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小情郎现在没空搭理你,不如就让爷儿几个来宠幸你怎么样?哈哈哈……”那壮汉淫笑着便伸手来取我的面具,我忙向后退了几步,勉强躲过,再看楚誉还被花铃缠着,虽然时不时的会回头看过来几眼,却是一时脱不开身。
什么一时脱不开身,他要是想挣脱自然容易的厉害,他这样只是不想花铃生气而已。
“王上脚下你们也敢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钱财我已经给你们了,如若你们再咄咄逼人的话我就喊人了,顾府就在附近,但愿你们来的急逃命!”话说的我自己都没有底气,我家的确在附近,但要想从他们手底下跑到我家到底不现实了些。
面前这人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并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只一招手示意,其余的四人便提着棍棒朝楚誉走过去,想来是见他文弱想把花铃也抢了。
我自然不用担心楚誉和花铃,但是面前这个已经够我招呼半天了,我趁他将心思放在楚誉那边的时候,暗自计量了一下应该沿着哪条路线好逃跑。
心里下了决定,我瞧着时机,在面前大汉转过头来的一刹那,迅速弯腰抓了一把干沙扬手冲他脸上撒了去,也没管撒没撒中,我转身便撒丫子开跑。
耳边只有冽冽风声,我按照既定路线跑到一个胡同,然后将胡同边堆的竹竿一股脑的全推到路上,正好将那追来的大汉砸懵了圈。
没犹豫,我继续朝我家疯跑,当然我没敢喊什么,我出宫出的不明不白,这一喊不知道要生多少事出来。楚誉和花铃怎么样了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们的情况一定比我好的多。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楚誉在我的身边,我却要靠自己逃命,有那么一刻,我心里响起一个声音。
要变强,变得可以不靠任何人也可以将自己保护的很好。
我终于逃开了那条偏僻的小道,然而那大汉终究比我体力好,我被他从后面扯住衣角,猛地一挣哧啦一声裙摆被他扯去了一块,他得势也不紧追我,只捏了那块锦料放在鼻尖嗅,又一脸猥琐的向我靠过来。
想起楚誉弃我不顾,我忽然就不想跑了,他不是不担心我吗?他不是心里只有花铃吗?那我是死是活他也不会为此伤心吧。
人其实和兔子一样,逼的急了,总是会咬人的,你逼的我没有活路,我便只能恶从胆边生。
我咬了牙,瞧见路边有石块自是想都没想搬起来就往那人头上招呼,一块不行来两块,我几乎是发了疯的只将石头丢出去,也不管有没有砸中,只等着再无石头可用的时候,我才回头看那人一眼,他已然头破血流惨叫着抱着脑袋。
我朝地上啐了一口:“活该砸死你!”
“小娘们!你给老子站住!”
站住才是傻子,我自然跑的比兔子快,眼看着大道那头再不远便是我家门,我浑身便像打满了力气,恨不得能一头扎过去。
身后隐约听到了凌乱的马蹄声,奈何我跑的太快那马蹄声竟不及我耳边的风声来的清晰,以至于等我跑到路中间才听到有人焦躁的大吼。
“小心马蹄,快让开!”
我仰头,只看到一匹马高抬铁蹄将马背上那人狠狠的甩向后面,然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匹烈马的铁蹄即将落在我的脑袋上!
千钧一发的时机,我其实可以立即趴下打个滚或许就可以躲开,但往往这种情况下,错愕绝大部分的压过了理智,以至于我被一个巨大黑影掠过,接着撞进他怀里随着他转了两个圈后,兀自没能从惊吓中醒过神来。
马蹄落地,激起漫地灰尘。
“姑娘,有没有伤到哪里?”我瞪大了眼睛看还在抱着我的人,感觉比被马踩到还要惊讶,他透过我的面具看着我,眉眼里的疑惑渐渐变浓:“君……”
我随即推了他一把,眼见着那追我的人见势不妙掉头跑进了胡同,我忙道:“他要害我,快追他!”
“你们几个去把他抓回来!”黑衣一闪,扬手下令,骑马的几人便追了上去。
然后我被人拉着猛的转了个圈,手臂被他握的生疼:“你怎么跑出来了?楚誉呢!”
“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楚誉,你站住!”我哥忽然看向前方叫道。
等我转过头去却只看到了胡同里一闪而过的浅紫衣角。
楚誉来过!他没有想要丢下我!
可他为什么不过来看看我再走,难道是顾忌着我哥?不对,他走的那样急,花铃也不在他身边,难道他那边出事了!
“哥,我要过去看一下!”
我刚要走,却被他拉住,然后身子一轻,我便随我哥安稳的坐在了马背上,心里有些暖意,我侧头对他道:“哥,你真好。”
我哥却没给我什么好脸色:“你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有的帐跟楚誉算!”
马蹄飞扬,带起我哥一身宽大的黑衣,我只仰着脸瞧他的样子,他瘦了很多,黑衣衬的他脸色苍白,竟是憔悴了许多。
“哥,你瘦了。”
我哥瞥了我一眼,虽然还寒着脸,却掩不住嘴角的一丝喜意:“算你有良心,担心楚誉的空荡里还能想起你哥。”
我叹口气,实在不想想像楚誉和我哥把所有的事情坦白以后会怎么样。
楚誉原本就答应过我哥,会带我走,可是现在,他不但实现不了他的承诺,便是连此刻护我安危都做不到,我哥怎能不气。
楚誉这里果然发生了变故,此刻便见他对面有两个人影和他对峙而立,虽然并没有打起来,但那股*的气息已经浓的连我都感受得到,尤其是楚誉周身弥漫的冷冽气息,竟然是我从未见过的姿态。
夜色不甚亮,我和哥下了马,匆匆奔过去,此刻才得以看清和楚誉对峙的两人并不是耍杂耍的那一伙,年纪甚青,样子也普通,一个身上背着个竹筒,一个手中执掌着一柄重剑,虽然不认识但我却总觉得他们眼熟的紧。
再看楚誉那边,他手里已经多了一柄薄剑,冷冽剑光下隐约可见森寒剑气,倒是花铃此刻缩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样子一反常态。
此刻便是傻子也能看明白,此事争端是在花铃身上。
见我无碍便赶回来护花铃吗?
“顾公子也来了,好久不见。”那个执重剑的人冲我哥一抱拳,听他这说话的语气,我对他们的熟悉感越发强烈了。
那人说完也不等我哥回话便没礼貌的又对楚誉道:“我能看出楚先生不是一般人,难道你看不出你护在身后的是只妖吗?”
“方才在下已经说过,她不是妖,两位继续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哼,说谎都说的一本正经。
“那个女子是什么人?”我哥问。
我没理我哥,只朝前走了一步:“前面的两位可是除妖师小北小西?”
“原来顾小姐还记得我姐弟俩名字,真是费心了。”她把话说的阴阳怪气的,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此刻我已然想起这两人便是一年多前,我请去衡府捉妖的那两位。知道小北难缠,我也没多说废话:“可能两位对花铃有些误会,我和她是朋友,能证明她不是妖。”
小北却对我冷笑一声:“当初你让我们姐弟俩去衡府捉妖,我便察觉出他身上处处透着古怪。方才我明明看到这妖女用妖术将那几个大汉吓跑。顾小姐却说你能证明她不是妖,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证明。”
我被她噎住:“这能怎么证明?”
“你自然没法子。”小北从怀里拿出张鬼画符轻蔑道:“若是顾小姐将这张符交到她手里,她若敢接我便承认她不是妖。”
“为什么是我?”我愣愣的看向楚誉,楚誉也淡淡的看向我,没做任何表态。
“顾小姐不是拍着胸脯保证她不是妖,此刻怎么反而有些心虚?”小北一脸得逞的笑。
她径自走过来,将那张符强塞到我手里:“证明给我们看,顾小姐应该不希望楚先生被妖缠上吧?虽然楚先生不太配合,但我姐弟俩也自信能除了这只妖。”
我看向小北,发现她眼里藏的光别有深意,除掉花铃,楚誉就会接纳我吗?
不会。若是借我手除掉花铃,他会恨我生生世世。
我可以恨他,但不愿他恨我。
“我说了她不是妖,没什么好试的。”我把符又塞给了小北。
“没事,你尽管随她的意。”空灵灵的话语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就好像是发自我内心里一样。
我看向楚誉,他意有所指的对我微微点头。
我见状便又一把将符夺了回来:“试试就试试,到时候看你们自己打脸吧!”
小北哼了一声,抱着手臂尾随我走到花铃跟前,花铃明显怕极了这符,见我过来猛地缩了一下。
“怎么不敢?”小北又朝花铃走了两步,位置不偏不倚的正好隔开楚誉和花铃:“不是说不是妖吗?那你怕什么,这张符顾小姐也碰过了自然不会有什么手脚,你碰一下,我就放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