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水深火热”的时代里,我们是多么渺小!又多么无力!假设有一个人站出来,在所处环境的“极限”下,伺机蠕动一下,那一定是位人物(personage)。要说我想说,做我想做的,捣一下小乱、冒一下小险,使自己多谋一些、充一充勇士,这大概就是我们最大的“能耐”了。我们岂配做“杀头生意”么?
本着这点可怜的持身观点,我就忍不住想说自己在之前的“乡愿”中“不脱乡巴佬之气”,在我血气方刚之时“不离懦夫之色”,竟然也垂垂“稳重谨慎”起来了,也多少有点sophisticated起来了!想不到饶是我这样一个在环境“极限”下能表白一下真我的人,也居然戴一次假面、在内心深处自我谦虚起来了!
我浇自己凉水、扯自己后腿的原因很明显,盖因我们在做了足智的“九头鸟”之后,一“覆巢同下”,难免嘴啃泥;一“釜底抽薪”,难免使人血压一高,进而“糖尿病”起来,却在上头勃然“妈了个巴子”出来。我们不能“正首丘”得离谱,否则“板上钉钉”会成为“龃肉”。
但想不到,我们一“以退”,就有人“为进”了。我和几个朋友聊天时,他们问我一个很有味儿的题目,内容如次:为什么在实习过程中你们这些实习生都显得活力不够?为什么不像你们老师那样“生气勃勃、勇气十足”?我的答复是这样的:我们并非没有“勃勃生气、十足勇气”,可惜那是心里想想的而已,在实践上,并无可行性。不为其他,只因我们还不够胆,做不出来!没上连“一个人”都搞不定,一上则面对“几十个人”还有生路?他们笑而不答。实际的气象需要“一个人”的“鞭策”,和“几十个人”的鼓励。在已得鼓励的情况下,照理说鞭不鞭策已无所谓,可是由于我际遇极好,所以对受了“鞭打”的难友们,只“感性认识”而已,心里面支持该“感性认识”的方法论亦只“心向往之”而已。所谓“心向往之”,是指有时候遭遇与机会受限制,操作了半天,也只一个人的事而已。所以被打了半天,肿了半月,其实竟搭不上介而已。
职此之故,我的看法是:“搞飞机”的实习者们,即相当于淳朴忠实的准为人师表们,这些人,因为是“下层人民”,他们的品质货色,即“不能高估”。对“搞飞机”的人,不论其戴什么假面具,都要严予注意,不可放松警惕。我们支持他们,支持的不是他们的行为,而是支持其想法。我们为求理论付诸实践的有效性和区分性,故此为之,绝不拖泥带水,否则众人“一搞”接“一搞”,搞得晕头转向,收效而甚微,实在费力不讨好。为了反对“一党独大”而支持他们,他们也就在这一大方向上有思想的闪光,而值得我们去支持。除了这一大方向的正确以外,其实由师表对准师表的对比可知,他们其实殊少不同,在做法上,尚且相近。原因可能无他,即“从善”而“如流”耳!简单说来,“阿准”们只在大方向上胜过“一教教棍”们,其他方面,实际上即“半斤八两”也!故为争口气起见,总以避免出现单方面之失衡为宜。由此可得,支持“搞飞机”打“搞七拈三”就在所难免,否则全是“搞七拈三”独大、“搞七拈三”独裁,绝不是办法。在“搞七拈三”的乱搞下,只有支持“搞飞机”的瞎搞来取得平衡。比如美国的民主党共和党,都是“搞飞机”和“搞七拈三”平衡的范例。引用如此之例,其权威性、参照性可想而知!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对“搞飞机”的小朋友们,颇多敬重,但不敬佩,只要他们在大方向上不至于被“搞得搞七拈三”,被同化之,则也就熬着吧。孟子之“余岂好搞乎”“余不得已也”,今该为我的立论,作一注脚,其他小把戏,就不足为道了。
就好比“搞飞机”之于“搞七拈三”,有人说你这样搞有效吗?我说,“搞飞机”同搞老婆一样,不是能不能的问题,只是要一搞耳!有心思、没能力是另一问题,重要是你要志在一搞才行。我之悍气与勇气,于斯可见!
在实现大方向的进程中,我单枪匹马,制文以对,在当“九头鸟”的途中也当“啄木鸟”,生杀予夺,不在话下。可是万一碰到烂木头,“蚀木不成牙过敏”,可怎么兜得住脸?所以瞻前而不忘顾后,并非本意,实是锋芒欲露,而只“孤芳自赏”者。我瞧不出“搞飞机”的人们,还有多大“志在一搞”的义气,所以虽然写了“创世纪”,但并没有“弃我而去”;约翰再世,也说不定别著《福音》,以告来者。而且,我可能是一个小cynic(比较流行,俗称“愤青”),在青龙偃月之下,自信不能文天祥,只要罗素起来了。
这就是我独自一人之时,“玩世”的喜感。正如有人所说,我有“不恭”的面目。就凭这副面目,我才不被党棍教棍们吃掉,才能斗到今天。否则,我还能用“狂人”的招牌骗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