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咳咳……”暖暖着急了起来,有些担忧慧明如师父会作何猜想。
一个哀求的眼神丢向古谦翼,对方却置若罔闻般,依旧不轻不重拍抚着她的背。
见暖暖咳得更厉害了,又端起水杯,送至她唇边。
暖暖无奈,只好伸出手,想接过水杯。
他却不放手,坚持的搁在她唇边,大有你不喝我就不罢休之意。
暖暖担心场面尴尬,只得张开口,将水大口吞下。
几口水喝下,终于顺了气,不怎么咳了。
那边,古盈裳浑然不管这两人如何,只是一脸痴迷的盯着古谦冉的脸。
古谦冉则安静的坐着,仿佛全然置身事外。
暖暖一颗心如无数鼓点在敲,呼吸深沉,胸口起伏。
“表哥,你的眼睛怎么会这样?”古盈裳继续追问着。
“唐门的毒烟。”古谦冉冷清的回答到。
“唐门?”古谦翼咀嚼着这两个字眼。
“嘻嘻,正是我们唐门。”突然,门被推开了,一位妖娆美男走了进来。
“尚子逸你?!!”暖暖突见尚子逸,又惊又愕,口微张。
“不是我指使的。”见暖暖有些嗔怒的模样,他急忙撇清。“是我爹吩咐追杀你师父的,与我无关。”他摊开手掌,表示无可奈何。
“为什么你爹要追杀我师父?”暖暖的神色缓和了些,却仍然有些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好像云魈宫与我们唐门有些恩怨。”初闻暖暖和古谦冉的关系,尚子逸诧异的挑了一下秀眉,不过仍然一问一句回答到。
“师父?”暖暖回过头问古谦冉。
古谦冉唇边漾过一丝笑,却未拉动面部任何表情,这笑容看来着实清冷。
暖暖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古怪又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暖暖。”
“嗯?”古谦冉突然唤她,暖暖连忙答道。
“你去外面买些吃食回来。”古谦冉吩咐着。
“喔。”暖暖点点头,只得往外走,可是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摆明着支开她,可又不敢不听,推门走了出去。
等暖暖走后,屋内突然陷入一片沉寂。
“那块令牌对你就这么重要么?”古谦冉突然开口。
古盈裳诧异得抬头看向古谦翼。
“是。没有它,我何以服众。”古谦翼并不否认。
“这些年来,我已经隐隐于世,可是你依旧逼我,为何就不能将爹娘留给我的遗物作为纪念呢?谦翼,你已经是云魈宫的宫主了。”古谦冉的语气淡泊,却饱含深深的叹息。
“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营私图谋之事吗?因为我们是兄弟,所以即使知道唐门追杀我的人是你支使设计的,我也顺水推舟成全你了。谦翼,你何以至此?”
“为什么?呵呵,你问我为什么?!”古谦翼突然冷笑起来。
听着二人的对话,尚子逸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因为与他无关,所以他置身事外的靠在墙上,心里就念着那个去买东西的某不良女。
而古盈裳,面色僵硬,紧咬唇畔,似乎大受打击。
“从小到大,你都比我出色。无论是文还是武,所以你理所当然的获得所有人的关爱,爹、娘最疼爱关注的永远是你。你顺理成章的接手云魈宫,成为众人崇拜敬仰的宫主。我却是无用的古谦翼。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心里只有你,我要争,争回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哥,你知道吗?你看到了吗?这些年来,我已经把云魈宫发扬壮大,所有人都认定我这个宫主比你更出色!”这一刻的古谦翼,不复以往的冷漠,执着的,坚持着,等待着那句认同。
古谦冉叹息了一声。
“谦翼,父母从小都疼爱你,云魈宫宫主,代表着责任,所以从小我便被要求要做好兄长,照顾你,做好宫主。”古谦冉话语一顿,备感沧桑艰涩。
“而他们对你,却没有丝毫要求。你可知,当我要每日被要求勤练功时,多羡慕能尽情玩乐的你。当得知你一心念着这宫主的位置,即使明知你陷我于唐门的追杀,我便成全你,我本无心争斗,只想过淡泊的生活。这块令牌,你拿去也罢!”
古谦冉一掏衣袖,丢出一块黑漆漆的令牌来,敲在桌子上,一声磕击的闷响。
一段话,似乎抽尽了所有的力气般,流淌……
一枚令牌静静的躺在桌上,闪耀着金属黑亮的冷光,看得让人觉得森寒袭人。
古谦冉仍然表情平淡,仿佛刚刚诉说的不是兄弟之间的恩怨,而仅仅是不相关的人般。
古谦翼一席话听下来,整个人如静止般立在那里,觊觎已久的令牌丢在桌上,他看都未看一眼。
坐在凳子上,仿佛灵魂被抽离了……
突然,门咯吱响了一声。
紧接着,传来女孩俏生生的声音,嗫喏的,“对不起,师父,我没带钱。”仿佛做错了事情般,低着头,手指搅着裙摆,有些不知所措。
尚子逸忍不住噗嗤轻笑出声,屋内的气氛被她这么一搅和,倒是缓和下来,他边掏钱袋边往外走。
古盈裳也仿佛松了口气般,站起来,“我也陪你去。”
二人仿佛有默契般,想要留这两兄弟单独相处,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话,还是留给他们之间说吧。
三人走了出去,独留下古谦冉和古谦翼二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