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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脚踩两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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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吃饭,你走得比兔子还快。返回来,同我抓车。”

原来是这样,林宝良这才放下心来。三伯母发善心了,请他吃饭,狼外婆也有好心的时候。

冯积山跟着高凤姬在坐着一辆车,开车的是林宝良,尾随着三伯的奔驰车,离开了公司。

到了饭店坐下后,林小霞一边点菜,一边问三婶想吃些啥,她急点什么。这边林志雄问了赵威澳大利亚那批重新生产的货情况后,接着问冯积山:“弹力泳布现在搞得怎么样?澳大利亚那边追的紧,麦克尔最近要来香港,你要抓紧点,把样布供应商搞定。”

“潮汕的弹力泳布布好吗”冯积山问道。

高凤姬听见他俩说起弹力泳布,插上嘴:“你别管哪里的,麦克尔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产的,只要他看不出,质量又过的去,你管它是哪里产的,我们要的是价格便宜就可以了。上一次在香港买的弹力布做的样板,麦克尔也没说什么,这次他来就要下订单了。”

上一次,冯积山从江苏无锡买回来的化纤弹力胚布,新纺公司在惠州的染厂不能染,新纺公司的染厂只能染棉针织布,染化纤布需要高温,而且染整的工艺和设备也有区别。冯积山买回来的一匹化纤弹力胚布,一匹化纤布,别家的染厂不愿意帮你染整,每批生产的胚布,都是有最低限量的,不然的话,染整厂就要亏死了。不过,你肯出高价,按照最低限量的价钱,染厂也可以帮你染一匹布。可这样一来,制衣厂却承受不了一匹这么高的染整价钱,于是冯积山买回来的那匹化纤布只能放在仓库里睡觉了。

他已经摸清楚汕头潮阳有染整好的弹力泳布。这不是贾大民告诉他的,而是其他业务员告诉他的。他还没有找贾大民谈过,贾大民手上掌握的资源是不是少,内衣服饰公司用的文胸如一些尼龙布、花边等材料,也是贾大民去购买的,可这小子对自己好像不服气,见了他有些不理不睬傲慢的样子。冯积山知道他跟林志伟好,贾大民没有林志伟在背后撑腰,他哪里当的上业务部的经理。冯积山知道,高凤姬最忌恨林志伟跟公司的业务有染,这是大忌,他跟贾大民来往密切,就是通过贾大民的手得到回扣。冯积山恨恨地说,早晚要斩断他们的关系。

其实,冯积山看错贾大民的关系。贾大民并不是林志伟扶持起来的,林志伟根本就没权力任命集团公司的部门经理。贾大民之所以能当上业务部的经理,这个小小部门的经理,油水虽然比不上总裁副总的,但在部门经理里边也算是一个肥缺,这是因为他的妹妹贾翠梅是林志雄包养的情妇,贾大民才当上了业务部的经理。冯积山初来咋到,对新纺公司人与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一时难以摸清楚。

过了一天,冯积山安排好民工砌墙的事后,叫贾大民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要和贾大民促膝谈心。

“贾经理啊,我是很欣赏你的才干的,你真的是年轻有为啊。”

“冯总过奖了。”贾大民真想呕吐,酸溜溜的话,也是他总裁说的。

“不是过奖,是真的,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和我交朋友?”

“冯总,有句话,叫做朋友多了路好走,豺狼多了没东西吃。我当然愿意和冯总交朋友,只是像我这样的人,和冯总做朋友,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说我不务正业,只想歪门邪道,一心巴结权贵,哎呀,难听的话我都说不出来了,我就怕这些。做人难啊,冯总。”

“哈哈,”冯积山收起笑容,说:“现在的社会,谁不擦皮鞋,谁就没有立足之地。你怕别人说三道四,怕什么,嘴巴长在人家头上,要说就让他说去,你说是不是?人不是为了别人活的,是为自己活的。要是为了别人活,那还不累啊,还要来到这个世上干嘛?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想这么多,自己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

人不是为了别人活的,是为了自己活的,这话贾大民爱听。贾大民有自己的担心,冯积山找自己,就是想拉自己,和他站在一边。他知道,林志伟和冯积山是冤家,是生意场上的敌人,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对冤家聚在一起,让他很为难。他要和冯积山好,交朋友,那么林志伟肯定要对发火,划清界限,他今后在公司里就难做人做事了。你别看林志伟虽然没管他,业务上是这样,可林志伟在公司里的影响里之大,就是当时的郑明辉都让他三分,所以他是不能得罪的主。那么冯积山呢,冯积山虽然根基浅,但他能坐上总裁的宝座,没有老板的支持,他是坐不上的。贾大民也听说了,上次林志伟和林小霞联合许多经理,想扳倒冯积山,可就是没扳倒,结果林志伟和林小霞还被老板骂了一通,这岂不是狐狸没打着,反而弄了一身臊。好在贾大民没有正面和冯积山发生冲突,冯积山也可能知道他和林志伟好,但这一切并不妨碍冯积山跟他成为朋友。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贾大民想脚踩两只船左右逢源的想法,虽然是现实逼的,但他想这事还需要谨慎,不要蛋打一场空,左右不是人。跟冯积山交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若即若离的样,而跟林志伟还必须保持原有的关系和亲密度,他还是要把冯积山想拉拢他这件事告诉林志伟的,看林志伟有什么反应。

已经考虑好交友战略后,贾大民对冯积山笑说:“冯总说的没错,人是该为自己活着。只要冯总看得起我,多多关照,我自然会支持冯总的工作。”

“谢谢!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冯积山伸出手和贾大民握手,“你肯支持我的工作,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这位经理。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汕头潮阳,找找弹力泳布供应商。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明天早上七点钟我打电话给你。”

“哦,可以。我的电话号码是13523364475。”贾大民等他写好电话号码后问道:“要不要先去财务哪里支些出差费用?”。

“这事我办理就可以了。你只要放心去就行,出差回来后的补贴我会还给你的。”

陈小明走了进来,看见贾大民在,不好意思说:“冯总,我不知道你和贾经理在一起商量事,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说着要转身出去。冯积山叫住他:“小明,我和贾经理聊聊天,没什么事。规章制度都挂到车间的墙壁上去了?”

“全部挂上了。”

贾大民见他们说话,自己也没什么要跟冯积山要说的了,他还要去林志伟那里,于是起身告辞离去。

贾大民走后,冯积山对陈小明说:“我明天去几天潮阳,你现在先熟悉整个集团公司的业务,这制衣厂和其它的工厂做贸易的公司不同,不熟悉业务真的是很难管理。”

“这个我明白。我先熟悉公司的业务流程吧,跟单小姐谈谈,了解她们的业务流程,再到车间去看,就可以大致知道新纺公司的业务是怎么运作的了,还可以发现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陈小明向冯积山说出了他的想法。

“好,就这样做。”

冯积山自己并不熟悉新纺公司的业务,本来想借助陈小明的,可是陈小明也是个半吊子,光有理论却没实际经验,这么长时间也没帮上他的忙,他有时候想,把陈小明提上来做他的助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错误,陈小明现在就好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好在陈小明的薪水不用自己掏,一切还是维持不动,等过一年半载后再说,到那时,自己一切都熟悉了,根基也牢固了,看谁不行,就把谁撸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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