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桩宝物,楚无盐非常高兴,如果能够妥善出手,这将是一笔非常庞大的财富,足够他很长一段时间的修炼所需。
这一番探索耗时不短,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十半,催促陆秋起身,她该回家了。
陆秋手里抱着礼盒,眼巴巴的望着楚无盐:“你要去我家吗?”
“我不认识你爷爷。”楚无盐摇了摇头。
陆秋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却听楚无盐顿了一下,:“不过,我们是朋友嘛,既然听了你爷爷寿辰,怎么也该去祝贺一声的。”
“太好了,我们走吧。”陆秋转悲为喜,拉着楚无盐出了咖啡厅,拦下一辆出租车往家里赶去。
听了陆秋之前的讲述,楚无盐对陆家有了一些了解。陆秋的爷爷陆亚鹏是蓉城大学的校长,教书育人,严谨治学,坐下桃李满天下,在蓉城上流社会很有名望。陆亚鹏生有二子,大儿子陆本初从政,现为蓉城双溪县县长;二儿子陆展从商,一手创立陆氏地产,资产过十亿。
陆家第三代只得两人,一是陆本初的儿子陆开文,三年前踏出校门从政,现为蓉城武侯区卫生局的一个实权副科长。另一个就是陆秋,陆展的独女,十八岁,蓉城大学大一新生,文学系。
平常陆亚鹏都是住在蓉城大学对面的安江花园区,但是今天是他六十大寿,前来贺寿的人员众多,区住房就显得有些逼仄,于是把过寿的地方定在了二儿子陆展位于牧马山的独栋别墅。
楚无盐和陆秋到时,别墅前已经停满了车辆。付了车钱,两人走进别墅大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一个西装革履、红光满面的中年人正在往来招呼宾客。
中年人余光看到陆秋,跟身边人交代了几句,就大步走过来,冷着脸:“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不知道今天是你爷爷大寿?”
着,他见楚无盐拉着陆秋的手,训斥道:“这么多亲戚朋友看着,和一个陌生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还不快放开?!”
“爸,你⊥⊥⊥⊥,m.↑.co︾m怎么这样!”陆秋不满的叫了一声,但女孩子毕竟脸皮薄,松开了拉着楚无盐的手。
“你爷爷在二楼书房,你还不快上去跟他贺寿?对了,世杰也在,他大就疼你,你别老对人家冷着脸。”完,陆展回身招呼宾客去了。至始至终,他都没拿睁眼瞧过楚无盐。
陆秋感觉父亲很失礼,想向楚无盐道歉。楚无盐无所谓的笑笑,让她快上楼去给爷爷祝寿。
等陆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楚无盐回身准备找个地方坐下,却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扭头一看,是胡妮妮,正在向自己招手。
胡妮妮坐在靠角落的地方,左近除了她,就只有一个塞着耳机闭着眼不知神游去了哪里的青年。
楚无盐到她身边刚坐下,就见她凑过来,低声偷笑:“吃瘪了吧?”
楚无盐猜她应该是看到了陆展刚刚故意忽视自己的一幕,不置可否的笑笑,没有接话。
“你竟然不生气?”胡妮妮吃惊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生气?”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把你当成了勾引女儿的白脸,在防着你呢?”
“你倒挺会察言观色。”楚无盐似笑非笑的看着胡妮妮。
胡妮妮得意一笑,:“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陆伯伯想把陆秋嫁给三环实业老板王平的二儿子王世杰,看任何一个跟陆秋走得近的年轻男性都像贼,何况你长着一张少女杀手的帅脸。”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典故……楚无盐摇摇头,他能感觉到陆秋对他的好感和依赖。他对陆秋也有好感,有怜惜,但两人终究不过见过两面,不想过多置喙她的家事。
“别八卦了,我就来混顿饭吃,没别的什么念头,吃完饭就回家,该干嘛干嘛。”
见楚无盐对陆家的事没兴趣,胡妮妮聪明的没有再提,转而跟他讲起自己爷爷这几天的状况,和苟白一家的情况,楚无盐仔细听着,偶尔疑惑的地方就提出,胡妮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秋蹬蹬蹬上了二楼,书房的门虚掩着,她轻轻敲了三下,推门走进去。
宽敞亮堂的书房里,在北面书架下安放着一张矮几,四个老人围坐在一起。北面主位的陆亚鹏,虽然已经六十年岁,但脸上皱纹很淡,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
坐他对面的是大通古玩的老板苏学民,古稀年纪,白须白眉,正在专注的泡功夫茶。
左边一位是军区大院的赵安国,天府军区前副司令员,现已退休。他似乎很怕冷,房里开着0度的空调,却依旧披着厚厚的军大衣。他脸色蜡黄,刚正不阿的眉宇间,深藏着一抹沉凝的疲惫。
右边则是楚无盐见过的胡老胡天佑,恒荣珠宝老板。
在陆亚鹏旁边侍立着一个二十许的剑眉星目青年,是王世杰。因父亲王博去外地谈生意,他代表王家前来贺寿。
见陆秋推门进屋,王世杰脸上一喜,大步走了过来,想去拉她的手,但被陆秋巧妙的躲开了。他装作不在意,笑道:“秋妹,你回来了。听你去翠屏街了,不知淘到了什么好宝贝?”
“谁我去翠屏街了?”陆秋不满的瞪着王世杰。
王世杰耸了耸肩,:“陆叔叔的,你没去吗?难道你已经给陆爷爷选好贺礼了?”
陆亚鹏知道孙女不喜欢王世杰,不想场面闹得不好看,笑呵呵的开口道:“秋给爷爷带了什么礼物?世杰刚刚送了一方明清端砚,你的礼物要是及不上,爷爷可不依。”
那方端砚就放在矮几一角,青眼石,平底风字形,凤池,有四环,左刻千年鹤,右绘万岁松,有祥云,呈松鹤延年的气象,是方难得的好砚。
陆秋瞧了一眼,不懂砚亦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但她对楚无盐的眼光很有信心,自信满满的从礼盒里取出字帖,摊放在爷爷面前的矮几上。
“一定比他的好。”
王世杰凑过来盯着字帖,自作主张的念了出来:“郑燮自寿联?常如做客,何问康宁。但使囊有余钱,瓮有余酿,釜有余酿。取数叶赏心旧纸,放浪吟哦。兴要阔,皮要顽,五官灵动胜千官,过到六旬犹少。定欲成仙,空生烦恼。只令耳无俗声,眼无俗物,胸无俗事。将几枝随意新花,纵横穿插,睡得迟,起得早,一日清闲似两日,算来百岁还多。”
“嗯,联是好联。”他煞有介事的了头,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这字帖做假的痕迹太明显。这幅字帖成于张板桥六十寿诞之上,就算他再穷,文人的面子是要的,可这字帖竟然没有经过任何装裱。再看这纸质,宣纸的寿命最多一百年,过了三百年,这纸面却至少还有四成新。看这儿,竟然还有乾隆皇帝加盖的玉印?!”
“更不靠谱的是,这字迹歪歪扭扭、杂乱无章,如同儿涂鸦,怎么可能出自郑板桥这样的大家之手?”王世杰喟叹了一声,:“秋妹,你怕是被骗了,这绝不可能是郑板桥的真迹!”
他这话大半道子上,几位老人心里也有相似的判断,但没有半分表示出来,以他们的辈分,不可能去削一个辈的面子,何况还是一个女孩。
只有苏学民眼睛一亮,轻咦一声,放下手里的茶具,仔细端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