近终,而风铭身上却有东西让他们重生,这种诱惑又有谁能挡得住。俗话,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
风铭的储物戒闪着金光,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飞入那鸡爪似的无比苍老的手掌里。
看到这一幕,葛副院长长叹一声,颓然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他该尽的力都尽了,但势单力孤,终究无可奈何。无尽的落寞与悲哀包裹着他的身心。
那老怪物接住风铭抛过来的储物戒,饶是他活了近万年,心性早已坚如磐石,但这一刻,那只手掌也在轻微地抖动着,那身子更是颤颤巍巍的。
他的模样让人感到恐怖:全是上下已没有了肉,只剩一张皮松懈地包着骨头,那张皮毫无光泽,如同万年的松树皮。那皮耷拉着,一层一层地叠着,身子轻微抖动,那皮就如同波浪般翻动。
这模样给人以恐怖的感觉外,又生起无尽的悲凉。
时间是最残酷的杀手,任谁也躲不过那轻柔的一刀,而且是最为致命的一刀。世间有逆天之物能拖延那一刀的速度,但没有哪一种逆天之物能逆转。
所以,武者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追求更高的境界,追求那飘渺的长生之路,但路漫漫其修远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