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秀听到门外的喊声后,站了起来,机警地小声地说道,“你们千万不要出声,我出去看看。”
说着她轻轻站起,顺手按了按钮,小屋摇晃着下降,直到屋外没有半点响动。
却说朱子秀走出屋外,只见大厅里挤满了官差,一个个手执钢刀,凶神恶煞的样子,正在大厅里挤个检查着,朱子秀走上前,妩媚地喊道,“哎哟,我的官老爷,是哪股风把你们给请到我这小店了?”
一官差道,“少废话,你们这里可住有陌生人?”
朱子秀笑得十分妩媚地上前,拉了拉那位官差的手,说道,“哎呀,我的官老爷哟,这里当然是熟人呀,一回生,二回熟嘛,你这次来了,我好好伺候于你,第二次你不就是熟人了吗?”
朱子秀就像烟花酒楼里的老鸨一样,拉着官差直朝前走,官差瞪了他一眼,狠狠地说道,“滚开,本大爷公务在身,你别在这里妨碍公务!”说着,摔了摔手,把朱子秀脱在了一边。
朱子秀气愤地说道,“什么公务这般不得了,人家可是有意的,流水为何无情呢?”
官差道,“我们此次前来,是在抓捕在逃要犯,若有窝藏,同罪论处,别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快把你住店的登记册给我。”
随后他转身,对官兵道,“一组看好大门,二组、三组上楼,将所有客人都统统拉到大厅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两大队人马丁丁当当上了楼,他再次扯着嗓子喊道,“把所有的人都带到大厅来,好好检查,特别是床下和柜子里,看藏没藏人。”
朱子秀凭借多年的经验,明白了,此次搜捕不比往日,看样子牺牲色相是不可能摆平此事的了,很不高兴地走到柜台前,生气地说道,“哼,搜搜搜,把客人搜走了,我们怎么做生意呀!”
她极不情愿地将住店登记簿拿了出来,官差“霍”地从她手里抽去,她委屈地说道,“你轻点儿行不行,弄坏了可就没了,到时你们再要就没了。”
官差理也不理,随手翻到最后日期,此时,官兵已从二楼,三楼抓了一大堆客人下楼,所有人都衣衫不整,有的还赤着脚,最累的还是一对男女,他们衣衫不整,头发乱成一团。
“上面还有没有?”官差大声吼道。
“没有了,所有人都带到这里来了!”一位官兵回报道。
“好!统统给我站在这边来,我念到名字的,拿上腰牌上前来。”
说着,那个官差扯着嗓子喊道,“朱长远!”
只见人群里挤出一人,走到最前排,恭恭敬敬地递上了腰牌,官差看了又看此人,又看了看腰牌,说道,“站在这边来!”
那人接过腰牌,弓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另一边。
官差一个挨个地喊着名字,一个挨个仔细检查,没有问题的就站在另一边,有问题的站在另一边。
册子上一共四十七人,官差点完后,还有三人没有登记,从四十七人中又有五人站在另一边,他厉声吼道,“你们三人为何不登记住店?”
三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官爷,我们是前两天入住的,正在金陵城收购茶叶,可能还要住此时日,掌柜的就没登记了,因为我们刚刚住店进来时,就已经登记了!”
朱子秀走上前,说道,“官老爷,此三人说得是真的,他们的名字在前三天。”
官差朝前翻了翻,吼道,“你们叫什么名字?把腰牌拿过来。”三人走上前,都将自己手中的腰牌接了过去。
官差一边翻登记簿,一边看着腰牌,一边看着眼前的三人,他终于在登记簿上找到了名字,他仔细地看了看,最后说道,“以后你们每天都要登记,明白吗?”
三人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领了腰牌,站在了一边,随后官差扯着嗓子喊道,“最近金陵盗贼横行,各位要少出去走动,自己看好自己的贵重物品,不得有半点粗心大意。”
随后他转过身,对朱子秀说道,“最近住店的,一定要好好登记在案,发现可疑人物,要立即报官,听明白了吗?”
朱子秀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是是”
“此五人有些可疑,我们要带回衙门再次审查!”说着,将五人押在中间,浩浩荡荡地走出了客栈门,来到了街上。
街上早已挤满了人,官兵将所有人都带到了大街上,领头的官兵吼道,“都搜完没有?”
官兵一一来回报,“所有人都到这里了。”
领头的吼叫道,“一组二组在这里看着他们,三组四组五组继续进屋搜,就连一只蚂蚁也不放过。”
此时,从一家民房里,二个官兵抬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来,说道,“大人,这里还有一个!”
领头让他排到了最后,随后扯着嗓子喊道,“近日金陵盗贼猖獗,把大家叫到这里,大家一定要注意,不得收留外乡人,若哪一甲有人家收留全保加税二十两,若哪一家收留了,全家抄斩。”
金陵城实行的是保甲制度,以户为单位编组,设户长;十户为甲,设甲长;十甲为保,设保长。
“每甲长出来,点你的户数。”领头的官差一声令下,有三个中年汉子就走了出来,在排成一排的队伍里找他管理的十户人家。
不会儿功夫,三人前来报告,“我甲户数点清,全部到齐。”
“好,现在我以家为单位,点到的,把各自的腰牌带上,带上全家,到我这里来。”领头的官差拿着厚厚的户口登记簿,开始点起名来。
“杨家冲!”他一点到名,一家五口人到前,各自拿着腰牌,前来验证身份。五人无误,被带到别一边,在官兵的指挥下排成队,等待别的人家点完。
哎,当差也不容易,厚厚一本,一一要念,还要一一查实,有那么容易吗?不管如此,点名还在继续中。
“你怎么没有腰牌?”该那个最后被官差抬出来的白胡子老头了。
那老头在一块木板上,奄奄一息,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他可以傲慢地做自己的事情--一声声地咳嗽着,理也不理官差说什么。
“甲长,你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领头的官差吼道。
甲长像脚下生了风,蹬蹬地跑了过来,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此老头是孤寡老头儿,有一儿子,前些年天花死了,现在老爷半身瘫痪,常年卧病在床,一直他侄儿家在照顾。”甲长解释道,随后叫了他侄儿,一家四口走上前。
“此老头是你什么人?”官差问道。
“这是我叔叔,他挨着我家,我见他孤独一人,就一直照顾他!”中年汉子回答道。
“你叔叔,我暂时带到衙门候审,明天你和甲长一起,到保长那里,给你叔叔办腰牌,没有腰牌是不行的!你办了腰牌,把甲长、保长一并带到衙门指认!”领头的官差安排道。
中年汉子哪有不听的,忙磕头谢恩,随后闪到了一边,两名官兵将半瘫痪的老头抬走了,抬了到衙门。
整个金陵城都在进行着类似的盘查,却不知能否查到什么,陆小凤一行到曹家沟情况又是如何,请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