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人一组,每一人选两张牌,陆小凤逐一进行猜牌,说出牌的大小,这是多么艰难的挑战,“我就不相信他是神,他又没有看见,怎么能猜中的我牌?”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都不相信陆小凤会胜利,都将手中的牌捏得紧紧的,生怕他飞走了。
陆小凤胸有成竹地走到每个人身边,笑着对第一个人说道,“这位人仁兄,你拿的可是梅花吧!”
那人惊愕地看着陆小凤,极不情愿地将手里的两颗牌拿了出来,摇摇头,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真如陆小凤所言,他手里的牌正在两个五,他刚将牌放在桌上,司空摘星早已到他身边,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他只能灰溜溜地走出这神奇的赌坊。
“这是杂三。”
“这是长衫!”
“哟,这位人仁红运当头,拿到了天牌!”
……
一个个赌徒被司空摘星和他的手下一一送出了赌坊,十六个人走了,赌坊里剩下不到十人,陆小凤笑了笑,说道,“各位看看,还有什么可玩的?”
剩下的十人早已被陆小凤天下无双的骰子手法和猜牌九的惊人技术所惊倒了,哪里还有再试的勇气,一个个摇了摇头,像一只只丧家犬一般,耷拉着脑袋离去。
司空摘星见众人散去,对店里的几个伙计喊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位爷赢了所有人的,这些客人三日内不得到赌坊来,你们也回去休息三天吧,三天之后再来做工。”
伙计们听了,都高兴得跳起来,兴高采烈地离开了赌坊,司空摘星打发走了伙计,忙将赌坊之门关上,对朱子秀喊道,“快上楼去,到秘室去。”
朱子秀半天没有反应过了,陆小凤与司空摘星一回来,就闹了这出赌技大赛,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空摘星一边收拾着钱财,一边拉了朱子秀,说道,“快呀,不要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了,进了秘室再说。”
陆小凤、司空摘星和朱子秀进入秘室后,孙香苑还在那里酣然大睡,司空摘星启动了按钮,随着隆隆的响动和微微的颤动,只觉得身体往下降,不一会儿,总算平静下来,孙香苑被这一颤动惊醒,说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半夜三更还不休息?”
司空摘星看了一眼陆小凤,陆小凤会意了他的意思,上前对孙香苑说道,“没事儿,看你熟睡的样子,我们没好叫醒你,我们得搬家,不能在四方赌坊了。”
朱子秀惊愕了,大声地说道,“什么?搬家?我们为什么要搬家,这里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搬家呢?”
这四方赌坊是她与司空摘星苦心经营的结晶,也是他们俩爱情的见证物之一,现在莫名其妙要她搬家,她当然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司空摘星看了看朱子秀,他的眼里,同样流露着依依不舍的神情,但嘴里却说道,“你这妇人之见,知道什么,让搬就搬,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正在此时,只听头顶稀里哗啦的声响,四人不由抬头看了看,朱子秀与孙香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空摘星看了看孙香苑,又看了看陆小凤,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这里毕竟牵涉到孙香苑的父亲--金陵知府孙大人。
陆小凤看出了司空摘星的意思,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一遍,孙香苑听着听着,眼睛里有泪水不由簌簌往下掉,自西域回来,她是隐隐感觉到她所敬重的父亲有所不同,她想离开,离开那个充满了阴谋的地方,现在终于离开了,终于如愿以偿,与自己心爱之人一起,离开了那是非之地,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父亲仍旧在背地里,在背地里做着伤天害理之事,就是此刻,还在四方赌坊里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
“真是猪狗不如,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庄稼老汉也不放过!”司空摘星越起越气,“砰”地拍了桌子一下,眼睛里放射出无比怎么憎恨的光芒。
陆小凤转身对朱子秀说道,“这也是我在赌坊将所有人驱走的原因,他们赌博,虽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毕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如果这些人来了,他们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司空摘星见机会来了,才对朱子秀说道,“这也是我决定搬走的原因,我知道你打理这店不容易,这里的一切都熔铸着你无限的感情,但事到如今,我们不得不搬走。”
朱子秀完全明白了陆小凤与司空摘星的意思,脸从阴一下转到了睛,大大咧咧地说道,“嗨,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搬就搬,你不是常说嘛,千金散尽还复来,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相信只要我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她的话里,包含着矛盾的心情,这里,容入了她与司空摘星的心血,她极不情愿离开,但为了保命,她又不得不离开。
孙香苑听了,不由浑身发冷,她深感内疚,因为这幸福的一切,都被她父亲所破坏,她想做点儿什么,但又不知该怎么做,低声地说道,“真是对不起大家,是我爹给你们带来了麻烦。”
司空摘星明白孙香苑是个单纯的姑娘,忙将手一摆,说道,“嗨,哪里话,错不在你,你又何必自责呢?”
孙香苑抽咽了一下,说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想出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司空摘星忙上前拦住,说道,“你可千万不要上去,他们是你父亲派来的,但他们未必认识你,万一……”
“没有万一,纵然我死在了父亲派来的杀手之手,这也是我命该如此,如果能用我的死,换回父亲的良知,我就心满意足了。”孙香苑冒着以死谢罪的态度,准备去阻止这场无端的杀戮。
陆小凤见孙香苑的样子,怜悯起来,说道,“如果死能解决这一切,我早已死去;如果死能换回一个人的良知,我也早已死去。死,是一件多么容易之事,躺在地上,双腿一伸,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死了,天还是天,地仍是地,又能改变什么呢?那只是用死去逃避,去隐瞒事情的真相,那只是自欺欺人吧了,那是懦弱者的选择。”
陆小凤无情地说着关于死,关于自杀后的情形,他的话,让孙香苑更加伤心,死不成,那又该如何活下去呢?她不知道,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无法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突然嗷嗷大哭起来,一头扎进了陆小凤的怀里。
那是伤痛的眼泪,那是无助的眼泪,那是无可奈何的眼泪,那眼泪一滴接一滴地落在陆小凤宽阔的胸膛,落在陆小凤心坎儿上,面对着司空摘星与朱子秀,他不知该怎么安慰才是,只是轻轻地拍着她柔软的肩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屋里越来越热,司空摘星紧张地抬头看了看房顶,喃喃地说道,“这帮畜牲,他们又开始放火烧房子了。”
陆小凤轻轻推开孙香苑,说道,“什么,烧房子,那们岂不是要在这里变成烤猪?”
上面是熊熊大火,他们四人虽在地下秘室里,但是否会受到烈火的影响?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