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个敏捷的身影在地上不停的移动,不时跳跃着,一道道刀光不断出黑暗中闪现,或劈或刺,角度刁钻,却无声无息,不停的想将这个人杀倒在地,偶尔一声闷哼,随后地上就会多了一点鲜血,可这个人依然坚强屹立,不断的用掌、用拳、用腿将刀抵挡出去,实在抵挡不住的时候就用不紧要的地方让刀砍一下,这样的情景已经不知道坚持多久了,在梦里没有时间的观念,可能是一夜也可能是一秒。
我全靠一股不肯认输的精神在支持着,全身上下都在不停的抽缩,剧烈的疼痛已经使得我的神经麻木了。那个黑暗精灵如此的厉害,这只不过是某本魔幻小说里比较低级的角色而已,真不敢想象如果是里面的最强的主角级的角色出现会是什么样子,或许我一下也不可能接住吧!
左侧空气一动,一把刀悄无声息的轻轻滑过,目标直指我的脖子,我冷冷的做了一个笑的动作,早就等着了。
“你上当了!”我大喝一声,一拳全力击去,刀飞人倒。现在这个黑暗精灵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我了解了他的所有动作了。
下一个会是谁?我静静的等着,抓紧时间休息,在这里我感觉不到饥饿,却能感觉到疲惫。
一个人慢慢的走出了黑暗,一身白衣,一身萧瑟,剑眉星目,唇如薄刃,嘴角一丝无奈的微笑让我的眼神紧缩了。靠,是小李飞刀。让我和小李飞刀对决,真能想的出来,他可是例无虚发啊。
我紧紧盯着他的手,修长纤细,骨肉匀称,比例完美,如果是个女人的手就好了。
手指一动,我赶紧闪,来不及了,头、颈、胸几乎同时一痛,潜意识的声音响起,“连中三刀,死。”
我狠狠将飞刀拔了出来,伤口慢慢愈合。手中的飞刀闪烁着寒气。我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再来!”
李寻欢淡淡一笑,手指间有一道光闪过,我咽喉一震,妈的,又中了。太快了,根本看不见,就算眼睛可以发现了那道光,身体也来不及反应。
“再来!”寒光一闪。我头部中刀。
“再来!”寒光一闪,我刚想抬脚,胸口中刀。
“再来!”寒光一闪,我头部一扭,猜错,咽喉又中了。
“妈的,我就不信躲不过。”扑哧,我又中了。每一刀都象真的切割我的身体一样,让我浑身是汗,疼的。
“有种你就射。”李寻欢眼睛一瞪,数十把飞刀射出,我几乎被扎成了刺猬。
“靠,不打了成不?”我话刚说完,又是一刀。
“没听见啊,我说不打了。”再一刀。
“我真的不打了,放过我吧!”还是一刀。
“我和你拼了。”我拼着中一刀也狠狠的将手里的飞刀射出,没中。我又被他在身上插了一把飞刀。死了。
我倒在地上,不起来,李寻欢的飞刀如同鬼魅一样依然在空中画出一条完美的曲线,又中,死。
我趴下,把胸口、咽喉、额头全都挡住。看你怎么射。飞刀飞来,一个急转弯,射中了我的太阳穴。死。
真的好疼啊,我咬了咬牙,拼不过,赖不过,躲也不过。今天看来我是没希望了。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把飞刀射中了我,一开始的飞刀全都消失了,只有十把在我身上和他手中。或许是被杀出了经验吧,也没有谁能让李寻欢的飞刀射中无数次而不死的,在梦里这一切成了现实,却成了我的噩梦。
集中精神,努力将心思放空,让本能反应代替我的神经指挥。终于感觉到了,一股杀气罩在我咽喉,我晃头,飞刀射空,再感觉杀气在额头,我扭头,飞刀又射空。
这次是两股杀气在胸口和太阳穴出现,没时间迟疑,直接向后弯腰。两把飞刀在半空中交错而过。
三股杀气,躲过。
直到十把飞刀齐出,我依然躲过。轻轻地伸手,一把飞刀如同扑火的飞蛾落到我的手上,再扬手,中。
李寻欢淡淡的瞄了一眼胸口的飞刀,嘴角凝出一个微笑。身形缓缓消失。
我呼呼的急喘着气,向空中喊道:“还有什么,都拿出来吧,我全接着。”
空中传来我的潜意识的声音,“马上,甜点吃完了,该给你一份大餐了。嘿嘿……”一声声得意的笑出现在空中,他一定很爽吧,可以这么痛快的折磨我。
一阵马蹄声急促地敲击着大地。地平线上很快就出现了上百骑的骑兵。雪亮的弯刀映着刚刚初升的太阳,亮晃晃的照花了我的眼睛。
见鬼,是骑兵,武功再高在这千军万马里也毫无用处。我身上出现了一套盔甲,跨下出现一匹黑亮高大的骏马。掌中一杆龟背长枪,沉颠颠的坠手。
让我骑这个去打仗?有没有搞错,我从没骑过马啊。可对面的骑兵不给我抱怨的机会,呼啸着急驰而来。看我楚霸王大战蒙古骑兵。
一夹跨下骏马,马向前一窜,扑通一声我就掉到了地上,没等我撵上那该死的马,骑兵已经从我身上践踏而过了。第一次交锋,我军惨败。
再来一次,我紧紧夹住马,终于没掉下来,刚欢呼一声,一只利箭射中了我的喉咙。见鬼,骑兵里怎么有弓箭手?
再来,我骑着马,磕飞了数十只箭终于坚持到了敌军面前,几十只长枪一举,我被扎成了蜂窝。
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啊,我吼了一声,再次出击,击倒了一个骑兵,我又成了蜂窝。
再杀,成绩好了一倍,杀了两个骑兵。
再死,拉了四个垫背的。
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浑身浴血的我,大喝一声,“天下谁是英雄。”环顾四周,遍地残尸断臂,数支长枪斜斜歪歪地插在几个死尸之上,几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附近徘徊,悲鸣着,不肯离开。
我的黑战马早已经为我挡住了几十支箭,倒毙在荒草之中。我一只胳膊不知道被谁的刀砍断了,一条腿也成了诡异的角度,脸上纵横交错着七八道伤痕,鲜血早已经凝固,盔甲破裂不堪,背后还深深插着一支残箭,还算完好的左手也缺了一只手指,不知道让谁咬掉了,肚子上还有一个长枪的枪尖,伴随着我的呼吸,从肚子的伤口上缓慢地滴落一点点的鲜血,我的血早已经快流光了。
我抬头看天,扮相和上帝一样的我安静的飘在天上,一种无法抑制的杀气突然出现在我的眼中。“我杀了你。”我咆哮一声,向天冲去,跳起没多高就重重摔倒在地,我再跳,伤残的腿喀嚓一声断了,我又摔倒在地上,“你他妈的玩我,我要杀了你。”我恨,恨得咬牙切齿,恨得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恨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来吧,试试看,你能不能在我的世界里飞起来,不能飞起来,你怎么能杀到我哪?”他嘲笑我。
我狠狠的盯着他,他却悠闲地在空中飘来飘去。
“来呀,杀我啊,呵呵,你杀不到吧,我离你近点怎么样?还是杀不到哦,再近点,怎么样?能够到我了吗?呦,还是不行啊?呵呵……”他不停的嘲笑着我。一边说话一边飞近我。
“去死吧!”我一扬手,一片甲片划过天空,轻轻切过了他的喉咙。
“竟然学会用表象掩盖真相了,呵呵,你可以出去了。”我的潜意识一点受伤的样子也没有。笑了笑,一挥手就离开了,背过去的时候,他手摸着喉咙,小声的说:“虽然不是真死,可还是真疼啊。”
终于醒了,我张开眼睛,一股杀意狂涌而出,转瞬间就掩盖起来,依然只是清澈见底的双眸。我依然是昨天的我,可又和昨天不一样了。一个梦就让我成熟了许多。也了解了很多。
不经历风雨不知道彩虹的可贵,不遭遇磨难又怎么可以笑傲长天。
起了床,身上穿的是我的睡衣,肯定是吕惠给我换的,陈静这个爱害羞的小姑娘可不会这么胆大。笑着摇摇头,这个吕惠可占大便宜了,我还从没让除了我妈妈以外的女人看过我的裸体哪,亏大了。
家里有了女人,真的就象一个家了,不然就只是一个房子而已。
随意换了衣服,穿上了一件宽松的上衣,再穿一个大短裤,趿拉着拖鞋就走了出去。厨房里传来一股香气,真有家的氛围啊。
“木子哥,早啊,睡醒了?”陈静跳到我面前,和我打招呼。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短袖线衣,一条柔和垂直的黑色直桶长裙,裙子上还绣着一只彩色的凤凰,让她的美在纯真可爱之中透露着一份高贵典雅。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她的长发很光滑,摸起来很是舒服。陈静用头蹭了蹭我的手,然后就跑到厨房去告诉吕惠我已经起床了。
昨天的事情想起来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了,一个人打上百人的场景已经渐渐淡去,留在记忆里的只剩下吕惠那温暖柔软的胸部和清新温馨的女人香气,胳膊处好象还能感觉到陈静的那份没成熟的蓓蕾。
不知不觉中我的脸上已经浮现了温暖的笑容,昨夜的杀戮已经过去了,应该珍惜的就是眼前的一切。
“吕姐,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啊,我快饿死了。”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向厨房里大声地叫着,向吕惠表明我的存在。
“马上就好了,再稍微等一下,饿不死你的。”吕惠一边做菜一边笑着回答。
不一会,三盘菜和一盆汤就已经到了桌子上,香气扑鼻啊。
吕惠给大家盛上饭,我们三个就开始吃饭,本来象她们这样的存在是不用吃东西的,可和我在一起久了,不知道怎么就可以吃一点了,虽然不会吸收,但就是那么个意思。大多数的时候她们都是看着我吃的。我曾经打趣说,娶了她们可是省钱啊,不用吃不用喝的。吕惠就笑嘻嘻地看着我,说:“那你就把姐姐娶了好不好?”看着我闷头吃饭,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随后又装出自然的样子和我说笑。
我何尝不想娶吕惠这个女人,她热情火辣,能歌能舞,见多识广,又能做一手好菜,谁娶了她都是享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她并不是人啊,我怎么娶?我只好无言相对,却不知道这恰恰是对她最大的伤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