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婴大法乃古时一个妖人传下来的,虽然威力无比,但修练起来却又阴毒非常。大法共分九层,每一层需辅助九个婴童的精血,九层大法修成,却需伤八十一名婴童性命,实是大伤天和。
沙哈尔偶得血婴大法后,欣喜若狂,知照此修练成功,便可纵横天下,无人可敌。也知想要练成大法,需要八十一名婴童的精血,此举实是有违天意。但他只略看了大法秘奥之后,便欲罢不能,利欲薰心,那里还顾得这些?
沙哈尔虽为练血婴大法迷了心窍,但也未丧尽天良,本门里婴童甚多,却不舍伤害,只得往别得山寨去找,于是布依族山寨便成了他的首选。而那些婴童又不能太大,只能是两周岁以下的,布依族人口虽众,但应合条件的婴童却是不够。
沙哈尔为护败露,每次去布依族山寨摄取婴童时,都变成山怪的模样,且手下从不留活口,整个布依山寨竟给他灭绝了。
由于修练血婴大法,太过阴毒残忍,也最启正教人的仇视。沙哈尔先本住在山下,并有敞亮大屋,为练血婴大法,掩人耳目,便搬到了山洞里居住,而那山洞确是再适合不过了。怕给旁人发觉,沙哈尔故传令,不得允许,任人也不得进入山洞里。
当时沙哈尔的血婴大法已然练到第八层了,而此时布依族山寨里的婴童也给他掳尽了,没有婴童精血,大法便不成再继续修练,遂只得再往别得山寨摄取。那些山寨不仅相距过远,且应合条件的婴童又少之又少,摄取婴童也越来越难,故第八层大法练得颇是缓慢。
沙哈尔修练血婴大法之事,虽然保密甚严,却不知如何给外人知道了。这日无极门便遣靳天霸前来索血婴大法秘笈。
沙哈尔视血婴大法秘笈如性命,如何肯交,双方一言不合,便交起手来,靳天霸不是沙哈尔对手,败走之后还扬言五日之后再来。
沙哈尔虽打败了靳天霸,却也自知凭自己实力绝对无法抵抗无极门,忧心仲仲,苦无良策。恰这时遇上了楚天秋,楚天秋虽不露行迹,却还给他看出绝非常人,沙哈尔城府极深,也不说破,知楚天秋此来南疆是为寻找能复活苏卿的神秘部族,而他所寻部族又恰是本族,暗想:“天助我也!”不仅一口应承下来,还极力拉扰楚天秋,为日后自己的帮手。
楚天秋因大山里的一个山寨正闹瘟疫,那山寨正是布依族山寨。楚天秋救人心切,急于前往,沙哈尔又不能劝阻,恐楚天秋到后事情败露,遂在楚天秋和王八六走后也暗中随了去。也就是在这时,发现了布依族存活下来的萨尔一家,而他家里正有一个婴童,沙哈尔遂趁楚天秋王八六外出之时,杀害了萨尔夫妇,摄走了他家女婴。
沙哈尔回到洞里,还未来得及取女婴精血练功,无极门便已打上门来,为了抗御无极门,只得暂且放下。后来虽然楚天秋将无极门打退,当夜楚天秋又宿在洞里,又恐自己练功给他发觉,又未敢轻动。第二天一早便又随楚天秋往救苏卿了,如此一来,那女婴才侥幸未遭毒手。
楚天秋太过轻信,一时不察,以至受了沙哈尔的蒙蔽,引鬼入室,险些害了苏卿的肉身。却是虚惊一场,楚天秋却已将沙哈尔恨之入骨。此来再来南疆,一为追沙哈尔报仇,二也为察寻荼害布依全族的凶手。
沙哈尔虽在王志谨手里侥幸活命,却也知楚天秋绝不会放过自己,而此时自己血婴大法还未练成,不是他的对手,本想就此远遁深山,楚天秋再也无从找寻,但又不舍那大法秘笈,因秘笈藏在山洞里,遂想先回山洞,取了秘笈再往他方。
不料楚天秋追来甚是神速,未等他逃走,便已追到。虽然沙哈尔仗着尚未练成的大法逃得性命,但也给楚天秋破却了他所修练成的八层大法,前功尽弃,虽觉气恨,但又庆幸那秘笈犹在手里,未给楚天秋夺去,于是沙哈尔遁往他处,再练邪法,暂且不提。
楚天秋三人大山洞里无意中又发现了沙哈尔的秘藏,才知他就是杀害布依全族的凶手,当真是又惊又恨。楚天秋先看壁间那些方形石槽还不知何用,待后见寻到未死的女婴时,还知石槽竟是囚禁婴童所用。
此时楚天秋纵不知沙哈尔所练在是血婴大法,却也知道他正在修练一种阴毒的邪功,石坑里那些婴童的尸骨,当是他为练功所害。
楚天秋见沙哈尔如此灭绝人性,更是恨极,心里暗自发誓,日后定要寻到沙哈尔为世间除害。
泥蚯蚓和王八六之前还不确住沙哈尔所为,待此时见到洞里情景后,再无怀疑,心里又沮丧又羞愧。
女婴虽给救活转过来,楚天秋但见她偎在王八六的怀里,衣着仅有一件肚兜,冷得瑟瑟发抖,当下便将自己外面长衫脱下,盖在女婴的身上。
王八六道:“这婴孩的父母己亡,不能没有照料,不如便由得带回扶养吧。”
泥蚯蚓见那女婴也甚是心疼,亦道:“我和王八六一起将她养大成了,一定会待他如亲生一般,绝不亏待了的。”
楚天秋本觉此法甚行,可是女婴自醒转过来后,见到楚天秋便对其哑哑而语,还张着手臂要往他怀里投,甚是依恋的样子。
楚天秋见状,心里一动,咐道:“我这两年来遍寻天下,为得就是寻访卿妹托生之人,只因寻访不到,才想到要沙哈尔救卿妹还魂复生。看这女婴不过一周多点,恰与卿妹死得时节相符,且女婴对自己甚是依恋,好似亲人一般,莫不是她就是我要寻找的卿妹转生之人?”想及此,心里一阵激动。
王八六先见楚天秋沉呤不语,以为他也同意了自己收养女婴,口里说道:“就这么说定了,这婴孩便由和和泥蚯蚓两家共同来扶养。反正这洞里也没有什么了,又甚是阴森,我们快快出去吧。”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女婴往处走。
那女婴见离了楚天秋,在王八六怀里一面手足乱挣,一面哇哇大哭,同时仍挣着楚天秋要抱。
楚天秋此时已然打定主意,追上王八六道:“这女婴与我甚是有缘,不如还是由我来带走扶养吧!”同时,伸手去抱那女婴。
那女婴见楚天秋要抱,顿时破啼为笑,张着双手往他怀里挣。
王八六本觉女婴没了父母,甚是可怜,才想到要收养她,此时听楚天秋也要收养,且女婴对他又甚是投缘,也无异议,当下将女婴还给楚天秋,口里说道:“我因见公子年纪又轻,又是独身一人,带养孩子甚是不便,又因我实是可怜她,才想收养她。既然现在公子也要收养她,而她对公子又很亲热,索性便公子带养了罢。”口里虽是这般说,但神色还仍显不舍。
泥蚯蚓无可无不可,自也不再说什么。
三人出到洞外,见坡下族人仍未散去,正翘首以待,楚天秋遂对二人道:“此间事已明白,善后之事便由你二人去办了,我这就要告辞了。”
王八六和泥蚯蚓还想才挽留,不想楚天秋说走就走,口里道声:“后会有期!”,便抱着那女婴破空飞走,眨眼便踪影不见。
这边走了沙哈尔,族人群龙无首,泥蚯蚓和王八六如何善后,暂且不提。
再说楚天秋认定了此时怀里的女婴就是自己苦苦在寻的苏卿转生之人,心里欢喜无限,抱着她直飞自己的家乡。
那女婴伏在楚天秋的怀里,虽临凌霄,却一点也不害怕,手足乱舞,竟甚是高兴。楚天秋见状,越发惊喜。
飞行神速,傍晚时分,楚天秋便已飞到家乡,径直降到自家院里。这两年来,楚天秋离家多,在家少,四老也习以为常,此时见楚天秋突然回来,却也高兴无比。
四老及见到楚天秋抱里多了一个女婴后,都是惊讶错愕,楚母问道:“这女婴又是从何而来?”
楚天秋道:“此话说来甚长,还是将此婴安顿好了后,才容我与你们细说罢。”一面往屋里走,又一面说道:“总之这婴孩父母己亡,今后就由我家扶养了。”
四老也都是心慈之人,虽然心里狐疑,却也无话可说。
楚母见女婴外面仍披着楚天秋的外衣,里面却只穿了件肚兜,便忙吩咐林婶给女婴准备衣服,又见女婴尚在襁褓,还未断奶,又着人去请奶妈,竟顾虑的甚是周详。
进到屋里后,楚天秋便将女婴交与林婶照料,而此时那女婴甚是安静,离给林婶抱走,竟也未哭闹,好似到了自己家里一般,笑逐颜开。
众人见状,自又是啧啧称奇。
这时,小蝶已然给楚天秋端上茶来,见他一身风尘,口里说道:“哥哥,此次回来,可会多住些日子吗?”神情中既有依恋,又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