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好好的一顿饭,咱别老跟猪过不去啊?我还是实话实说了吧,邓哥,你听说过气功吗?”
眼见着包间内气氛尴尬,胖子又慢条斯理地开扯了。邓光是忿怒难抑,又担心胖子误会什么。李永生则是羞恼交加,觉得对不起生死兄弟。蓝焰却是羞刀难入鞘,恐怕还得继续撞南墙。
气功么,这两年没怎么听说了。
安利倒是挺说过的。
此时,即使胖子问的是安利,邓光也一定会笑逐颜开地表示——听说过啊,好像效果很不错的吧?胖老弟这儿有的话,我也就不用找别人打听了……
李永生也一定会兴高采烈地表示——我也听说了啊,邓哥先替我来几盒!账我认,等我手头宽裕了的……
气功就气功吧,邓光和李永生都是饶有兴致的样子。郎苑则是又好气又好笑,死胖子又要闹个什么妖蛾子啊?她甚至备好了九阴白骨爪。
“这事吧,还是不能敞开了说。其实,我是用气功给邓哥疗伤的,压根就没有药!好吧,我真是头一回给人疗伤,以前就在猪身上试过。好吧,不提猪的事,怪我怪我!当时邓哥的情况很危急,我媳妇对我又掐又挠的,我一下子就用气过猛了,结果给邓哥留下了一些后遗症。这事我本来没打算说出去,丢人败兴的……”
嗯,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气功?
用气过猛了?
这词听着都新鲜……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邓光恍然大悟。他猛一拍李永生,李永生也恍然大悟了,“我说呢,原来是气功!”
肖悦若有所思没表态。蓝焰仍是急赤白脸的——你还敢更扯一点吗?
这个可以有。
“是啊!我发一回功,要补小半年的。倒不是身体亏欠了,而是掌握不住力道。这么说吧,我吃饭的碗,不知道咬碎了多少个了。我现在都是用铁筷子吃饭,端着铁饭碗!”胖子两手猛一拍,分明是无限惆怅——宝宝心里苦……
你家的铁饭碗,还真是铁饭碗!
郎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朝着邓光微笑了一下,起身告辞,“这次让邓哥破费了!邓哥注意身体,大伙儿还等你回来上班呢!”
这边邓光也站了起来,正要客气地送行,却见郎苑抬手拍向了胖子的肩膀,恶声恶气地说道,“走啦走啦!等吃晚饭啊你?”
结果却是坏了——只听得“咵喳”一声,胖子陷进了椅子里……
邓光和李永生反应敏捷,立即扑上前去拉胖子。这两人都是军营硬汉,一起动手的话,抬个五六百斤是没有问题的,胖子却是纹丝不动!
李永生待要继续加力,邓光却是哭笑不得地松开了双手。
“媳妇儿,咱能不能回家再打啊?家里都是铁椅子!”胖子一脸的委屈,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酒店里没有铁椅子。酒店里都是纯实木椅子。这个并不是问题所在。纯实木也是会开裂的,毕竟胖子的吨位摆在那儿了。
这把椅子却没裂。
椅子腿是好好的。椅子背是好好的。椅子面是……木板中间出现了一个臀形的大洞,茬口的木纹清新宛然……
“唉唉,祸福无门,咎由自取啊!”胖子拍了拍作恶的屁股,挽着郎苑施施然离开,仍是一脸的谄媚。
包间内,李永生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桃形的茬口——这就是个屁股!屁股上得多大力气啊?
邓光则拍了拍额头——用气过猛,果然掌握不住力道!
这不科学……现役军人和转业军人面面相觑。如果不怕扯了蛋的话,我们猛地坐下去,或者也可以把椅子坐坏掉吧?四分五裂的那种坏掉。
侦察兵的身体处处都是武器,包括但不限于脑袋、下巴、肩膀、肘部、膝盖……但没听说过还可以用屁股打人的啊?屁股不都是用来思考问题的吗?
肖悦更具科学的头脑,蹲下去仔细观察了一番——从速度、质量和功的关系上分析,屁股不是软的吗?
蓝焰的胸口急剧起伏,脸色有青有白。她不小心把杯子里的酒当成水喝掉了,喝完后才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是气功,还是……屁功?
酒店门口,郎苑揪住了胖子的一小块腰肉,“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
“嘶——”胖子脸皮抽筋,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爽的——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郎苑依偎着胖子,漫步在春意渐生的街头上。
其实,虽然嘴里不说,郎苑心底下还是有些歉然的。
追根究底,事情还是因我而起。
依着死胖子的性格,可能不会管邓指的死活吧?
毕竟,后遗症实在是可怕,远非见义勇为一声吼那么简单……
“哎哎,想什么呢?你是我媳妇儿,我不管你谁管你啊?就算是重新来过,我也是会救他的!”胖子比郎苑高出了一头去,胳膊当然也就高得多,揽着郎苑的腰时,手就容易偏高的说——这真不是故意的!
“臭流氓……谁是你媳妇儿?”郎苑把胖猪蹄狠狠地打了下去。得亏中午出来吃饭,郎苑是换了便装的。
“你都把我那样了,你可不能吃干抹净不认账啊你?!”胖子睁大了双眼,声音却是无比的委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你——”郎苑被胖子气乐了,很认真地抬手抹了抹胖子的胸口,“要乖哦!你是我的人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死胖子这是变着法子让我开心呢……郎苑不知不觉中贴得更紧了些,“你说,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啊?”
“除非她真的是猪!”胖子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随后就一脸的无耻,“要不然,今晚咱们去开房?我带身份证了!”
“……”
郎苑无语地乜斜着胖子,你的胖脑瓜子也太别致了点——这两样,也能联系起来?
开房申请被无情地拒绝了。指导员病假,郎苑作为唯一的中队领导,值班是常态化的。
胖子把郎苑送回中队以后,溜溜达达地往回走。这趟出来,胖子鼓足了勇气,想向郎苑坦白一些事情来着——比如柳氏集团对皂户屯的大笔投资——最终还是勇气不足。
好吧,其实也无关乎勇气。
坦白之后,我倒是问心无愧了——你自己决定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把一切都推给对方,简直都是道德君子了!
好吧,郎苑我舍不得,柳萱我舍不得,我还就这么无耻了,你咬我?
可是,就这么拖下去,好像也不是办法。
走一步算一步吧,倒也不是特别急迫的事情。
特别急迫的事情当然也有。
那位名叫蓝焰的军嫂,其实是真的猪。虽然胖子用无耻的提议打飞了郎苑的疑虑——嗯,郎苑不是缺心眼,而是懒得动脑子。事情一旦过去了,她不一定能再想起来……
蓝焰不但是猪,而且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猪,此事并不以南墙的意志为转移。
当然,南墙需要在乎猪的撞击吗?
胖子以屁股为武器,不过是做给邓光和李永生看的——届时,勿谓言之不预也。
傍晚,胖子结束值岗,带着白小朵和马小石回家时,就察觉到了身后的尾巴。
六十二中的保安……队长呢,有名有姓的,倒也不是很难找。
“胖舅,说!你想吃什么?今儿我请客!”白小朵今天相当的兴奋,甚至有些猖狂——“我”字在嘴里转了好几圈,以示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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