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车夫回到,“宫主,大家在庆祝新帝登基,皇上御驾亲临,老百姓共襄盛举,想一睹龙颜,所以造成了交通的拥堵。”
听闻车夫的回话,车厢内一时陷入沉寂。
暖暖全身一下瞬间绷紧,连呼吸都竭力克制,非常想把自己变得隐形。
古谦翼则安静祥和的端坐着,拿起茶几上的小瓷杯,细细一口抿着,眼神注意着暖暖的表情,若有所思。
“苏斐是你的相好?”古谦翼状似随意的问到。
“不是。”暖暖虽然心念一跳,立马强装镇定否认。
“有仇?”他眉峰一挑。
“额……可以这么说。”她点点头,依旧低着头,心里已然有些慌乱。
不过,古谦翼未再继续追问。如果,只是仅指于二人的对话,也许这一切就随着皇宫人马的离开而归于完结。
可惜,天不随人愿。
突然,车外熙攘的人群发生了骚动,一时吵嚷声乱作一堆,而他们的马车也猛的剧烈晃动起来。
车夫焦躁慌张的声音传来:“宫主!!人太多了,突然发生了拥堵踩踏,现在形势有些混乱!!!”他现场直播着外面的情况。
马车颠簸的更为凶猛了,似乎立刻要被推翻了去。
暖暖的身体随着马车的撞击颠来倒去,“啊!”她惊呼一声,倒在了古谦翼的怀里。
一阵冷香传入鼻中,这几日,似乎已习惯了他身上的这种淡雅幽香味道。
马车的抖动更加厉害,慌乱中,暖暖紧紧抓住古谦翼的衣襟不敢松手,两人的脸都快贴到一起了。
手似乎能透过衣服摸到他精练的身骨,虽然比师父稍显瘦削,但是肌肉遒劲,分寸有力。
古谦翼任由她抓着自己的领子,表情未见丝毫情绪起伏,传达给暖暖安定的力量。
车被拥挤的人群推搡着,几下剧烈的抖动,眼见要翻过去。
古谦翼搂住怀中的暖暖,咻地从车窗飞了出去,稳稳落在二层楼房的屋顶上。
虽然抱着暖暖,但是足底声音轻盈,一块瓦片都没有碎裂,足见他轻功之厉害。
望向下方,百姓们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四处民众的哀嚎声,士兵的喝斥声,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他们刚刚乘坐的马车,就如在滔天巨浪中的一艘小船,载沉载浮,摇摇欲散。
反观另一边,天子被御林军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严实实,滴水不漏,一派安然无恙。
暖暖就将脸深埋在古谦翼的颈项中,丝毫不让人窥见到一丝容貌。透过衣服的缝隙,远远的朝他望去。
识得的那个人此刻坐在高高的马车上,马车用华贵而奢侈的黄色丝缎层层装饰,上面巧夺天工的绣着腾飞的麒麟,天子之尊的象征。
他,就这样在那里俯瞰着芸芸众生百态,那气度,仿佛天下皆在他脚下,已然高不可攀,已然神圣。
不再是记忆中那名冷漠的白衣美男,虽然还是那般清冷的模样,却陡然增添了遥远的距离感,让人心生畏惧。
没有了七皇子殿的清苦,没有了缺乏仆从的寂寥,那一切,都随着七皇子晋升为一国之君而如过眼云烟,现在,只有被万人景仰,顶礼膜拜的九五之尊,无上崇高的帝王。
似乎,感应到被注视,苏斐抬起头来向他们所处的位置望去。
一切,在暖暖看来都静止了,在他这一注目光的投注中,顷刻间变成了无数个慢镜头剪接。
他的抬头,发丝的飞扬,华贵衣袍的皱褶,眼神一凛,那一汪幽深的湖水瞬间泛出柔柔的光来,他薄薄的唇弯起,漾出一抹笑。
突然,身体一旋,紧贴着的人就这样抱着她,径直朝皇车的方向飞去!
御林军见突然从上方飞来的人影,闪电般的速度,唰!唰!唰!
无数把刀剑出鞘的声音,一时间,金属的反射冷光,晃得人一阵眼花。
却见,高高在上的帝王抬抬手,命他们收起兵器,让其上前说话。
暖暖心下思忖,是啊,他俩本就认识,至少,古谦翼亲口承认是受苏斐所托追杀苏淳,就不知,这二人究竟交情有多深了。
“草民古谦翼拜见陛下。”古谦翼获许走近跟前,见到苏斐,微微颔首,表示恭敬。
虽然态度谦逊,也未将怀中的暖暖放下,自始至终搂在怀里,气势上并未见丝毫矮下去。
苏斐也并不见怪,笑了笑,“你的传书我已经收到,虽然那件事并未完全成功,不过我已经很满意了。”音量不大,仅古谦翼、暖暖和几名贴身近侍能听到。
古谦翼点点头,“我会继续命人追查下去,一旦发现他的行踪,必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陛下请安心。”
“你做事我放心。”苏斐笑着挥挥手,并不甚介意。
“这位是?”话题终归还是到了暖暖身上。
是啊,这么大一姑娘活人,被一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二人姿势之亲昵,也亏苏斐沉得住气, 现在才问。
“喔。这位是我的娘子。请陛下见谅,内人身患重疾,不能行路。因为乘坐的马车被推翻,所以我无奈之下才抱着她飞出车外。”古谦翼端正的回答道。
“原来是古夫人。”听闻古谦翼的解释,苏斐的声音未闻波澜。
不过,虽然紧紧地倚靠在古的怀里,而且他的解释合理而语气让人信服,但是依然感觉到背后那一抹探究的目光,硬是让暖暖在这大热天生出一身冷汗来。
果然是绝世腹黑男啊,虽然慑于他的威力。不过鸵鸟功力深厚的暖暖,亦不容小窥,她的头深深扎入那名叫古谦翼的大沙堆中,装听不见,装看不见,装死,装13……(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