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珍没有防备,被他冷不丁的推开,摔在了地上。
聂然冷冷地看着他跑了过来,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个木桩子一样被他拳打脚踢着。
聂熠不懂她为什么不反抗,反而让自己打,但叶珍却明白,这分明是故意让聂诚胜看!
让他看到聂熠的不懂事,任性,好让事情的发展变得更为糟糕。
“聂熠住……”叶珍那个手字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就看到聂诚胜已经大步走了过去,拽过聂熠,然后一巴掌挥了过去。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着。
“爸爸?”聂熠那张白嫩的小脸被打歪了,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五个指印,这时他震惊得连哭都已经忘记了。
只是这样呆呆地看着聂诚胜。
“你太让我失望了!”聂诚胜气得只丢下了这句话,拂袖上了楼。
而一旁的叶珍眼睁睁的看着一巴掌落在自己的儿子脸上,却来不及去护,心里头疼得像是浸在了盐水之中。
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跑到了聂熠的面前,将她一把搂在自己的胸口。
“乖乖乖,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叶珍的轻言安慰让处在震惊之中的聂熠慢慢回过神来,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委屈的哭声恨不得掀翻了屋顶。
“爸爸打我,爸爸他……他竟然打我……妈妈……”
“没事的,爸爸只是一时生气而已,不会的,你放心吧,妈妈晚上就和爸爸说。”
母子两跪在客厅里相互拥着。
聂然没兴趣,她转身对着一直在厨房里不敢出来的佣人们吩咐道:“给我做点晚饭送我房里,我饿了。哦对了,顺便给爸爸也做一份,要清淡点的,不然容易上火。”
聂然说的时候很平淡,但让人听起来总觉得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特别对于叶珍来说!
“站住!”
叶珍徒然一声暴怒声响起,紧接着她走到了聂然的面前,猛的扬起手!
聂然站在那里,面色淡淡,似乎压根不在意那只举起的手。
“叶姨你可要想清楚,这一巴掌打下来,弟弟可就不是去军校受训那边简单了。”
她笑容里透着一丝的古怪,生生让叶珍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是了,聂诚胜怎么可能会想到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去军校受苦,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在里面搞的鬼!
当初自己把她送去部队受训,所以现在她也以彼之身还之彼道,让自己的儿子也去军校受苦,这是报复,是报复啊!
她把这些天来所有的事情联想了一遍,原本自己以为聂然挑衅聂熠不过只是单纯的欺负而已。
可现在才明白过来,她早就一步步算计好了,就是要让聂熠在聂诚胜的面前百般出丑,这样才有借口可以将他送走。
“是你,都是你做的!”
“这不是要感谢叶姨把这个机会送到我手上的吗?”聂然刻意凑到她耳边,轻轻耳语了一句。
顿时,叶珍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下来。
没错,是她傻傻的把聂熠做错事的机会送到了聂然的面前,以为这样可以将她送走,却没想到……
步步算尽,结果却把儿子折了进去。
“你,好毒!”叶珍因为怒极了,胸口气血翻涌不止,只觉得嘴里一片腥甜,可她不能在聂然的面前露了怯懦,只能硬咽了下去。
叶珍死死地盯着她看,那穷凶极恶的目光恨不得能活剥了她的皮。
可聂然那双眼眸平静如水,丝毫掀不起任何的波澜,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叶珍被气吐了血,这一口心头血能活生生的气出来,她的身子必定虚了不少,又加上聂熠又不给她省心,啧啧……接下来有的她头痛了呢。
聂然微笑着看着她近乎搞笑的姿态,然后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其实叶珍真是蠢,如果是自己的话,她一定会努力让那口血给吐出来,用来延误时间,至少等到聂诚胜气消了之后,在用自己的柔弱来博得聂诚胜的心软。
但偏偏啊,咱们这位夫人就是那么要强,她此生最痛恨的就是聂然的亲生母亲那副柔弱的蒲柳姿态。
她可以对聂诚胜温柔,但用柔弱来博同情叶珍不会用,她不屑用这一招。
只是,在聂诚胜怒火中烧的时候去劝说,那和火烧浇油又有什么差别,真是个蠢女人。
呵!其实只要目的达到用什么招又有什么关系呢。
聂然在心头冷嗤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叶珍目光狠绝的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遍遍的提醒自己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求聂诚胜把刚才的话给收回去,绝对不能让聂然得逞!
她挺了挺背脊骨,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一口喝尽。
那缓慢的动作就如同在喝聂然的血一般,神情里蕴含着一丝莫名的寒意。
“妈妈。”聂熠看她的样子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他想起刚才妈妈突然甩下自己冲上二楼,又对着臭丫头大喊大叫,甚至还要打她。
可现在平静的好像如一潭死水一样。
他从来没见过妈妈会有那么不冷静的时候,也没见过像现在这么冷如冰霜的时候,聂熠感觉自己心里有些慌张。
比起上军校,这样的妈妈更让他害怕。
“妈妈。”他走到叶珍的面前,小小声地喊了一句。
叶珍看到他白嫩的脸上印着五指的痕迹,半张脸也早已肿大了起来,胸口遏制不住的痛了起来。
她深吸了口气,强扯出一抹笑容来,“放心吧,妈妈不会让你去军校的,乖。”
叶珍平复了下心情后,面目坚定地一步步朝着二楼的书房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