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乐伟无言以对，过了一会他才扭头看了雷铮一眼，讶道：“是你？我差点以为是王明琦那家伙坐我旁边呢！你这个新来的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皮痒了吧你！”
雷铮道：“我就是跟王中队长学的。”
黄乐伟唉声叹气道：“我怎么感觉好像历史在重演？当初徐杰当中队长的时候王明琦差不多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雷铮笑道：“习惯就好。”
黄乐伟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行，王明琦比我资历深，他上去我无话可说，你别想踩着我爬上去，你办的案子就是我办的案子，你的功劳就是我的功劳，以后我要永远把你紧紧抓在手里，我永远要比你高一级！”
黄乐伟只是开玩笑而已，不过雷铮却没笑，等黄乐伟说完了，他才淡淡地答了一句：“好。”
黄乐伟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你能力确实比我强，你迟早都会成为我的领导，到时候别忘了我。”
雷铮再一次淡淡地答道：“好。”
黄乐伟道：“喂，你怎么说变就变啊？刚才还说得好好的，十秒不到怎么就变卦了？”
雷铮道：“这不是变卦，这叫顺天而行，升职对我来说没什么吸引力，只要能破案就行。”
黄乐伟再次无语了，他说道：“好吧，那我以后抢你功劳你可别去找领导告我，我升官了你继续留在一线呆着。”
“好。”雷铮的回答让黄乐伟彻底没话说了。
黄乐伟把车停在玫瑰杀手连环案子的第一号案发小区附近，然后两人拿着资料向小区走去。
“若是迎面遇到嫌犯或是认识嫌犯的人，你打算怎么做？我们手里可是半点证据都没有啊。”黄乐伟有些犹豫。
雷铮道：“就说有人报警，卖破烂的时候不小心将藏着的一万元现金跟破烂一起卖掉了……”
“你真狡猾……”黄乐伟对雷铮的计划赞不绝口，喜欢藏钱的人不小心把垃圾连钱一起卖掉或扔掉的消息很常见，绝对不会有人怀疑，这个主意实在是太绝了。
在小区外雷铮和黄乐伟就见到了一个收破烂的人，黄乐伟按照雷铮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失主有些老糊涂，不记得自己把东西卖给了谁，甚至连什么时候卖的东西都忘了，我们从监控视频中找到这么几个收破烂的，在那段时间内进入过该小区，所以想挨个问一下……”
同行是仇敌，任何行业都一样，收破烂也有收破烂的江湖，各有各的地盘，对外来者以及同行是非常留意的，黄乐伟他们这随便一问，就收获了相当丰厚的结果。
被问到的那位收破烂的大婶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样子，详细向雷铮他们介绍了那几张照片上的同行的姓名、外号、大致住址以及日常活动范围甚至脾气性格乃至最近行踪都说得一清二楚。
若是雷铮他们自己去调查，恐怕十天也查不到这么详细的结果，黄乐伟万分感谢地离开之后忍不住低声说道：“这些人不去做间谍真是可惜了。”
雷铮道：“说不定就有间谍混迹其中，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两人回到车上，开始分析那几个目标的情况。
目标总共有五个，其中正好有一对是夫妻，按照他们的分析，凶手说不定有两人，因此这对夫妻首先进入两人的视线。
按那个阿姨的描述，这对夫妻分别名叫赵辉和王梦珍，两人脾气比较暴躁，攻击性较强，曾经跟好几个收破烂的人发生过冲突，因为他们收破烂没有个确定的地点，经常跑去别人的地盘收破烂，每次都会引发冲突。
好在两人收的破烂比较特殊，与别人的业务基本上不冲突，因此在一番争吵甚至冲突之后，大家也就默许了他们的存在。
“这对夫妻确实可疑。”黄乐伟道：“据说最近这个女的刚好出车祸住院，这两人最近都没有出来收破烂，跟玫瑰杀手突然销声匿迹的情况刚好对上，我们先从这两个人着手调查吧。”
雷铮也非常怀疑这对夫妻，因此对黄乐伟的决定毫无疑义。
黄乐伟首先打电话去交警队咨询王梦珍发生车祸的具体情况，结果令人振奋，交警队方面回馈的消息说王梦珍是上个月月底某天凌晨五点半左右发生的车祸，造成包括大腿骨折在内的一系列损伤，至今还在医院住院。
“日期也对上了，凌晨六点，不正是最后一个案子案发之后不久吗？”黄乐伟惊喜地说道。
雷铮道：“我们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凶手突然停止了行动，猜测凶手可能发生意外或是离开了玉眀市，倘若凶手真的是他们，那这期车祸或许就是让我们一直大惑不解的意外了。”
黄乐伟非常兴奋地说道：“走，我们去医院！”
雷铮道：“你别急啊，还是那个问题，你没有证据，见到他们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对他们说？难道上去就问他们杀没杀人？”
黄乐伟皱眉道：“那当然不行，嗯，你的提醒很正确，这个案子的凶手相当狡猾，我们决不能轻举妄动以至于打草惊蛇，还是先展开外围调查吧。”
黄乐伟把车开到了交警提供的那对夫妻的住址附近，展开了走访调查。
“没见过，不认识……”
出乎黄乐伟预料，被询问的人都表示没见过这两个人，甚至找到居委会都没人认识这对收破烂的夫妻，至于交警提供的住址，经查证竟然也是一个假地址。
“这对夫妻肯定有问题！”黄乐伟断然道。
雷铮道：“就算知道他们有问题，那也得等有切实证据的时候才能抓人或者开搜查证，对吧？”
黄乐伟皱眉道：“没错，若是他们就此停手不再杀人，我们还真就拿他们没什么办法了。”
雷铮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黄乐伟道：“难道你想抓住他们严刑逼供？”
雷铮道：“当然不是，他们能监控多个死者，我们难道就不能监控他们吗？我们的监控可比他们要高级得多，全方位的监控，你不会说咱们连窃听器都没有吧？”
黄乐伟道：“那东西还真的没有，我们至多也就监控电话，然后派侦查员盯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