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话筒不好,教生态文艺学的老师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啸叫,长久而尖锐,捂住耳朵,越来越害怕声音。
“是这般柔情的你,给我一个梦想。徜徉在起伏的波浪中盈盈地荡漾,在你的臂弯。”
不下雨,便喜欢走很多路,一直行走,却一直在原点,不能离开,因为等待。
校外的街,肮脏、凌乱、逼仄,没有多少喜欢的地方。走进一家叫“君坊”的礼品店,这里有染布、银饰还有挂珠,诸如此类的东西,伪饰质朴。喜欢看着,轻轻触摸,手指在银镯的镂纹上感受瞬间的冰凉。看看,便放手。
“是这般深情的你,摇晃我的梦想,缠mian像海里每一个无名的浪花,在你的身上。”
成长是一个走入荒漠的过程,渐渐寂寞,渐渐宁静,渐渐习惯,能做的并不多。
穿白衣的人,自信,条理清晰。像抹茶酸奶一样清香。
喜欢一种人,平静、温和,除了习以为常的良善与宽容没有太多的优点值得骄傲。是会让人安静下来的人。也许一无所有,却也别无所求。他们微笑的时候,你便看见了阳光。
不要打扰一朵花的开放。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能够走到世界的尽头去。
“睡梦成真,转身浪里汹涌没红尘。残留水纹,空留余恨,愿只愿他生。昨日的身影能相随,永生永世不离分。”
看宿舍楼里的一幅窗帘,洁白的底色,暗蓝的花,半扇开着,看的见里面的书桌与书架。
曾多么地留恋,生活的气息。然而,那么远。
那双手,合着,是祈祷。这幅十字绣的主题是:faithlife。黑色的绣布,蓝色的袖,棕色的手,彩色的蝴蝶。变色很细致,因为细致,我绣的十分艰难。绣不完的衣袖。有一种颜色是baby blue,婴儿蓝,淡的几乎与白色无法分辨,看不到险恶。
终于为自己买了花。喜爱的,勿忘我和情人草,看不到死亡的植物。想起在宁波时见的一套日式茶具,开始想念阳光。
喝一份青菜粥,很热很软,有蔬菜的清香。小店里在放《哈里波特》,坐的太远,看不清。别人笑的时候也会笑一下,觉得应该。
“是这般奇情的你,粉碎我的梦想。仿佛像水面泡沫的短暂光亮,是我的一生。”
同学说:真是越来越冷了。我说:是啊,冬天了。
走进一间教室。黑板上一行字:我来过了。另一行字:我也是。莫名地就感动了,看了许久,我来过了,你也来过,然而,我们并未遇见。
接到一个电话,陌生的声音,让我参加学校的乒乓球赛。一个学院,四个女生,四个男生。我不知道是否该为能成为这1/8而感到荣幸。拒绝,用右手腕上曾经的痛。事实上,这痛自九月后就很少发作了。欺骗,令我不安。但别无选择,我拒绝被人推到人群之前。
听歌,yellow submarine。守在窗前,等鸟飞过,等所有的不可能发生。
发一条短消息。一个字:蓝。两个字:再见。发送,没有回复。遗忘在我之前。
想起朋友的一个帖,喜欢里面的一句话:我认识他,树树,你会认识我吗?自信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却不回复。很多时候,我无力为不在当下的事作任何承诺。
“看清楚了,我这里有一颗痣。”“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遇到脸上有一颗痣的人。”“那个人可能就是我。”(王家卫《堕落天使》)很多时候,我都在无望地期待与你相遇。并不是不知道,相遇后一定会要后悔,后悔头发没有梳理整齐,后悔笑容不够自然,后悔没有穿最喜爱的那身衣服,最后悔的是与你相遇的已不是当日的自己。
很多时候在微笑,有时也会忧伤。比如好容易睡着了,梦见自己死去,醒时却发现自己依然活着,面对新的一天。痛恨如此的欺骗。
听从心中的声音,离开,归来。
想念那个城市,站在天桥上,身后是如潮的人流。
如果意外到来,我依然能不动声色。那么,我便能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