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宗不耐的摆摆手,“武家姑娘,你可有何解释?”
“望闻问切,民女不过是在望,哪里是胡闹?”武暖冬冷言一句,也不回头,神色严肃认真的继续查看。
御医顿时哑口无言。
看她如此的专注,唐代宗也不愿打扰她,瞪了两眼那御医,直到御医不敢自作主张,再一转头看向大皇子,却发现他早在一旁又是倒水又是沏茶。
唐代宗不免龙心大悦,为了武家姑娘方便行事,太监宫女已经被轰了出去,还是适儿心疼他,知道孝敬父皇。
武暖冬检查完九皇子的身体状况,方才开始诊脉,半响,问道:“圣上,最近九皇子是不是有尿血、便溏、食物下降和晕眩嗜睡的毛病?”
“是的!”唐代宗急急的回答,此时他的神情急切忧心,与普通的父亲没有任何区别。武暖冬大为赞赏,看了眼自家三哥,能有如此父皇是子之幸事。
武秋止却误会了小妹那一眼,忙不迭地捧茶送了过来,“暖暖,渴了吧?喝口茶!”
唐代宗伸出的手,尴尬的悬在空中。
两位御医脑袋扎的更深了。
只有两个当事人毫无察觉,武暖冬是被三哥照顾惯了,所以根本不知哪里有问题,抿唇摇头,“不喝了,手上不方便!”
“三哥喂你!”武秋止更不认为有何不妥,直接将杯子凑到小妹唇瓣,见她喝了两口,皱皱眉叮嘱,“多喝些,天气干,父皇又爱熏龙涎香,要多补充水分免得不适应。”
唐代宗颤抖着手,脸都黑了!朕爱熏香真是对不住你们喽!
御医头快扎到地面上了,好想尿遁有木有,圣上的私事什么的,还是少知道为妙。
等到武秋止转身又取了新杯子倒了杯茶水,方才将杯子塞到圣上的手中,抿唇笑着,“父皇,暖暖劳苦功高,所以儿臣才会先倒了水与她,好让她保持充足的精力为九弟看病,父皇不会见怪吧?”
总共没有半刻钟,劳苦功高个鬼呀!
唐代宗和两个御医同时无声的咆哮着。
好歹有个台阶下,唐代宗已经很满足了,装模做样的捋着胡须,违心夸赞道:“适儿所言极是,你九弟的病最为重要,父皇都懂!”说完,愤恨的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把空杯子丢给了武秋止。
武秋止笑意加深,重新为父皇斟满茶,递了过去,轻声道:“父皇最近也要注意身体,天干火气燥,多喝些水总是好的。”
唐代宗立刻丢了先前的抱怨,立马接过杯子,满意的咧嘴笑着,“还是适儿心疼父皇!”之后还得意的朝着武暖冬冷哼一声。可惜武暖冬现在没功夫搭理他,自然也忽略了他幼稚的挑衅。
两御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发现雍王正用温温和和、毫无杀气的目光看向他们,竟是背上冒出了冷汗,吓得不敢张望。妈呀!雍王殿下太腹黑,圣上竟然是儿控,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是中毒!”武暖冬摘下锦帕做的临时手套,面容凝重。
“不可能!”又是那个多嘴的御医,喊完后他后悔的赶忙捂住了嘴。
唐代宗是气急了,起身一脚将那御医踹到在地,低吼道:“别跟朕说不可能,整整十日,你们太医院半分问题都没查出,还好意思说不可能!”
“圣上息怒!”武暖冬蹙眉道,“这毒实在蹊跷,不怪两位御医大人,若非臣女偶然得到一个孤本记录过此种毒素,也不会诊断出来。”
两御医顿时对武暖冬化敌为友,这姑娘太善良了有没有!当然,让他们转变态度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若是武暖冬真的治愈了九皇子之症,自然水涨船高,就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人物了。
唐代宗也是拿御医泄愤而已,经武暖冬解释,算是有了说头饶过了太医院。如今人才也是财富,不好找呀!御医们有时有些迂腐,但是大多数时候看病还是没问题的。
他一时气愤底气太足,出完声后,一直躺在床榻上气息微弱的九皇子竟是被吵醒了。
九皇子无力的揉了揉眼睛,一睁开便看到床旁的武暖冬,顿时瞪圆迷蒙的双眸,不可思议的问:“我是不是死了,所以见到了小仙子?”
“错了,死后见到的是牛头马面,所以九皇子放心,你尚在人世,只不过是中了毒!”一阵恶寒的武暖冬干巴巴的说。这九皇子以为演戏哪?还小仙子!
武秋止适时的走了过去,“九皇弟放心,这是皇兄特意为你请的世外高人,她本是不出山的,因父皇过于担心你,被父皇真挚的父子情所打动,所以特别为咱们破了例!九皇弟踏实养病,不要让父皇继续为你操劳下去了。”
唐代宗嘴角一抽,却见自己那九皇儿居然还真信了,泪汪汪的仰望着他,满是孺慕。顿时他闭紧嘴巴点点头,嘱咐着:“小九儿不要多想,踏实养病,有武……有高人相助,你必会安然无恙度过难关的!”
李乃深深感动,虽是仍没什么精神,但死气沉沉的眸子里却多了份神采,“多谢父皇、多谢大皇兄、多谢小仙子,我定会好好养病不让你们再担心!”
武暖冬眉头跳了两下,见唐代宗和武秋止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的模样,连吐槽都懒得吐了,这父子俩太能扯了,还世外高人?
她保持着世外高人独有的高冷和神秘,冷声道:“不用谢我,配合我治疗便足以!”
话音一落,唐代宗先破了功,急切的追问着,“你不是说这毒是你看到的孤本里的吗?你真的会治?”
除了九皇子,在场的四人都用眼斜睨着唐代宗,无声的谴责着他的嘴快。好不容易安稳了九皇子的情绪,竟是被他蠢爹一言不合的出卖了。
唐代宗不会迁怒他心疼的儿子,也不敢得罪武暖冬,自然而然的瞪向了两个御医,御医们无奈的再次埋头当起了鹌鹑。
武秋止扶额,劝慰着九皇弟,“父皇是过于着急,没有听姑娘说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