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梦乐上楼到了议事厅,只见袁浅月拿着那幅无名画,翻来覆去地看,每一笔,每一画都看得如此认真仔细。
“夫人,梦乐到了!”贾母恭恭敬敬地禀告道,她一直都是袁浅月的侍女,对待主人,她当然毕恭毕敬!
袁浅月似乎没听到贾母的禀报,还在不停地看,有时偏着脑袋看,有时将无名画倒着看,有时用手使劲儿擦,好像要将画放在眼里一般,“这是麒麟图吗?这真的是麒麟图吗?”她一边看着,一边自言自语道。
贾梦乐双手拱了拱,很有礼貌地喊道,“亲娘在上,受不孝子一拜!”
贾梦乐说着,双腿一屈,“扑通”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可袁浅月一点反应也没有,还在不停看他的画,贾母见此情形,心痛起贾梦乐来,忙将其扶起来,“梦乐,起来,她看这画已经看了半天了,一看就着迷。”
贾梦乐没有半点办法,只能陪着贾母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的日子可真难,就像等待死一般!一分一妙都是那么的难受。
时间一分分过去,贾梦乐搀扶着贾母,一直站着站着,一直就这样站着,没有改变姿势,也没有半点儿怨言!“娘,你座下吧!座下等!”
任凭贾梦乐如何劝贾母,贾母就是不座,她知道,主人没有让她座,她是没有资格座的!可这站着也太让人揪心了,贾梦乐再也忍不住了,三步并着两步蹿了上去,走到袁浅月跟前,很有礼貌地说道,“亲娘,你找我?”
贾梦乐声音特别大,必定能将袁浅月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袁浅月吓了一大跳,忙将手中的无名画收了起来,转眼一看,原来是贾梦乐,才将脸上的乌云舒展而去,“原来是你,你来得正好,我有事问你!”
袁浅月说着,将手中的无名画再次打开,贾梦乐瞅也不瞅一眼,转过身对贾母说,“娘,你也到这儿座座!”
贾母迈着沉重的步伐,直朝贾梦乐边上走去,袁浅月瞅了一眼贾母,冷冷地说道,“算了,小环,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韩洁已经安排好了住处!”
贾母听到声音,应了一声,转身就朝楼下走去,贾梦乐想拦,可贾母已经一瘸一拐走下了楼,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远去的影子,他与母亲生活二十年,虽没有人伺候,虽没有山珍海味,两母子却能朝夕相处。敢问世间幸福何在?哪怕是粗茶淡饭,纵有千金在手,难得亲情相融!真情难求,不需千载!
袁浅月理也不理,打开无名画,直接就问道,“梦乐,你给我这画,我怎么看也看不明白呀?是不是假的?”
贾梦乐见袁浅月,他的亲娘这般问他,他忙看了看画,还是那山水画,一点儿也没变,贾梦乐凭着他对书画的热爱,借着书画的鉴赏能力,肯定地说道,“没错,这正是司马烈掌门给我的那幅无名画!”
袁浅月再次看了又看那幅无名画,看得是如此出神,“不对呀,这怎么会是麒麟图呢?难道这山水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袁浅月仔细地看了又看,那山水的一笔一画都看得如此仔细,那么认真,“不对呀,这山这水能代表什么呢?”
贾梦乐见袁浅月如此认真,有些不忍心,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一五一十地说道,“司马掌门将画给我的时候,说是他故人之作,里面藏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可他琢磨了数十年,还没有弄明白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他让我妥善保管。”
贾梦乐讲着以前他与司马烈的事情,“后来司马烈死后,我觉得此事定与京城文渊内阁大学士孟啸云有关,于是我到了京城,找出了文渊内阁大学士孟啸云,孟啸云承认了这事。”
“那个姓孟的讲没有这画的秘密?”袁浅月问道。
贾梦乐正想说这事,不曾想到袁浅月等不及了,贾梦乐接着说道,“不错,他讲了,这无名画正是麒麟图!”
“这画怎么是麒麟图呢?你看看,你看看!”袁浅月看着这无名画,有些激动了。
贾梦乐哪里知道这是不是麒麟图,他也只是听说,真正的麒麟图他并没有见过,又怎么能说得清呢?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哎,我也不知道,我回来后还没有来得及看这画,我娘就被绑架了,直到到川西,我找到母亲之时,这画又回来了。”
袁浅月听了贾梦乐的话,心里哪里相信,“别人绑小环,其目的在于这麒麟图,他们怎么又会将此画送回来呢?”
不是袁浅月不相信,就连贾梦乐也不相信,是呀,他们这么大的动静,其目的不就是为了这幅无名画吗?为什么又在川西格城山原封不动送了回来?他们为什么呢?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袁浅月有些激动地问道。
贾梦乐纳闷地看着袁浅月,他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激动,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别人为什么会原封不动将无名画送回来。
袁浅月见贾梦乐默不作声,有些生气了,“怎么了?你可是我亲儿子,你可不要骗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梦乐见自己刚认下的亲娘如此生气,忙站了起来,说道,“真的,亲娘,我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浅月怒气冲冲地说道,“那你看看,这画是不是被他们掉了包,是不是司马烈掌门给你的幅?”
贾梦乐接过无名画,再次仔细看了起来,他看了又看,从画的结构,到画的纸质,再到画的装裱,每个细节都看得那么认真,仔细,“没错呀,亲娘,这真是司马掌门给我的,一点儿也没错。”
袁浅月再次接过画,认真地看了起来,“你说这孟什么东西,他会把麒麟图藏在哪里呢?不就是一幅画嘛,如何能藏东西?”
袁浅月反复地看着画,“对了,会不会藏在画轴里呢?”袁浅月说着,忙将茶杯拿开,用手帕使劲儿地擦了又擦,然后将无名画平摊在桌上,慢慢地,慢慢地将画的画轴取了出来,一点点地,一点点地将画轴打开。
可里面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袁浅月绝望地,一屁股座了下来,呆滞的脸上苍白得让人吓人,眼睛里流露出绝望的神情。
贾梦乐见此状况,担心山上发生的事情再次发生,忙上前说道,“亲娘,亲娘,没事儿的,不就是一张破无名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找不到就算了吧,反正三张都在我们手上了,还怕这张找不出来?”
袁浅月一听,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大声吼叫道,“你知道什么,这三张本是个整体,要是缺了其中一张,这就不是麒麟图了,其余两张也没用了!”
贾梦乐见此情形,忙安慰道,“亲娘呀,没事,这东西在我们手上,哪会找不到呢?只要在这里面,一定能找到!”
“快!你快给我找到!”袁浅月嚎叫道,这声音差点将瓦房顶上的灰给震落下来。
贾梦乐哪里知道这画的秘密?让他找,又从何找起?“我……我……”
袁浅月暴跳如雷,“霍”地站了起来,差点儿连头发都直了起来,“快说!秘密到底藏在哪里?你要是不说,我就不放孙香苑!”
这话如晴天霹雳,一直忙着事情,贾梦乐一时没看到孙香苑,也没过问过,经袁浅月这么一提醒,他才知道,回到绝情谷已数日,还未见过孙香苑,这下可急了,忙上前问道,“亲娘,你把孙香苑关在哪里了?”
袁浅月的脸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又恢复了绝情谷谷主的身份,冷冷地说道,“我本想将她扣留,让你交出麒麟图,可不曾想到,你交了,可等于没有交,你不破解这无名画,你休想见到那姑娘!”
贾梦乐哪里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娘,你可是我的亲娘,我与她早已心心相印,你怎么这样对待她呢?”
“哼,我怎么对待她了?亏你还承认我是你亲娘,我既然是你亲娘,你为什么不给我破解这画的秘密?”袁浅月恼羞成怒起来。
“可我真不知道什么秘密呀,你要画,我给你画,可我……”贾梦乐哪里有半点隐瞒,他可算是真的冤枉了,“亲娘,我的好亲娘,你就让我见见孙香苑吧!”
袁浅月冷冷地看了一眼贾梦乐,又冷冷地说道,“想见她,可以,除非你破解这无名画的秘密!”
袁浅月的话一字如刀,一词如剑,深深地刺穿了贾梦乐的心,这是他亲娘吗?这真的是他亲娘吗?不,亲娘怎么会这般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呢?“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真的不知道!”
贾梦乐终于忍不住了,忍无可忍了,大声吼叫起来了。
袁浅月也不示弱,见贾梦乐怒吼起来,也站了起来,“你不知道谁知道?你说!你要是不把这东西找出来,你休想见那丫头!”
两人,两母子,两亲母子,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生气,声音越来越大,“怎么了?你不解开这个秘密,你就休想见那丫头!”
“好好好,既然如此,这亲娘我也不认了,孙香苑我自己去找!就算翻遍整个绝情谷,我也要找到她!”
“你敢!你当这绝情谷是你家后山菜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休想!”
“行,好,那我就试试,我看谁能拦得了我!”贾梦乐手里的折扇“啧啧”作响,他真不想与绝情门动手!
……
贾梦乐与袁浅月两亲母子争吵得不可开交,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