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离开了。
聂然确定宋一城上了二楼,才从住院部的门口走了出来,绕到了旁边的小花园内。
她走到了一个木制长凳旁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眯眼感叹着,“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啊,怪不得安教官在这里晒太阳。”
坐在另外一边一直低头发呆的安远道知道有人坐到了自己身边,但他以为是哪个病人,却不想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猛地抬头,朝着她望去。
他惊骇地发出了一个音节,“你!”
聂然转过头冲他似笑非笑地道:“我回来了,并且完成了对你的承诺。”
完成承诺……
安远道怔了怔,也就是说她完成任务了?
他来这间医院没多长时间吧,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全部结束了?
几个月前他接收到上面的命令时分明感觉到这个案子的不同寻常,背后可能会有很大的势力勾结,他估算没有半年可能没办法结束。
然而没想到的是,聂然却这么快得速度就结束了这一切。
坐在一旁的聂然看他闷声不响,以为是在生气下药害他进医院的事情,于是对他抱歉地说:“趁你不注意做手脚,还不和你提前商量擅自做主是我不对。”
药是她下的,有多大的剂量,有严重的后果她都很清楚。
这次安远道肯定是吃了不少苦。
但当时那个情况,她不得不这样做,她必须要打消掉葛义的顾虑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她是真的自愿说出那番话,还是被你设计逼迫说出那番话的。”突然,坐在旁边的安远道开口说出了这么一句。
这些日子在医院里他一直都在想,芊夜那时候为什么要说这么一番话。
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会让她说出这种话。
那个录音里只有她一句话,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
聂然微微侧了侧头望向他,嘴角的笑凝了几分。
果然,还是不死心。
安远道长时间没有得到回答,低声地解释了一句,“我不是想替她做什么,只是我想知道我教出来的人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为了活命出卖了战友。”
他说到最后语气里变得有些艰难了起来。
的确,芊夜是他一直信任并且最为得意的人,现在不仅死了,死之前还说出这种话,对他的打击来说并不小。
聂然微微仰起了头,光线有些刺眼使得她不得不半眯了起来,“其实你心里很明白,不管是不是我设计,那句话她都不应该说出口,不是吗?”
这句话彻底让安远道安静了下来。
是的,就算再怎么样,芊夜也不应该把聂然供出来。
聂然站起身,也不再和安远道说些什么,就往医院的大门外走去。
在回部队的路上,她的手一直摸着自己的口袋,从衣料的轮廓上隐约看出是一个很小的,类似于芯片的东西。
那是她早上趁着杨树和汪司铭不注意的时候潜入葛义的办公室里拿的。
是那天她和芊夜在小树林的视频。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找到过这个东西,葛义对自己防备那么深,办公室那一层肯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她哪里会那么傻就这样撞上去,
昨晚上说找到也不过是诈他一诈而已,谁知他在情急之下还真的就说了出来,让她轻松找到了视频的内存卡。
聂然从宽松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内存芯片,她无意识地在手里把玩了许久,接着倏地用力一折,那内存就此折叠了起来,中间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折痕。
似乎犹觉得不够,聂然又换了个方向再次折了起来。
来回了好几次,终于那个芯片就此断裂成了两半。
聂然拉开车窗,先将一半丢了出去,等又过了一段时间,拉出了一大段的距离后,她又再次将手中剩下的那一半给丢了出去。
最后才将车窗给重新关上。
车子飞快地一路朝着部队的方向而去。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聂然在离部队不远处的地方下了出租车。
季正虎要求她晚餐前必须到达,现在离晚餐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她步子悠然地朝着部队方向走去。
可能季正虎在回来时和站岗的士兵打过招呼了,这次她只是提了个名字就轻松地走了进去。
才刚一进部队,远远地她就看到训练场上那一排排穿着迷彩训练服的士兵们正不停的训练着。
“聂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