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千仇见她并无性命之虞,便转过头面对着花云妃道:“明玉师不是你的侄孙女吗?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下这么重的狠手,要杀了她?”
“她妄图杀了我们新推选出来的七海天王,就是该死。杀了她又有何不可的?”花云妃冷笑道。
“你要杀她,估计不是这个原因吧!花长老!”段千仇冷然道。
花云妃脸色阴晴不定,并没有回答他。
段玉皇(巨鲸帮副帮主吴三)见了段千仇的出手速度以及在强敌环伺之下表现出来的从容潇洒的气度,脸上不由自主地浮上一丝欣慰的笑意。
这时,东海盟盟主张笑唐走到高台中央对着段千仇道:“段大人,此次我们这么多帮派举办的这个武林大会,目的是为了组成七海联盟,选出七海天王,为的是大家伙这么多人在这海上的营生,并非是跟朝廷作对,不知朝廷派段大人前来所为何事。若然是想把我们都赶回陆地上去,就跟绝了我们的活路一样,无论是谁来,我们都不会答应的。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张笑唐这一声吼,赢得了无数人的响应,一时间,熔洞内吼声震天。
段千仇哈哈笑道:“听闻东海盟盟主张笑唐虽然花钱时很小气,但做生意时却很大气,更有急公好义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比起某些自诩为大人物的人可要强得多了。”说罢,眼睛斜睨了曾汉持一眼。
“只是张盟主却误会我段某人了,我今日前来,不是来断大家财路的,相反——”段千仇说到这,声音忽然提高了数倍,他的功力本就深厚,这番刻意提气来说话,震得整个熔洞都颤抖了一下。
场中所有人一下子都静了下来,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我是来救大家命的!”段千仇见气氛也烘托得差不多了,便把这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张笑唐皱眉道:“段大人莫要在此危言耸听。”
段千仇以手戟指花云妃道:“段某绝非危言耸听,这件事花长老最是清楚的了,不信张盟主可以细细地问一问她。”
“花长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与段大人难道是故交吗?你们二人之间,还有与明玉师之间,好象有颇多故事似的。”张笑唐本来就对花云妃、明玉师神神秘秘的过往有颇多怀疑,现在正好有个由头来问个明白,自然是不肯放过的。
“我与他不是故交,我认识这位段大人也并不比各位早。段大人率兵攻打高山岛之时,曾与我在总坛有过一战,是以认识。段大人在我们总坛杀人如草,我们山海宗之人对他自然也是印象深刻的。”花云妃冷冷地道。
她这般一说,台下由桃花源高手假扮的山海宗教众也一同开始向段千仇声讨起来,仿佛段千仇真的杀了山海宗无数人似的。
这时,有不明真相的其他帮派的帮众已经义愤填膺地要上前“严惩”段千仇了。
巨鲸帮其实算是朝廷此次围剿中损失最惨重的一个帮派了,但充其量也只是货物被扣而已,人员是毫无损伤的,曾汉持本也想一块起哄,煽动众人把段千仇给“灭了”,但吴三(段玉皇)凌厉的眼光一扫过来,他便再也不敢说话了。
段千仇见众人噪动不安,知道再拖下去,对自己无益,便抢先道:“我段某人来到登州府后,从未杀过一人,花长老妄言指责段某杀人如草,可有证据?”
花云妃指着台下的桃花源众人道:“这么多山海宗的人都在此,有这么多的证人,你无从狡辩的。”
段千仇扬声道:“这些人都是桃花源的人,根本就不是山海宗的,大家若想知道真相,为什么不亲自问一下崔成秀崔天王呢?!”
“现在崔成秀大人身受重任,口不能言,能问出个什么来!”有人反问道。
台下一阵嗡嗡细语声,有许多人附和。
“崔成秀大人现在口不能言,并非身受重任,而是被人用摄魂术控制了心脉而已,只要上前为他一探脉象便知我段某人不是在空口说白话了。”
段千仇转身对着张笑唐和纳尼克道:“两位都是精通武学、熟知经脉的高手,请两位上前为崔成秀大人一探脉象,可好?花长老,你不会反对吧!”
张笑唐与纳尼克对视一眼,虽然有些怀疑,不过段千仇的提议并没有什么坏处,是以便要上前去为崔成秀把脉。
花云妃身形一闪挡在了两人面着,声色俱厉地道:“你们两人妄为七海盟多年的同道中人,仅凭这个姓段的一面之词,便这般怀疑我,便怀疑我们山海宗场中的众多弟子,甚至还要累及崔成秀宗主,你们这是要置我们山海宗于何地?!”
张笑唐及纳尼克闻言,身形顿止,面现难色,两人都不禁回身望向曾汉持。
曾汉持虽然还未正式宣布成为七海天王,但是他的巨鲸帮在比武中获胜却是既成的事实,如果不是明玉师突然对他的发难指控,曾汉持早已各正言顺成为场中权力最大之人了。
是以遇到这些需要仲裁的难事,自然也要由他出面了。因为如果他要求查验崔成秀伤情的话,于情于理都是最合适的,而且也是最有公信力的。
曾汉持却并不这么想,他对于这些东西全无兴趣,所以对于张笑唐和纳尼克投过来的征询的眼神,只装作未看见。
那边的花云妃剑拔弩张,毫不相让,这厢的张笑唐和纳尼克骑虎难下,一时间,大家都僵在了当场。
这时,吴三走到曾汉持身边,凑在他耳边对他说了几句话,曾汉持立马不停地点头,并对着张笑唐、纳尼克和花云妃三人道:“查验一下,可解众人疑惑,况且纳尼克本来就是一个郎中,了解清楚崔成秀大人的伤情,然后再说与在场的众兄弟们知道,也是应该的。花长老,你就不要再行阻拦了,这样反而显得你心中有愧。”
曾汉持一说话,花云妃也无话可说了,否则反而显得有些不打自招了,所以她很不情愿地让开一条道。
但她的身体也在慢慢地朝身后的高台边沿退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