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逍的治疗方法着实很牛X很强大,当素雪因思维混乱导致精神崩溃,直接昏倒后,他马上对她展开了全面的针灸及药物治疗。
七天七夜,是素雪逐步变回暖暖的时间,然而,大部分时间她都处于漫无边际的昏迷状态中……虽偶有苏醒,也是如梦游般的痴愚,不言不语,眼神全然没有半分光采,没多久又陷入昏迷。
这七日里,苏斐除了上朝堂的时间,其余时候都静静地守在她身旁,等着她苏醒。
可是,最近这两日,她却再也没醒来过,恍若木偶般躺在床上一点起色都没有,非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显得愈加严重了。
让人觉得她这一昏睡,似乎就很难再……醒过来……
“宁逍,这个疗程还将持续几日暖暖会逐步好转?”看着宁逍从皮匣中取出闪烁银光的长针,担忧和疑虑让苏斐开始有些焦躁,很难这样任他诊治下去。
“呵呵……你不相信我么?”宁逍唇角隐着浅笑,一边说话,一边手指毫不迟疑的捻着细细的银针,朝躺在床上的女子头部扎去。
“怎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只是想知道这个情况还将持续多久?”苏斐毕竟是一国之君,君临天下,话语间不曾泄露出自己的情绪半分。
“嗯,恭喜你,王姑娘很幸运。前不久我正好捕到了足够多数量的索命鱼,这珍异毒物提炼出来的物质正好可以加速驱除她体内的药性。”
原本一直立在一旁的甘遥闻言,立即面露异色,惊诧莫名,“师父,您早就料到会有需要,所以去七湖城捕捉索命鱼?”他对这巧合觉得难以置信。
老实说,虽然多年前他就拜宁逍为师,习医问药,但是宁逍这个师父于他而言,不仅身份神秘,其诡秘难测的性格亦让他琢磨不透,也不亲近。
并且,虽然称其为师,但是宁逍只是丢了几本书让他自己研习,虽偶尔会指点一二,大多都是靠他自己的悟性。
“只是凑巧,不用太过惊讶。”对于甘遥的反应,宁逍回应显得冷静而平淡。
“原本需要几十日的光景才能恢复,但是加上索命鱼的效用,今天傍晚约莫她就可以苏醒了。”宁逍继续刚才的话头。
“不过,因为她受的催眠摄魂术已经至最后一步,已对她原本记忆造成巨大影响,王姑娘醒来后究竟会恢复到什么程度,宁某也很难预料。”宁逍眉宇微蹙,有些不确定。
“你的意思是说,她醒过来以后,能不能恢复成原来那样还未可知?”苏斐很快抓住了话语中的关键,问道。
“是的。”
“那最坏的结果是如何?”苏斐冷声问道,虽然表情淡定,那紧握的指骨节却泛出青白的颜色。
“有可能,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饶是仙风素渺如甘遥,此刻都被这一可能出现的结果惊得叫出声来。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苏斐一张削薄冷唇紧抿,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有些恶劣。
“你们之前也没人问过啊。”宁逍理所当然。
……一阵阴风吹过,屋内温度瞬间下降到冰点以下。
瞧着床榻上躺着的木偶娃娃般面色苍白一动不动的女子,屋内人顿时陷入持续好久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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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将原本湛蓝的天空染出了一大片艳丽的胭脂色,映衬得宫殿屋顶上的琉璃瓦流光溢彩,绚丽夺目,蔚为壮观。
苏斐依旧默默守候在床榻旁,他绸缎般丝滑的乌发垂在耳侧,衬得长期操劳和少眠的他,剔透若幻境的容颜愈发苍白而瘦削,而裹在精致华丽衣袍中的身子更加清瘦,显得有些撑不起那硬挺的衣料。
“报~~~!!”
“报~~~~!!!”
“殿下!殿下!!禁卫军统领求见,有要事禀告!!”
殿外一声急过一声的宣报显示来者的焦急。
苏斐下意识望了眼床上的容颜,依然没有生气,不见起色,有些失望,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他起身走出了内殿。
“什么事?”他冰冷的表情和语气,将来者的焦躁硬生生冻住了半饷。
“启……启禀殿下……天牢中原本关押的古尚等人全部消失了踪影。”
“消失?”苏斐咀嚼着这几个字眼。
“是……是的……陛下……就那么凭空消失了,看守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牢房的门却是完好无损的……”跪在地上的人已经吓得不轻,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回答到,心里已经开始为自己奏起了哀乐挽歌。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陛下……嗄?”禀告的人压根没预想到,这么严重的事情竟然得来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有龙颜大怒?没有发飙?没有处斩?
“还有什么事吗?”苏斐眼眸微抬,一个冰冷的眼神丢过去。
“没……没事了……”那人马上连滚带爬的跑出去,那姿势动作,就像背后有人拿着大刀在追杀他一样。
呵呵……逃出去了……苏斐心内暗忖,这,其实早就在他预料内,天牢的门,怎可能关得住那几人。
不过……此时,苏斐唇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们身上想必已经中了他在牢房照明燃烧的烛火中下的毒,若要解毒,不收集齐数十种药材是不行的。
而……此时,都城以及方圆千里,所有药铺里的几味关键药材,都已经被他搜罗光了。
即使不能让他们毒发死掉,寻找药材,研制解药,已经要耗费他们许多光景了。而那时,只怕暖暖早已板上钉钉是属于他的了。
苏斐一拂袍子,朝内殿走去,那里躺着让他又恨又爱的女子,他坚定,这辈子,纵使她失忆,纵使她痴傻,纵使她变成任何模样,他也会让她永远呆在他身旁,不得离开。
可是,一走进内殿,恍然瞧见八仙桌旁坐着的人,苏斐一惊。
多日来,一直瞧着的如木偶娃娃般没活气儿的人,才一晃眼的功夫,竟然坐在那儿慢悠悠,活灵活现喝着水,一边喝水还一边晃着光脚丫。
这情境,不禁让人以为之前的情形都是幻觉,以为精神错乱了,不然这……这……变化也太惊人了吧。
“暖暖……你……?”苏斐立在门口,完全呆住。
“怎么了?”暖暖轻抿一口茶,满眼都是无辜的清澈。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苏斐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表情平静,胸腔内的一颗心突突突跳得震荡激烈。
“你脑子没问题吧,你刚刚不是还叫我名字么。”暖暖不经意瞥了他一眼。
“你想起来了?!”苏斐全然不顾正主儿对于自己的反讽,也顾不上她话语中关于谁脑子有问题这个疑问句的幽默效果,惊喜已经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维。
“想啥?唉……为什么我一醒过来就觉得全身骨头皮肉,像被人拆散了架一样的酸痛,还有肚子好饿,有什么吃的没有?”暖暖敲了敲肩膀,继续那个彪悍的调调,仿佛曾经的恩怨,曾经的纠结只是一阵风刮过后消逝,了无痕迹。
“你?”苏斐这下犹豫了,从最开始的欣喜,到察觉异常,他实在吃不透现在的暖暖究竟是什么情况。
“好,我马上去吩咐备膳。”尊贵的麒麟国帝王,乖乖起身去为饥饿的妃嫔吩咐下属劳作去了。
很快,一盘盘可口诱人、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食摆上了桌,而暖暖自从第一盘菜肴上桌开始,筷箸就不曾停歇,以惊人的速度扫荡着。
“你怎么不吃啊?”腮帮子里塞着鼓鼓囊囊的食物,暖暖还是装作很有礼貌的抽出了些关注给坐在一旁的美男。
“我不饿,你多吃点。”苏斐回应道。
“噢。”暖暖不太在意的应了声,满腹心思都在继续着与食物的大战。
“对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暖暖终于放下筷子,用手背揩了下嘴,注视着苏斐开口问道。
“我记得我好像是被苏淳抓进宫来,然后被你救了,之后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发生什么了?”暖暖目露疑惑,开始琢磨这个问题。
“苏淳?”苏斐愣住。
“是啊,太子啊。”暖暖不明白苏斐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颇为奇怪的看着他,重复道。
“你说苏淳还是太子,难道说……”苏斐说着,突然站起身朝外走出去。
暖暖奇怪于苏斐的反应,而且突然中邪了样不声不响的走掉。
然而,并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一个容颜美得如妖似魔的人。
“你认识我吗?”宁逍走近暖暖,仔细打量。
“不认识。”暖暖被搞糊涂了,摇摇头。
“你记得最近一段的记忆是什么?”
“额……我记得……我好像是从太子那里跑出来,遇到了师父,然后又逃进了七殿下的寝宫,结果发现苏斐竟然是七皇子,后面我就睡着了,然后一觉醒来后就在这里了。”暖暖老实答道。
闻言,苏斐和宁逍立即对视一眼,同时沉默。
“对了,你为啥一身皇袍?”
“暖暖,我现在是麒麟国的君主。”
暖暖表情登时呆滞,( ⊙ o ⊙ )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