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我……”
村长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没想到霍珩却执意将钱塞进了他的怀里。
“家里的小猪仔你都端上来给我们吃了,明年开春没办法卖猪,还怎么交孩子们的学费。”
村长一惊,原本脸上的笑僵在了嘴角,“你怎么……”
他是怎么知道这猪是拿来卖钱换学费的?
村长来回思索了好久,自己好像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啊,难道是早上和老婆子起争执的时候被人听到,跑到霍总面前去说了?
他急忙将钱立刻退了回去,“霍总,不是的,这猪吧其实就是过年要吃的,不是拿去卖的,你不用给我钱。”
“这猪都没长大,你怎么可能吃。好了,这钱村长拿回去吧,别再推脱了,家里毕竟还要花销的,公归公,私归私,这是两码事。”
霍珩这一席话说的村长犹豫了几分,的确家里的开销很紧凑,为了招待他们两位,这已经是最后一只猪仔,家里好几天都没上过沾点荤腥的东西了。
为的就是能让这份收购案继续,他才这样咬牙忍痛。
但现在霍珩却说公归公私归私,这让他有些动摇了起来,毕竟他看到自己怀里那一叠厚厚的钱,分量也不轻啊。
“这……”
像是看出了村长的犹豫,霍珩笑了笑,“拿着吧,不然我父亲知道我来村里蹭吃喝会打死我的。”
打死他?
那,那还是收了吧,算……算是做好事了。
村长自我安慰了一番,然后将钱塞进了食盒里头,连连道谢,“谢谢!”
这下子总算和老婆子有交代了,小四的学费也有了,村长不由得小小地松了口气,脸色也没刚才那么的难看,一个劲儿的要他们两个多吃点。
坐在那里从头到尾没说过话的聂然一直细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在听到那句打死之后,嘴角忍不住就弯了弯。
打死?开什么玩笑,就当初在晚宴上霍珩那副态度,也不像是那么容易怕被霍启朗给打死的样子。
早餐结束以后,聂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关于这次收购案的文件,跟着霍珩上了车。
车外是村长恋恋不舍和期冀眼神。
“霍总您路上小心啊。”
霍珩坐在车内,笑着道:“谢谢村长,我会的。”
“那,祝你们一路顺风啊。哦对了,这个是咱们村自家做的米酒,一点心意,您拿回去尝尝。”村长从身后拿出了两坛子酒。
那朴素的包装,两坛和霍珩翩然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小酒坛子,却承载着这村里所有人的期盼。
霍珩看了眼那坛子米酒,嘴角仍然含着淡淡的浅笑。
“谢谢,我一定会好好喝的。”
好不容易车子开向了村外后,站在村口的村民们也已经看不见后,霍珩这才将两坛酒放在了一边。
“这次回去将另外三处的地皮的资料整理发给我。”
聂然颇一怔,这是要放弃这个村的意思?
不过也对,霍珩这种人向来行事不露于表面,对于这个村子应该早在看到那些破败的屋子和荒芜的地皮时就有了打算。
刚才对村长的那些话应该只是敷衍而已。
她点了点头,“好。”
“不问问为什么?”霍珩朝她看了一眼,神色平淡,并没有什么情绪。
这让他扬了扬眉。
这些天来那名村长对他们两个也不算薄待,只要是人听到当初村长那些话,又吃了那些东西,好歹受人恩惠会动点恻隐之心,这会儿应该帮忙说些什么。
可这妮子,除了那天破天荒的说了几句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
现在更是置身于事外一样。
聂然低垂着头正在整理着收购案的合约,打算回公司绞毁,很平静地道:“因为霍先生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你可真懂我。”霍珩的嘴角噙着笑,眼眸深深地望向了她,深邃而又幽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