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回头狂打哆嗦。
楚誉正半弯着腰立在我身后,自然而然的将我的所有动作以及那本书上的污秽内容看了个精光。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不,不是,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一边语无伦次的转移楚誉的注意力,一边哆嗦着手将那本huang书重新塞到了锦被底下。
这本书不是什么光彩的东西,料想楚誉也不会再提。
却不想楚誉忽然一俯身朝我压了过来,我直觉有什么不妙,急忙指着大厅大叫:“楚誉!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房间里有女鬼,会吃人的!我......我刚刚是被她附身了,你,你快去抓鬼啊......”
“哼......”又是一声嘲笑。
楚誉从我身后的锦被下再次将那本huang书拿了出来,然后在我面前明目张胆颇悠闲的翻看着:“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被鬼附身的人会有这么清晰的意识。”
那是当然,我只是差点被附身,意识清晰那是因为女鬼还没有得逞而已,但我知道我再怎么说他都不会信,于是只能扮可怜施行缓兵之计:“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不信你找找看一定会有什么蛛丝马迹的......”
我适时的吐了一个鼻涕泡,用以转移楚誉的注意力,可惜楚誉又岂是能被我骗到的人,只见他歪头又是对我报以嘲笑:“你口口声声说有鬼,那你倒是把鬼指出来给我看啊。”
我......说到底这房间里有鬼也只是我的猜想,我来到这房间里这么久也没有受到什么实际上的伤害,我又如何证明这里是有鬼的?
可是如果房间里没鬼,那有鬼的就是现在呆若木鸡的鄙人在下我了!
“怎么了?这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楚誉随手拿着那huang书坐在我旁边的床上,还在兴致盎然的翻着那本书看。
我不禁一声鄙夷,找到了反击的出发点:“一本淫秽之物也能叫楚大仙君看的如此津津有味,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楚某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本书可以让君珏小姐入迷到旁若无人的地步,楚某在你身后站了那么久并没有看到什么格外新奇的地方,想必定是楚某未进来之前君珏小姐就已经看过了,所以楚某才会这般好奇,只是不知道君珏小姐究竟看到了哪里的精彩之处......”他又信手翻了几页,所过之处皆是让人看了脸红心跳的热辣图像文字,可楚誉却视之如无物一般淡定,最后还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也不过如此吧。
不经意的扫到了楚誉翻过的那么几页,又一想到此刻正和一个男子共坐在同一榻上上看这等秽/乱之物如何不叫人脸红心跳,我只觉得有火从脸上一直往脖颈里烧,这样的情景若是光线不清晰指不定要把我的脸当成猴屁股。
“你身上好香......”
耳边忽然传来了轻轻的一声叹息,让人禁不住全身一僵,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
楚誉却并不接我的话,只歪过头来面无表情的对我道:“你病得又严重了,睡觉吧。”
耳边听到细细的摩挲声,再看过去却是床栏外层层叠叠的罗帐如白色的夜幕一般噗噗簌簌的落了下来,然后将水晶宫的光明严密的封锁在了大床外围,只余下一些不甘心的荧光透过层层阻碍将床里侧的范围照的昏暗。
昏暗中看不清楚誉的脸,只知道他站在我的床边双手轻轻的抱住我的双肩将我放倒,而我好像真的病得更严重了,积蓄在体内无法释放的热度将我的头脑烧得昏沉,我便真的瘫软的如同失了骨头一般被楚誉放在了床上,继而身上又被他盖了一床薄被。
被窝里很温暖,是久违的舒适,而且有楚誉在身边我觉得很踏实,什么女鬼什么猴子早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眼皮越来越重坚持了没多久我就昏睡了过去。
光明彻底转变为黑暗的最后一刻,我看到楚誉正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我,可惜光线实在昏暗,我无法看清他眸中的情绪。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觉得高兴,隐约觉得他好像夸了我,他似乎从来没有夸过我,可是他今天在我耳边轻轻说了我身上好香。
我又做了梦,梦里好生混乱,一会儿是那日小苑中华止最后对我说的话,他说我身上的香气可是对男人最致命的诱惑;一会儿又是林轩面目狰狞的按着我的手臂将一只雪白的肉虫植入了我的体内,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只令人作呕的挤进我的血肉,融入我的血脉,耳边林轩的话似乎印入了脑中,他说孤得不到的东西向来也不喜欢别人得到,如果孤教不会你如何爱那便教你恨!
你身上好香......
那是对男人最致命的诱/惑......
孤愤恨背叛!如果孤教不会你爱那便教你恨!
眼前是蛊虫入体的那一刻,狰狞而肥厚的身体一点点挤进我的血肉,那样丝丝缕缕的疼,那样不堪忍受的折磨......
我一声惊呼,猛地睁开了眼睛,然而我的身上早已被冷汗打湿,而后我发现了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楚誉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甚至和我在同一张被子下,更甚至我的身体如今还在他的臂弯之中,更更让我头脑发炸的是,我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脱了,只剩下了我白色的里衣还孤单的贴在我身上。
这个畜生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是你自己拉我进来的,我才是受害者。”楚誉淡淡的在我耳边道,语气里竟然没有戏谑,好像他此刻说的是一件极为委屈的事情。
我的头皮有些发麻:“我还做了什么?”
黑暗中也看不见楚誉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只是听到他还是事不关己的语气:“除了把我拉到你的被窝兼带扒了自己的衣服以外,倒还没有继续做其他的事,不过若是你继续睡下去的话我也不知道你接下来还会干出来什么荒唐的事。”
我不知道楚誉说的是真是假,他是不是在颠倒黑白,究竟是他自己爬到我被窝的还是我拉他进来的,我的衣服究竟是他强扒下来的还是真的是我自己动手的?虽然有这些疑惑,可是作为清醒者楚誉却有着绝对的发言权,至于我谁知道我睡着了以后会干什么?
我半撑着身子看楚誉,竟然忘了第一反应应该是一脚将这个厚颜无耻的入侵者踹下床去:“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你这不是明摆着占我便宜?”
楚誉依旧是面朝我躺着的姿势,一只手臂惬意的撑着脑袋,他似乎听到了笑话连语气里都沾染了笑意:“我为什么要叫醒你?我又不吃亏,再说我是被你强迫的,我手无缚鸡之力又怎能敌得过力大如牛的君珏小姐?”
无耻!下流!
我大口的喘气还是无法平复心中的怨气,这个楚誉一定不是我先前认识的楚誉,这个傲娇腹黑卑鄙无耻的人究竟是怎么爬到老娘的床上的!
“我现在没有强迫你,你还不赶紧给我下去,赖在这里还想干什么!”我开始手脚并用的把楚誉往床下推。
可看楚誉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架势我越发相信一定是他偷偷爬到我被窝占我便宜的!绝绝绝对不是我把他拉进来的!
楚誉越发无赖:“为什么是我下去,你不喜欢睡草窝难道我就想睡草窝吗?”
徒劳无功,我决定改武力为口舌战术。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一个女孩子家而且是重症伤员去外面睡草窝被猴子攻击吗?”
楚誉翻了个身换做了平躺的姿势,大有一副我就赖在这里不走的架势:“我自然不会那般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张床反正也是足够的大,如果君珏小姐接下来都会睡得很老实那就不会有什么*烦会发生,不过君珏小姐如果实在无法忍受和楚某睡一张床,那也只好屈尊去睡猴子窝了。”
楚誉一副钉在床上的模样,我自知今夜是绝对撵不走他了,只能赌气的披上衣服下床:“睡猴子窝也比跟你共处一室强,最起码猴子不会非礼我!”
楚誉在床上发笑:“在下定力如何在下自然清楚,不过外面那群猴子毕竟是畜生,它们对君珏小姐定力如何在下可就不知道了,我还真有点期待猴子们的盛宴呢!”
楚誉你这个畜生!我风风火火的又折了回来,翻来覆去怎么想自己都不应该是被赶去睡猴子窝的那个人,不就是和这个畜生共睡一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谁占谁便宜还不知道呢!
我爬上床,径自对着楚誉的肚子踩了过去,只踩得他倒抽气我才哼了一声翻身到里侧去睡。
他身上还盖着本该是我盖的被子,我自然不会让他过的太过舒坦,钻进他的被窝我抓着被角猛地打了个滚,如此被子就像缠粽子一样将我裹了个严严实实,相对的楚誉也被掀了个透心凉。
我背对着他裹着被子偷笑,想捉弄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没想到我裹得如同粽子的身体却被人轻轻一拨,便滚了半圈变成了平躺的姿势。
“你这个样子还真像洗好了等着主人宠幸的粽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