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行来,不觉早黄昏时分,众人约走四百余里,待都打火吃饭,调养休息,聂人敌支开帐篷,入内脱了狗皮衣,裸着上身,又去鞋袜,都丢地下,取块‘铜青’,放口中嚼服。
铜青色绿,为‘金石部’炼体宝材,就其刚用那块,有百年年份,已达二级标准。
通常而言,武士境淬炼先天之躯时,只能使一级炼体宝材,若是越级服用,必会爆体而亡,但天怒决所修虎之躯,又岂是一般先天之躯可比。
等服完,其自然站立,双脚与肩同宽,沉腰坠肘,双拳紧握,怒眼带起,启动心怒,运起天怒决,霎时,那整个人、若被了起来,整张脸、狰狞无比。
直待三刻钟,收了功法,体内细胞中六层罡元又才安稳下来。
稍休息,喝些凉水,其又盘膝而坐,两手十指尖轻触,缓缓转朝下,冥思‘破军’,原来,此技法有两种修炼方式,一是实打实的练,二便是冥想。
这会,他心放空,松了意、体,只想那茫茫群山间,绵延起伏,怪石嶙峋,个中有一处孤峰,其正握着双锤,于零星灰蒙蒙下,闻鸡起武。
……
泰山压、横扫千军、排山倒海。
虎贲三杀、至宝三鞭、破十甲、百虎震山!
……
见这一招一式,或急或缓,皆用心演练。
……
待一个时辰,聂人敌缓睁双眼,甩下额前碎发,起身活动,等两息,取了霸王卧几摆上,又拿黄毡子垫了,倒身躺下,一手枕着头,一手拿着烟,静静地抽。
不觉,吕姜、豈西、司徒、屠苏、孙念英一干人现于脑前,其摇摇首,忽又记起丽芸,想那棉滑身段、玉股****,及静依、宫舞之尽心服侍,等再吐口烟,望望周遭,只宛若隔世,他急立起,抽出王道权谋三十六本,睁着青幽碧眼细细翻读,直等两个时辰后,沉沉睡去。
待早起,地下捡了狗皮衣抖抖、穿了,又套了鞋袜,收了毡子,装了霸∟∟∟∟,m..c★om王卧几,用手捋了头发、抹了脸,出了帐篷,见冷雾正散,初阳东升。
“兄弟,早!”
“兄弟,这夜里睡的可好?”
苦、川二人,却是一晚守在外面,聂人敌给二人递了烟,三个坐地上抽着。
“咳,兄弟,不知考虑的怎样?能否渡老儿与阿川入宗,只消做个下手!”苦宗师一脸期盼道。
“是是,也好鞍前马后有个服侍!”川宗师也道。
聂人敌想了少许,一笑道:“这样,余先不便做主,但等见家师时,定将你两个之忠勇与其,到时,他老人家自会定夺。”
“那便这般,老儿与阿川便跟定你了!”苦宗师喜道。
“还需兄,哦!不,公子多多美言!”川宗师喜道。
“无妨,到时,家师若肯收,你俩突破真人境即不是难事!”
“谢公子!”苦、川二人,一下子立起喜道。
“坐!”
“谢公子!”
聂人敌吸上一口,想着:“就连日来,见二人还算忠心,先试着用看,但若真对得起余,余定不负你俩。”
远远的,柔夷、金燕二人,又各收拾的精细,端着东西过来,聂人敌不禁摇首,想着:“二女不断撩拨,却只图余能入赘,哼,只是,你俩做余妾侍还差不多!”
“公子!”
“无双公子!”
聂人敌脸上露一丝笑,道:“两位姑娘。”
“诸位!有人朝这边来了,心急防!”忽凭空一个炸响,李子岚声音于四下回荡。
聂人敌、苦、川三人站起,一个眼呈淡金张望,另两个开感知探查,柔夷、金燕二人奔着过来,也挨挤聂人敌四处看。
“只一个人。”川宗师道。
“非也,后还有两个,像都天级真人境。”苦宗师。
不多时,八、九里外,聂人敌也见一老者,穿身白衣衫,眼如刀般锋利,披散着黑发,扛把大环刀,敞开胸膛,由远而近,缓缓朝这边渡来。
少许,又见老者身后三里处,跟着两人,一个是老头发白,面皮重枣,眼如铜铃,挂着一双金椎,一个是老太,包块头巾,裹着脚,杵根鹤头杖。
“便是熬面、熬娇、熬广三人。”苦宗师言道。
“这边有七位真人,这三个竟还真敢来?”川宗师。
“妾身听闻,三人本是师兄妹,自契合,练有一式‘比翼三飞’,每一起使出时,可纵身几十里外,于荒芜之原也不例外,为此,便是人王强者到这,也难擒住三人。”柔夷言道。
“这个我俩也知,但那只逃命招术,若想凭此打劫,却不合道理?”苦宗师言。
“几位叔老相招,女便先去瞧瞧,公子,莫忘喝这热粥,可是加了百骨酥的。”金燕子忽握住腰牌,又递上香粥道。
“多谢姑娘!”
“公子客气!”
等聂人敌接过,她瞟一眼柔夷,又才往南郭家帐篷而去。
“公子,这妾身准备的冰霜寒藕、鹌鹑蛋,便先吃!”柔夷递上一碟道。
话金燕子,走过百多丈,于路绕过几处帐篷,走入紫檀木居,见南郭峤、南郭翰、南郭思源、南郭春燕、端木方正、南郭品超六人在,俱都只站着。
“二叔老,四叔老!”金燕子道。
“好,都听着,我等已与少家主做商量,只恐对方是朝文心雕龙、春秋笔法而来,为此,若是万一不敌,就由我俩护送你几个先走。”南郭峤道。
“对方不是只三个真人吗?”金燕子道。
“于后另有三人,便是数月前,五谷酒香所遇那青袍人。”南郭瀚道。
“青袍子?”金燕子道。
“品超,唤人都收拾好东西。除金燕外,其余先出去,等下若不敌,便一起朝北撤离。四弟,你先带着他们。”南郭峤道。
“知了。”
“是二叔老。”
众人应完,都一起出去,只留下金燕子,她不解,望南郭峤问:“不知二叔老有何事?”
“你那文心雕龙、春秋笔法修的怎样?”
“谢叔老关心,但金燕才浅,还并无进展。”
“无妨,只需慢慢练便可。”
“是,金燕定会努力!”
“金燕!”
“嗯,叔老!”
“与那聂无双,不知进展如何?”南郭峤忽露一狐笑,问道。
“啊……这”南郭金燕一下子讶然,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