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亦却是不怕他,故意不标准地福了一礼,道:“还请王爷责罚!”
萧啸寒气得牙痒痒的,道:“不哭了?”
“哭完了。”谢安亦呵呵笑了一声。她只是压抑太久了,像刚刚这般发泄出来,现在反倒轻松了许多。刚才那些消极的念头也都抛到了脑后,谢安亦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督促着自己要改变命运。
她抬头看了看萧啸寒,见他正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道:“你别盯着我看。”
她的这句话却引来了萧啸寒的大笑:“本王今日才知道,你还会不好意思,哈哈哈……”
谢安亦见他如此,柳眉一挑,像要发怒,谁知口中却缓缓吐出三个字:“谢谢你。”
萧啸寒本以为谢安亦会生气,却没想到她竟道起谢来,道:“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自然要保你。”
谢安亦只道她要帮萧啸寒做事,倒也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便只“嗯”了一声。
“你打算如何处理那王氏?”萧啸寒问道。
谢安亦本打算与王氏井水不犯河水,可经过此事后她却发现即使她再低调,再不想与人为敌,在那王氏与谢安敏眼中,她也是眼中钉肉中刺。一味忍让不是办法,总得反攻一次才行。
“爱墨的愁我是一定要报的!只是我现在人单力薄,你一个外男总不好插手管谢家内宅之事,这事还得容我好好布置一下。”谢安亦道。
她想了想,又说道:“还要求你件事。”
“说。”
“我想联系上我的外祖。之前派人找过,可一直没有消息。”
萧啸寒想了想,问:“你说的可是河西节度使钱元钱大人?”
“你认识我外祖?”谢安亦反问道。
“那倒不曾,只是他的义子钱俞亮我却是认识的。”萧啸寒道,“我这就派人去联系,你先在府中等消息,一有消息就让白莲带给你。”
“好的。”谢安亦看了看周围,感觉天都要黑了,连忙说,“不是要去大堂吗,你怎么跑这来了,一会若是被人发现如何是好。你快走吧。”
萧啸寒看着胸前的泪痕,咳嗽了一声,只见成极手中拿着一件披风,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王爷,虽说现在天气暖了,可您身子还不好,这晚上有点凉,还是披上点吧。”成极说完,就将披风给萧啸寒穿上系好。打的结刚好在胸口将泪痕遮住,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太出来。
“本王本想在院子里转转,没想却迷路见到了七小姐,不如就七小姐带路吧。”
谢安亦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道:“是。”
爱砚也走到谢安亦后面跟着,几人没一会就到了大堂。
大堂中,正坐空着,想是要留给萧啸寒。谢之书与谢之礼分别坐在左首,大太太与王氏坐在右首。谢安亦看了看他们旁边小几上的茶已经不冒热气了,想是已等了很久。
谢之书见礼亲王来了,忙带着大家行礼。谢安亦只觉有两道目光正盯着她,想必就是王氏无疑。
见大家落座后,王氏便一把抓过谢安亦的手道:“七姐儿,你刚刚去哪了?外面起风了,可别冻着。”
这哪里是怕她冻着,分明就是在提醒大家刚刚她来迟了。礼亲王来迟谢之书不敢有怨言,可若是因为她让大家没用晚膳就等着,这罪孽可大了。想到这,谢安亦便要起身认错。
“谢大人,没想到你这园子还真是大啊。”萧啸寒朝谢之书说道,“本王本想随便逛逛,却差点迷了路。你这园子的路可比我礼亲王府的难找多了。哈哈……”
谢之书听完连忙起身拱手:“哪里哪里,下官的园子哪里敢比礼亲王府。可能是这天渐黑了,我那园丁也偷懒,没怎么修理草木,才让王爷觉得难找。”他怎敢说谢府比礼亲王府要好,那礼亲王府可是先皇在的时候就赐下来给礼亲王的府邸。
萧啸寒端起茶杯,饮了口茶,道:“还多亏了七小姐,否则本王不知要走多少弯路呢。”
听到这谢之书要是还听不出什么那他也白在官场呆了那么多年,他忙向大太太努了努嘴,大太太便笑着说:“七姐儿,快过来,这下午吓着了吧,让我好好瞧瞧。”
王氏虽说心中不愿,但嘴上却不好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安亦坐到了大太太身边。
谢之礼当然也看明白了,他也知道了礼亲王对他的这个女儿还是很看重的,便瞪了眼王氏,让她不要多嘴。
“带人吧。”萧啸寒道。
没一会儿,成阳便押着瘦高个走了进来。瘦高个耷拉着脑袋,行了礼,便跪着等候发落。
“咱们府一共有多少个婆子?”谢之书转向大太太。
大太太挥了挥手,茉莉便将早已准备好的名册递给了谢之书。
大太太向萧啸寒解释道:“刚刚找下人核实了一下,咱们东西两府共有婆子一百零三人。刚刚根据那戏子的描述大部分的都已经排除了,还剩下九个,需要他认一认人。”
“嗯。”萧啸寒看向谢之书,“那就开始吧。”
一个小丫鬟便带着九个身材差不多高却胖胖的婆子走了进来。几个婆子请了安,边都低着头站好。
“小……小人记得那婆子在递给小人银子的时候,那手指上好像有颗痣。”瘦高个说道。
谢之礼听完忙说道:“这还不好办,看看这几个婆子谁手上有痣不就是了!”
谢安亦却隐隐觉得没这么简单,看那王氏端坐在那里,一副不担心的模样,估计这里面就没有那戏子说的手上有痣的婆子。
莫非王氏在用完人之后就把她给处理了?还是说这婆子本就不是谢府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