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能,我伸手死死握住他的手腕,可是他手下的力气却似乎是想将我的脖颈生生拗断一样。
想让我死吗?
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胸腔中的空气渐渐耗尽,我徒劳的张了张口,双手无力的滑落在身旁,将死之时不甘的泪水滑过眼角。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死在他的手中,更没想到我会死的这么轻易。
在我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折磨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我竟然要这么简单的死在他的手中。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他的眸子透过我的泪光变得模糊,但我还是从里面看出了强烈的挣扎与凄苦。
他有这样的情绪让我很惊讶,也很开心,至少我死在他手里并没有让他心里好受。
脖子上的禁锢忽然一松,已经窒息到极限的我下意识的便呼吸起新鲜空气,可过激的举动还是让我捂着脖子猛咳出声。
我动作大的忍不住弓起身子,劫后余生的冲击来的这样激烈。然而他并没有想要放过我,似乎在他心里忽然掐死我这种方法来的太过简单,于是便想换个方法弄死我。
果不其然,他不等我缓过一口气,便又大力的按住了我的肩头,禁锢着我不许我乱动,然后一抹冰凉便附上了我的唇瓣。
我愣了一下,有那么一刻忘了挣扎。
和他亲吻的动作这样熟悉,甚至连身体都清晰的记得应该用何种方式回应,而理智又告诉我,这样的动作多么屈辱与不堪。
一声清吟,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我袖口里掉落。我忍不住恨恨的咬紧了嘴唇,万分悔恨方才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失控到将保命的诛仙剑掉落。
虽然没有了武器,但我丝毫没有想要放弃挣扎的意思,牙关被他撬开,他轻易的席卷入我的地带,而我根本不留余地,张口便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舌尖。
血,浓浓的血味弥漫了我的口腔。
然而我发现这些反抗措施除了能够不断的将他的血灌入我的喉中以外根本没有什么卵用。
纠缠了不知多久,直到我再次窒息的快要晕过去,他的唇才舍得放过我,不过他依旧没有对我掉以轻心将我压的死死的。
他抬头看着我,苍白的唇上沾染着殷红的血色,然后他冰凉的手指附上我的脸颊:“我恨不得能把所有都给你......”
脸上掉落了一点冰凉,我不自觉的眨了一下眼睛,淡漠看着他滴落在我脸上的泪水。
我怒视着他,咬着后槽牙问他:“你在说什么鬼话?”
他根本不理我,只是双手娴熟而粗暴的开始脱我的衣服,时隔几个月,再次和他这样我又惊又气,惊的是他还能接受我这样一副面孔,气的是他怎么可以想要就要,而我却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像是一张砧板的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烧刀子的劲头不是盖得,我浑身无力只想昏昏欲睡,奈何身上的人长驱?直入之后,一阵疯狂的律动让我不死不活。
浑身像是被拆散了架,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煎熬之下不堪承受才昏睡过去的。
只是头脑发痛的时候,再次醒来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身边还有一个人。
我睁眼,只差没一脚将他踹下去。
是怎样的有恃无恐才可以在他对我强要了以后还能云淡风轻的在这里看着我醒来?
他没有动,静静的看着我像是在等着我的动作。
趁着还有自由活动的机会我快速俯身看向床底,万幸我的诛仙剑还完好的躺在那里。
我嘴角咧出了兴奋的笑意,紧紧的将诛仙剑握紧在手中,然后赤身裸体的回身将诛仙剑搭在他的脖子上:“你是来等着受死的吗?”
他定定的看着我,却没有动作,像一截木头桩子一样尽职的呆坐着,一双沉寂的眸子没有神采,像是早已经丢了三魂七魄。
这样徒然的表情忍不住让我想起了我的哥哥。
对了,我还要想办法混进将军府照顾我哥,就算我不能亲自进去,那也要找个可靠能够信任的人代替我。
我看了楚誉一眼,手中的诛仙剑隐隐发颤。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可是他却总要来纠缠我......
要杀了他一了百了吗?我问着自己,手中锋利的剑锋在犹豫中将楚誉的脖颈划出一道伤口,我定定的看着他:“你真的不怕死吗?”
他垂着眸子不言不语。
我又问:“你告诉我,我还能再相信你一次吗?”
他终于抬头,眼睛里是神采奕奕的光,忽然就那么对我点了点头。
他的样子认真的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得到了原谅。
我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后收起了诛仙剑,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想让我再次相信他那是绝不可能的!
“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将军府照顾我哥,你能帮我吗?”
面前的人没有犹豫,径自点了点头。
我不再管他自顾自的穿好衣服,很多时候我已经学会了让自己将他当作空气,潜意识里我还有些怀念他说话时的声音。
话说他现在越来越沉默了,像个恬静的孩子。
“至于该怎么做我想你那么聪明一定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回头对他敷衍的一笑,我随即离开了房间,顺手关了门。
走廊拐角里一抹明艳的红色不容人忽视。
花铃。
果然哪里有楚誉,哪里就有她的身影。
我挑了挑嘴角,面带微笑的朝她走了过去,当然我也直接将她一脸铁青的样子无视掉。
有句话叫眼不见心静。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我定定的站住,因为她面上纠结而痛恨的表情落在我眼里实在叫我痛快。
她一双眸子晕染着红光,斜斜的看着我她恨恨开口:“顾君珏,你很得意吗?”
我笑,眉梢眼角都带着不屑:“我需要得意吗?像他那样的人我根本就不稀罕,你若是有本事就把他抢回你的身边啊?哈哈哈......”
我轻笑了几声,然后撞过她的肩头仰首挺胸的走了过去,只是当眼角扫到她已经隆起的腹部时,觉得格外的扎眼。
下了楼,没多久我便又看见楚誉影子一般跟在我的身后,而抬头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花铃一身红衣站在栏杆处,眸光通红的盯着楚誉,掐着栏杆的手指几乎将木料刮出痕迹。
他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我已经不想知道了,楚誉在我们之间反反复复,如果事事的起因与结果都需要我弄清楚的话我岂不是要累死?再说就算我弄清了又有什么意义?
入夜,我和楚誉一前一后的潜伏进将军府。
我并没有告诉他我也会跟来,尽管我没有直接现身,但我知道他一定感觉到了我的存在。
他轻而易举的溜进了我哥的房间,而我也毫不逊色的跟到了我哥房间的窗沿下。
还没等我伸指戳破窗纸,便听到里面哐当一声东西砸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
赶紧看了过去,房间里只站着楚誉一人,而我哥正神情愤怒的在身边找着什么东西。
在楚誉身边的地上躺着一只枕头,想必刚才的声音便是这枕头发出的吧。
我哥对楚誉很不满,所以才会想找东西打他。
我握紧了手心,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我哥果然是装的,他的脑子根本就没病,他是骗大家,同时也将我给骗了。
我哥在里面的举动很荒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杀伤性的武器,拿了拿手中的宫歌的牌位,他还是没舍得扔出去,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他便又将牌位抱在怀里,装出一副痴傻的模样。
“你在装疯。”楚誉直言道。
我哥像是听不到外界的话语,依旧抱着牌位摇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不再躲藏,起身光明正大的进去我哥的房间。
我哥不晃了,目光直直的看着我的鞋面。
我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盯着我哥的发丝:“哥,你还打算对我瞒下去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这样又是把我当什么了?”
我哥不看我,身体僵硬的抱着他的宝贝牌位,半晌才妥协了一样开口道:“哥没用,哥没本事保护你。”
我别过头去,不想让自己的泪水溢出眼眶:“哥,你这话的意思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吸了吸鼻子,意识到这样喋喋不休的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也不是个事儿,我看向我哥直接问道:“说吧,你打算这样装疯装到什么时候?”
我哥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让我几乎吐血的话:“装到时机成熟的时候。”
我无语,却也不好再说什么,现在确定了他很安全,我便也放下心来,知道他不会让我插手他的事情,我只好又问道:“那对我你现在有什么安排?”
闻言他抬起头来目光却是看向楚誉,厌恶的瞪了他一眼之后,他才看向我:“你在望城的生意不错,暂且就在那里先发展着,积攒银两。不过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你的身份。”
我点点头,想到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临走之际,我又回头对我哥提点了一句:“卓采是林轩的眼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