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我现在不能……”暖暖侧过脸,躲避着新一波的猛烈攻击。
“喔?”苏斐将暖暖的脸扳过来,硬逼她与他对视。
目光如刀子般寒,冷,硬,狠,绝,沉重的压迫感!
暖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感觉这一刻,无所遁形,仿佛要被他的压力剁为肉泥,碾做尘埃。
“我……我……爹娘刚去世,我要为他们守孝。”暖暖硬着头皮将话艰难的说完。
语毕后,胸口起伏剧烈,直喘气,叹道,好可怕的威慑力,好阴狠的眼神。
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他匆匆上位后,不出一个月就坐稳了江山。
所有想趁机犯上作乱,浑水摸鱼的各方势力,纷纷土崩瓦解,丢盔弃甲。
所有反对和质疑的声音,最后都变成拥戴的颂歌。
这样一位君王,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应该是幸运的吧。
只不过,对于苏淳来说,有这样一位兄弟,这样一位对手,终究是不幸!
感叹那位故人,落难的前任太子,暖暖的眼神这一刻有些迷忡。
感叹世事变迁之快,让人措手不及。不受宠的皇子,顷刻间,变成万人景仰的帝王,离皇位仅一步之遥的人,眨眼却成了浪迹天涯的亡命之徒。
“行。我就给你一个月的守孝期。” 不待她多思,苏斐已经做了决定。
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已然是帝王的仁慈和恩赐。
“不要再试图讨价还价,不然,你会后悔的!”扔下这句话,男子披上一件单薄的素衣,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床榻。
暖暖看着那一头如瀑的黑发,白衣裹着清瘦的身影,仿佛回到了记忆中那一晚。
那时,他为了掩护她,不惜弄伤了自己的胳膊,带着淌血的手臂回来,却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场景,已恍若隔世……
那个清冷的绝色“杨过”,早已不在了。
而那个不谙世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霸王暖暖,似乎也不在了。
是的,她怕死,她还怕很多很多人死,师父,就连尚子逸和古谦翼,她都牵挂着他们的安危。
经历过丧亲之痛后,她已经无法再做到无忧无虑,没心没肺。
而这,也是她愿意入宫的原因。
跟一个国家作对,是多么可怕?!
暖暖抬头望着床榻上精美的麒麟花纹,悄无声息的叹了一口气,阖上双眼,进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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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如白驹过隙,一天一天的,不知不觉溜走。
一周过去了……
苏斐大多时间都在朝中,或者,要么御书房批改着各大臣递交的折子,要么与将领讨论战事,这一点上,他绝对可以算是一个好帝王。
等到入夜时分,他披着一身清寒回来,怀抱着暖暖的香甜的她入睡。
偶尔,苏斐也会去别的妃子寝宫过夜。
但是总是在很晚很晚的时候,她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时,又披着一身寒露回来,将她拥入怀中,相拥而眠。
当闻着他身上不熟悉的熏香或各色妖娆气味,暖暖的心中不免有些排斥。
与爱情无关,只是觉得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
当苏斐去上朝的时候,暖暖便会命人搬出些笔墨纸砚来,在御书房里呆着,学着描些画来打发时光。
相比拿绣花针,拿毛笔还是相对安全多了,至少不会被看做自残。
这日,她百无聊赖的画着牡丹花,这花中之王在她的笔下,赫然变成一团团艳红的南瓜。
唉……画得有些没劲,觉得无聊,暖暖丢开笔。
啪!饱蘸着朱砂颜料的笔一下子甩到她雪白的裙子上,看来煞是触目惊心。
汗……四处瞅了瞅,见屋内无人,她把罗裙脱了下来。
外裙脱下后,仅着衬里,暖暖那珠圆玉润而又玲珑浮凸的身段,在单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看上去格外撩人。
研究了一下裙子上的红色颜料,沉思了一会儿,暖暖提笔又在碟中饱蘸了些鲜红的颜料。
咳!她这丫头竟然在自己的裙子上做起画来。
唰!~唰!~唰!~几笔一蹴而就~~
因为熟练度较高,这次这牡丹花倒是不像南瓜了,倒还真有几分写意派的模样。
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大作,想来御书房也不会有其他人出现,暖暖便把罗裙随手摊在卧榻上阴干。
不注意间,一些颜料弄在了她的脸上,暖暖却浑然没有察觉。
“臣杜文臣拜见陛下!”突然,远远的隔着门传来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
暖暖有些惊到,隐隐又觉得那声音听来有几分熟稔。
等回味过来后,嗄?!杜文臣!!
突然想起这个人是谁来,暖暖吃惊的手一抖,打翻了盛着颜料的碟子。
身体不禁倒退两步,砰!撞在书架上!!
几本书,咚!咚!咚!!掉了下来。
门外的人听见门内不正常的响动,猛地一下子,推开门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进来。
“皇上!”杜文臣绕过屏风,冲进来后,兀地见到站立在书房内的女子,青衣俊逸男浑身一僵,呆立在原地。
“呵呵,呵呵……”尴尬的暖暖,双臂抱着,欲盖弥彰地想遮挡一下,却浑然不知此举导致身体的曲线更为清晰。
呆在原地傻笑着,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绝对,想不到会在这里,甚至是,再遇见,这位曾经有过婚约的杜文臣,暖暖莫名惊诧,心里如鼓在敲,咚咚咚,面红如血,一直到耳根。
“暖暖,你怎么了?!”
还未容得暖暖解释,杜文臣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她搂进怀里,“你受伤了吗?”
有些粗糙的手指颤巍巍的抚上她的脸颊,满眼溢着关心和焦急的情绪。
“嗄?我受伤了?”暖暖瞪大双眼,一脸茫然加困惑。
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刮过,沾满红色液体的指尖呈现在暖暖眼前。
“额……这是我用来作画的朱砂颜料……”暖暖沉默。
杜文臣沉默……
两人保持着暧昧的姿势一直僵持着,半饷,一动也不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