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恶人正在围攻陈良,见到楚苏叶唐四人突然现身,先还未放在心上,待四人迅速奔下山头时,看出来人绝非一般,心里都是一惊,心想:“不知来人是敌是友?”
听得苏卿口喊“住手”,四恶人为苏卿的容光和气势所慑,便欲停手,这时忽听得陈良冲着来人叫道:“师叔救我!”
四恶人闻听吃惊非小,皆暗道:“对头既然口称来人为师叔,定是其帮手了。”再看来得共有四人,无一庸流,心里发慌,俱打定主意先杀了陈良,然后再转头对付四人。
陈良本就形势堪虞,四恶人再已全力攻击,更是危极,眼见性命不保,此时苏卿已然奔到近前,看出不妙,将手一指,放出映雾剑,剑光飞出,只往空中旋空一绞,四恶人的四道剑俱给映雪剑绞灭,星飞四射,顿化乌有。
四恶人虽会一些飞剑剑法,但都只是皮毛,与苏卿神剑妙法相比,简直天差地远,如何是敌,故映雪剑一出,四恶人的剑光便给绞灭。
苏卿先看出四恶人剑法歹毒,俱当成强手,故一出手便放出了映雪剑,待轻易绞灭了四恶人的剑光后,才看出四恶人剑法也只不过如此,竟不堪一击,倒大出自己意料之外。一怔之下,收回映雪剑。
四恶人见已方剑光给来人只一出手便一举绞灭,惊骇之余,心胆俱寒,互相招呼一声,便欲逃走。
当四恶人的剑光给苏卿绞灭之后,陈良的危局已除,精神也为之一震,看出对方要逃,喝道:“要逃?休想!”指使剑光向四恶人当头飞去。
眼见四恶人便要人头落地,苏卿看出四恶人虽然可恶,但也不似为恶甚深的妖邪一流,不愿陈良轻作人命,遂急忙喝阻道:“休作人命!手下留情!”
陈良的剑光本已飞临四恶人的头顶,闻声之下顿时将剑光止住,回道愕然问苏卿道:“师叔为何不让我杀了他们?”
苏卿道:“人命关天,岂可轻易说杀便杀?问明曲直原委后,便杀也不迟。”
陈良心里虽不以为然,但苏卿的话不能不听,当下只得抬手将剑光招回,退步站到了苏卿的身旁。
四恶人死里逃生,吓得满头都是冷汗,怔了怔神后,趁着苏卿和陈良两人说话间,四恶人互使眼色,将身一晃,化作四股黑烟,分头遁去。
四恶人还没遁出多远,都忽听耳边有人道:“哪里逃?”紧接着眼前一花,凭空突然现出一人来,恰将四恶人的去路挡住。
四恶人只顾逃遁,见有人挡路,也无暇细想,嘴里皆喝声“挡我路者死!”随即都是扬手便发出一股黑烟,向着身前的人飞去。
拦住四恶人去路的恰是楚苏叶唐四人,四恶人虽然分头遁逃,但无奈煞星当头,再快也快不过这四人。四人飞身上前,分头将四恶人迎头截住,见四恶人仍然负隅顽抗,出手又狠又毒,皆是又气又恨,嘴里说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我们面前显丑?”
随即四人纷纷将手一挥,先是一片玄光闪过,将飞来黑烟化去,紧接着便觉一股巨力袭来,四恶人顿给击中,翻滚着向后倒飞回去。
楚苏叶唐四人有心给四恶人些苦头吃,故手下多用了些力,四恶人已然吃不消,跌跌撞撞重又从四下倒飞回来,去得快,回来得也快,只听砰地一声,四恶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倒在地下,嘴里痛得哼哼直叫,再也爬不起来了。
楚苏叶唐四人也随之飞笼过来,指着地下哼哼呼痛的四恶人嘻嘻一笑,说道:“如此脓包,也敢出来现世!”
陈良将宝剑张在手里,往前一纵,到了四恶人的身边,剑尖抵在为首恶人的眉头,嘴里喝道:“我与你四人,既不相识,也无仇怨,为何半路截杀与我?而你四人又倒底是何来路?”
那为首恶人虽长得尖嘴猴腮,面目狞恶,却是怕死的要命,见明晃晃的剑尖直抵眉头,剑气森森直慑心魄,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嘴里求饶道:“小爷饶命,小爷饶命!”
陈良双眉一挑,道:“想要我饶命也可,必须得如实回我的话。”
那为道恶人迭声说道:“我说,我说就是了。”
陈良喝道:“如实招来!”
那为首恶人道:“我们与小爷确是无怨无仇,就连小爷的姓名都不知道,只是有人给我四人使了银子,要我四人来此了结你的性命,我们也是一时财迷心窍,这才此糊涂之举。我说得句句属实,还望小爷饶命呀!”
其余那三个恶人也在旁迭声道:“句句属实,绝不说假,我四人确实受人指使!”
陈良看出四人所说不像假话,怔了一怔,说道:“却又是何人指使你们来此截杀我的?”
四恶队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苦着脸对为首恶人道:“大哥,还是说了罢!”
那为首恶人叹道:“指使我们的那人便是陆非!”
“陆非!”陈良听了又是一怔,口里说道:“陆非又是何人?我又不识此人,他又何又要你们来截杀我呢?”随即脸罩寒霜,又道:“你们莫不是来拿假话蒙我不成?”
四恶人吓得脸色如土,浑身都哆嗦成一团,嘴里更是齐声道:“我们万不敢说谎,指使我们那人确是陆非!若是拿话蒙你,我们岂不是找死?”
苏卿这时忽对陈良说道:“我看他们不像说谎,不能食言,还是放他们去罢!”
陈良心里却是不甘,又问了一会儿话,仍是问不出所以然来,随即将剑一撤,喝道:“都快滚罢!”
四恶人如蒙大赦,顿时抱头鼠窜,落慌而去。
几人看到四恶人逃走的狼狈样子,嘴里都是哈哈直笑。
楚天秋向陈良问道:“陆非其人,你真得不认识吗?”
陈良摇头道:“我确不识得此人,更不知与这人有和仇怨!”又皱眉冥想了一会儿,仍是毫无头绪,惆然地直摇头。
苏卿道:“想必是这四人识错了人,错把冯京当马凉了。”
陈良苦笑道:“或许真得是这样了。”
叶青青和唐羽对望一眼,似有话却未说。
陈良乍见此地遇到四人,也是又惊又喜,论辈份四人都是自己的长辈,当下忙又跪倒向四人行礼,并重谢救命之恩。
将陈良从地下扶起,苏卿问道:“你不在华山练功,却怎到了这里?”
陈良闻言,脸上似是一红,嗫嚅半晌,说道:“师叔还不知道,我老家便是本地人。因随师父学艺已有十年,未曾回家省亲。日前家里双亲来信到华山,言说甚是想念小侄,盼小侄能回家探望,以解想念之苦。”
苏卿恍然道:“我竟不知你便是本地人。”见他说话吞吐,显然还有隐瞒,随又问道:“你说话不尽不实,怕还有所隐瞒罢?”
陈良听了,脸上越发的红了,窘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师叔。”随即又道:“双亲信里还提到,在我回家省亲之时,就便给我完婚,已算了了父母的一块心病。”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苏楚叶唐四人听完,相视会心一笑。
苏卿说道:“成亲完婚也是一桩喜事,你又有甚可害羞的?”随即又问道:“但不知婚约是否已然说好?女方又是谁呀?”
陈良道:“女方姓楚,闺名玉娘,本是我的未婚妻,十年前双方父母便给我俩定下了娃娃亲。此次回家省亲,也是奉双方父母完婚的。”心里虽又羞又喜,不免现形于色,脸上大放光彩。
苏卿见状一笑,说道:“想必这楚玉娘一定十分漂亮好看罢?”
陈良给苏卿说破心事,不由得脸红过耳,羞答答地道:“十年前我俩那时都还小,楚玉娘确长得秀气喜人,只是十多年不见,不知现在变成甚么样了?”
叶青青忽笑道:“若她现在变成丑八怪了,你还会娶她吗?”
陈良一怔,随即脱口说道:“她便是变成了丑八怪,我也会娶她的。”
楚苏叶唐四人听了,心里不禁一阵感动。
楚天秋心想:“陈良与那楚玉娘十年不见,无论现在是美是丑,仍会娶她,可见他对那楚玉娘用情甚深。”随即向身旁的苏卿看了一眼,又想道:“我对卿妹的心也是这般的,无论天长地久,还是海枯石烂,我爱卿妹的心永远都不会变。”
苏卿好似感受到了楚天秋的心思,随即转头向他嫣然一笑。
忽听陈良问道:“不知四位师叔又怎会到此?”
唐羽笑道:“我们四人本意携同积修外功,闻听太湖之景甲与天下,心里甚向往之,故欲就此往游,恰从空中飞过,遇见你在此给恶人攻击,这才下来出手相助。”
陈良喜道:“四位师叔既然要游太湖,不妨与我同回家里,我家便住在太湖中的西山岛上,家里还有几间余房,便是四位师叔去了,也足可住得下。不知四位师叔可愿屈尊往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