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无法了解路飞对你的感情,你当然也无法了解我们这些人的生活。对于你来说我们的生活只有在电影中才能看到,但是这些却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路飞一直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别人对他的好他一辈子都记得,他曾跟我说过,中国有句古话‘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涌泉之恩,一生来报’。他说你对她的恩情一生他都无法回报。”
我一直低着头,此时我的心十分脆弱,我如何能了解路飞的心,如何能了解他对我的感情。
“我们只是没想到他会为了你去中国,为了你学中文,为了你开始完全陌生的生活。直到他推掉和大C的婚约,直到他和大哥提出要去中国的时候,我们才相信他对你的感情早就超过我们的想象。还记得他走那晚,他对我说的话‘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说,你得到她身边去,你得保护她,爱护她’。”
宝仔将我送回酒店,他给了我他的名片,离开的时候一直嘱咐我要如何注意安全,还希望我能早点回中国。我看着他一脸的诚恳,直到他对我做这些还是为着路飞。而此时我的心却被另一种情感激荡着。路飞是如此的渴望着被爱,渴望着亲人,而我却做了什么。这种心情坚定了我找路飞的决心。
“您好,楼下有位小姐找您。”睡梦中突然接到英文电话,迷迷糊糊中回了句中文,继续睡觉。这样睡到自然醒,想起来,连忙冲下楼去。
前台向我示意,我看到大C穿着套裙安静的看着我,对我的迟到一点怒气都没有。
大C的装扮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泰国女学生,合体的短袖白色衬衫,黑色筒裙加黑色高跟鞋。她心情是不好的,但还是给了我一个笑容。
我现在才发现大C是很漂亮的,那种漂亮并不似我以前认为的那样逼人,就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坐着,也可以夺人眼球。
“宝仔说你来了泰国,于是过来看看你。”她看上成熟了不少,脸上的表情那样波澜不惊。“在这里还习惯吗?”
“还行,这里水果很丰富,我很喜欢。”
两人的对话实在索然无味,也许是该有个人先提到路飞了。
“你放过路飞吧。”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请求你放过他吧。”说到这她头低下来,额头几乎要触到桌面了。她突然对我这样,我一时难以接受,连忙也坐直了身子。
她仍然低着头:“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希望你能离开他。他已经放下你了,你也放过他吧。”
我双手紧紧的抓着餐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可以放手的,但是我放不下,真的放不下。我想过很多办法,试过很多办法。你不走,我永远进不来。我求你。”这时候她才抬起头,眼眶红了,但还是倔强的咬着嘴唇。让一个如此要强的女孩说出这样的话,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送走大C我一个人来到了人来人往的大市场,也许只有在喧闹的地方我才能让自己安静下来思考一下吧。
身边人来人往,间或有人撞了我的肩膀,用泰语和我道歉,但我只是默然。我必须在人群里让自己静下来,静下来。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最终我还是停了下来,看着面前那些可爱的娃娃的,记忆把我拉回了日本的那次旅行。我们在不同的地方相互等待,但是现在却只剩我一个人孤身的坚持。
“哇,好漂亮的娃娃!”在异地他乡突然听到母语真的很亲切,我不由得多看了身边抱着娃娃的女生几眼,她的头发高高挽起,是我怎么也学不会的韩式发型,身上穿着拖地长裙为她的好身材加分不少。女孩也感到我的目光,也不恼,回头给我一个甜甜的微笑。
“你好,你是中国人?”
女孩也显得十分激动:“我是上海人,你呢?”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我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很多。有时候陌生人的温暖更让人感动吧。
“我叫谭沫,是一家旅游杂志社的编辑。”
“我叫乐可,自由职业。”
我们约在曼谷最繁华的街道素昆逸路的一家中餐厅里,这里环境服务都不错,最主要的是它不像一般中餐厅那样嘈杂。
“不知为什么,去过这么多地方,见过这么多风景,还是喜欢中国。”谭沫放下茶杯,感叹道。
我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路人,赞同的点点头。
“要不要我向你介绍一下曼谷,我可以算得上半个导游哦。”
我摇头:“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旅游。”
也许她读懂了我脸上的哀伤,语气柔和:“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对于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她能说出这句话我已经很欣慰了。“谢谢你,只是我现在有点迷茫。我从来都知道自己是要什么的人,我想得到什么就会去做,不管什么问题我都会克服。但是现在我知道我要什么,但是我却不敢再做下去了。”
我诚恳的看着她的脸,不知为什么,对这个女孩我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她刚刚看娃娃时可爱的样子和现在为着我的事苦恼的样子,让我没有感到一点点矛盾,反而更加衬托了她的魅力。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劝你,因为我还不了解你所要做的事是什么。但是如果我是你我会做下去。”
“为什么?”完全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却还要我坚持下去。
“你了解那种没有目的生活的滋味吗?如果你了解这种感觉,你就会知道有东西可追寻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就算追求这件事是痛苦的,也是值得的。”
好久没有和一个女性朋友谈这些东西了。还记得大学时代,寝室的六个室友幻想着未来的生活。那是一张白纸,任由我们去规划。在经过这么多年以后还有谁在走自己当初定下来的道路呢。一个说要嫁给男朋友的女孩已经远嫁台湾,失去了联络。一个说要开创自己的服装公司的女孩,回到老家做了一名高中老师。一个说要当社会米虫的女孩却开了好几家连锁店。世事难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