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茶庄,是我和几位哥们合伙开起来的。这位若樱姑娘,是其中一位哥们的女朋友,至于这位萍萍努纳,则是另一位哥们的‘表妹’,另外她本人也是这家茶庄的投资者之一。”
三人吃饭未免有点冷清,刘可韦便把若樱抓来作陪,顺便让蔡萍萍也来秀一秀茶艺。
几人在包房内各自落座,刘可韦便如此介绍道。
文根英上回来茶庄的时候,和这两位也打过照面,不过当时人多,也没机会细聊。这一次则按照韩国社交习俗——开始打听若樱和萍萍各自的生日了。
若樱是八七年早月出生,虽然没比文根英大几个月,但文根英还是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欧尼”。
然后她就看一口一声“若樱”、“若樱”的刘可韦不爽了。
“可韦啊,你比我还小几个月,怎么不称呼若樱欧尼为‘努纳’?”
言外之意就是你比我还小,我都得管若樱叫姐姐,你怎么能直呼人家的名字呢!
“那个,我们都是中国人,年龄算法和你们韩国人有些不一样,我们通常按照属相来算年纪——若樱生日在春节后,所以我和她都同样是属兔的,对我们来说就是同龄人。”
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特无辜的纯真表情地解释道。
说到属兔的时候,他甚至还竖起双手的食指中指,放在头顶两侧装作兔子耳朵,卖萌地摇了摇。
连从进屋起表情就一直绷得有点紧的孝敏瞥见他的耍宝,都忍不住噗哧一笑,连忙低头整理表情。
“你是说——按照我们韩国年龄算法,若樱欧尼比我大一岁,而如果按照你们中国的年龄算法,她和你同岁?真的吗?”
文根英讶异地瞪着若樱进行确认,甚至还有点儿斗鸡眼的既视感。
“呐,是这样的。不过,就算在你们韩国,早月前后出生的人也有做同岁亲故的啊!所以你也别叫我欧尼了,和老刘一样叫我‘若樱’就好。”
若樱本来就有点babyface,作为女生她也不喜欢被人叫姐姐,显得老气。所以顺势对文根英提出了当作同岁来相处的建议——只不过对**年出生的孝敏,那就没办法了。
品过茶庄的小吃,填饱肚子之后,蔡萍萍又及时地给每人奉上一盏清茶。至于味道如何,文根英和孝敏自然是很客套地赞不绝口。
“对了,孝敏啊,我刚才电话里听可韦说你有事要问我,怎么啦?”文根英放下茶杯,先对蔡萍萍笑着欠身致谢,然后转头望了孝敏一眼,随口问道。
孝敏没想到文根英会主动相询,顿时就愣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地瞟了对面的蔡萍萍和若樱一眼,表情有点儿为难。
“是什么敏感的事情吗,要不要我们暂时回避一下?”若樱很及时地察觉到她的为难,不以为意地笑问了一句。
“回避的话,倒是不用那么夸张。不过希望两位欧尼还有可韦你们能帮我保守一些秘密,可以吗?”孝敏犹豫几秒,很弱气地回答道。
“放心吧,我的口风严着呢。至于萍萍姐,她也不是爱八卦别人私事的人,再说她才开始学韩文,应该也听不懂我们说什么。”若樱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到底什么事啊,孝敏,你这样说,让我也有点好奇起来了呢!”
听见孝敏这一番开场白,文根英反而来了兴趣,忍不住转过头来催问。
“呐,是这样的,瑾莹欧尼。您拍过这么多部作品,我想问问您,对影视剧里的激情戏这种事,您怎么看?”
孝敏认认真真地盯着文根英,用一种虔诚求道的语气询问道。
“麽呀!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啊……”
然而这个问题却让文根英有点难以招架,当场就闹了个大红脸,然后哭笑不得地抱怨了一声。
抱怨完之后,她也快就反应过来了:“是不是你最近接的剧本里面,有些激情戏让你为难了?”
毕竟她是“老”演员一枚,自己亲身经历过类似的状况,很快就猜到了孝敏目前的处境。
“呐,今天在导师那边补课的时候,经纪人欧巴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编剧nim想要加一段‘激情戏’……”
孝敏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接拍之前,你没有看过剧本吗?这种事应该一开始就商量好了啊。如果签合同之前的剧本里没有,现在却要新加的话,你完全可以拒绝出演的,责任肯定在对方那边——合同都签过了,现在临时心血来潮,说加戏就要加戏,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情!”
听到孝敏这样说,文根英立即柳眉倒竖发动了声讨。
孝敏忍不住低下头,露出有点儿尴尬的苦笑。
道理自然是这样说,但是她这种idol出身的新人演员,跨界去拍戏,情况能和文根英一样吗?
文根英这种级别的演员,某部戏要不要接,她自己就能说了算。公司不可能强迫她去参与她没兴趣的作品。
对于她来说,经纪公司的定位更多是提供各种服务,而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封建家长式的存在。
“签约之前,我没有看过剧本,是公司推荐给我的机会……”
孝敏低声地解释道,毕竟她是idol,还是组合里的成员,而不是文根英这种正儿八经的演员。
娱乐经纪公司对待idol的管理方法,通常都比对待演员要严格、酷厉得多,这也是idol社会地位不如演员的一个明证。对比一下两年后那部《来自星星的你》里的千颂伊,和四年后另一部《制作人》里的Cindy,就能明显地感受到这种区别对待的存在。
对于这种区别对待,文根英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刚才她只是条件反射地把自己的情况代入了孝敏的经历,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这时候她才省悟过来,孝敏在接戏的时候,绝对没有她那么大的话语权。这种事,她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只得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把一些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默默地吞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