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杨顺利和他那几个手下就睡着了,雷铮没有更进一步地进行控制,因为他觉得那样根本没有必要,杨顺利之流对他完全没有威胁,控制他们有什么用呢?
“现在有请刑侦一中队的全体成员上台……”梁局长在台上鼓起掌来,全场掌声雷动,以王明琦为首,大家都站了起来,向台上走去,唯独杨顺利等几人毫无动静。
本来身边的人叫醒他们就完事了,可是刑侦二队的人却起哄道:“杨顺利,你怎么睡着了!”
现场哄堂大笑,杨顺利昏头昏脑地站了起来,他摸着不知被谁敲了一记的脑瓜子,说道:“怎么了?谁tmd敲我!”
全场更是大笑不止,黄乐伟等人乐得看热闹,王明琦、徐杰乃至台上的梁局长却都面罩寒霜,在这种场合竟然敢睡大觉,还口出秽言,这个杨顺利真是太不像话了!
雷铮也没想到还要上台去,他也没能力那么快隔空叫醒杨顺利等人,只能眼看着这一切发生,说实话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看到杨顺利等人倒霉受窘,他心中还是暗暗有些高兴的。
闹了一会乌龙之后刑侦一中队的人还是来到了台上排成一列,雷铮和孔雅雯自然并肩排在最末,不过很显然梁局长最关心的就是他们两个,握着雷铮的手说了不少鼓励的话,对孔雅雯就不用握手,梁局长对她的伤势非常关心。
孔雅雯答道:“轻伤不下火线,我这点小伤不碍事,请领导放心!”
“那就好……以后开车要多加小心啊……”梁局长含虚问暖地说了一阵才给孔雅雯披上红绶带,他带领现场所有人向一中队的功勋警员们敬了个礼,然后大家在掌声中走下台。
梁尚斌又说了一些向刑侦一中队学习的话,要求大家更加努力做好工作,庆功会终于结束了。
“感觉怎么样?”黄乐伟很关心雷铮和孔雅雯的心态,怕他们觉得无聊,一般新人都会觉得开会很无聊的。
雷铮道:“挺好的,现场气氛很热烈。”
雷铮发现热烈的气氛有助于罡气成长,不过当然并不是所有热烈场合都能激发罡气成长,譬如广场舞大妈控制的区域,热烈是热烈了,却只会产生各种浊气。
孔雅雯也道:“能自己上台受表扬感觉当然好,有的人嘛,就需要安慰一下了。”
黄乐伟知道孔雅雯说的是谁,他不屑地说道:“他们活该,在这种场合居然睡着了,局长没当场骂他们已经很给面子了。”
雷铮道:“别说了,大家都是一个中队的,我们还是去查下一个案子吧。”
黄乐伟道:“嗯,你们俩斗志昂扬,很好,小雯,对那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孔雅雯道:“暂时没什么看法,他们调查到的线索很多,但是找不出什么他头绪,我觉得还是去现场看一下,再亲自问问当事人和周边群众比较好。”
黄乐伟看了看时间,说道:“那好,趁着还有点时间,我们这就出发,你们需要做些准备吗?”
十多分钟之后,黄乐伟他们来到了案发现场,死者是一个男孩,年仅十三岁,因为死因明显,早已被死者家属领回并且火化了,现场也已基本被破坏,雷铮他们只能对着照片回顾现场。
死者的死亡地点在浴室里,他是不慎滑倒以致后脑撞在马桶边缘上,脑部受了剧烈震荡导致猝死。
这个案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意外,然而杨顺利他们调查的时候发现这个家庭发生的意外实在太多了,同一个浴室,两年前房主的妻子冯翠静也是在这个浴室里不慎滑倒摔死,而且据死者父亲也就是房主说,这几年来,这个浴室曾经发生过好几起滑倒摔伤的事情,只不过因为当时摔得不重,或是发现及时,这才没有报案,这一系列的滑倒事故,引起了杨顺利的怀疑,这才将这个案子列为刑案来展开调查。
“这个浴室不滑呀……”孔雅雯试了试之后发现浴室果然和杨顺利他们调查所述一致,地上就没铺瓷砖,粗糙的水泥地面摩擦力很强,就算地上有沐浴液而且光脚踩在上面也不至于那么容易滑倒。
何况死者脚上还穿着拖鞋,鞋子的质量很好,也不是那种硬塑料容易滑倒的品种,小朋友的反应速度也快,怎么会在母亲滑倒摔死之后的两年里,在同一个浴室中接连滑倒了四次,最终摔死在里面呢?
“我老婆摔死之后我就把浴室的地板瓷砖拆了,本以为这样就不滑了,没想到明明还是走了……”死者父亲的精神依旧糟糕,提起这个案子的事便黯然落泪。
杨顺利他们怀疑这一系列摔伤乃至摔死的案子主要嫌犯就是这个家庭的唯一幸存者,也就是先后两个死者的丈夫、父亲,这是因为这个家庭中唯独这个名叫周远山的男人从来没有在浴室里摔倒过。
密室杀人案中唯一的幸存者自然就是最大嫌犯,不过案发当时周远山正在厂里上小夜班,根据法医检验,死者凌晨零点准时打卡下班的时候,其儿子周慧眀已经死了将近两个小时,按常理虎毒不食子,周远山素来很疼爱这个儿子,因此他不是凶手的证据也很充分。
雷铮他们起初觉得这个案子很简单,到现场一调查才发现疑点重重,难怪杨顺利他们查了一星期还没什么头绪。
雷铮他们重新对现场拍照取证,同时对死者唯一家属也就是目前唯一嫌犯周远山展开询问,周远山提供不出什么新线索,他茫然无助的样子,也实在不像是一个蓄谋接连杀害了妻子和儿子的人。
“周远山,你有什么仇家吗?”黄乐伟问道,同一个家庭不可能意外迭发,倘若真有凶手,那么凶手就很可能与周远山有仇,这是一个调查的思路。
周远山茫然摇头,这很正常,大部分仇杀的案子都是因为一些小事引发的,受害者家属甚至受害者本人都不知道啥时得罪了某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好吧……”黄乐伟又问了几句,都不得要领,正要结束询问,雷铮突然问道:“你家的钥匙有几把?都由谁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