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是个杀人不眨眼家伙,虽草菅人命,视活人为蝼蚁,但他对自己同样够狠,能扛。
当年只带一把宰牛刀就抛了家中屠户卖酒的生意,占了踏马寨,四处杀人抢掠,在土匪圈里遇一山平一山,见一寨拔一寨,若不是遇到了幽州正经的军伍编制,绝对是横行无忌,霸山为王。
这种人,哪怕有人恨他怕他厌恶他,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要比那些庸碌窝囊宛如娘们儿的男人要牛逼的多。
所以哪怕是敌人,哪怕真的要杀他,也绝不会差他一回酒。
但李祀听了他说话后只是愣了一下后,就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笑吟吟的瞅着张飞问道:
“我也不欠你的,凭什么给你酒,知道酿酒一坛子的粮食能喂饱多少人吗?以如今粮食的价格,需要付出多少劳力才能换到?清楚不?你一不干活,二不花钱,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管我要酒?壮士是是不是土匪当惯了,对谁要东西都这么理所应当?”
“至于你说要死,那就死呗,也不用我杀,你既然能说话,那完全可以咬舌自尽,这种新鲜死法没试过吧,咔嚓一下,满嘴血啊,那玩意比喝酒痛快……
来,小爷你咬一个我看看……
我姑且也算你良心发现给我四村枉死百姓偿命了,来,我亲自看着你死……”
张飞望着李祀一脸的天真期待,冷冷的盯了一小会儿李祀,才低声道:“聒噪……”
李祀眨眨眼也不避脏的随地坐在张飞身前,冲着门外喊道:“来坛子酒……”
过了一会门开,徐庶拎着一坛子酒进来,他个废物拎着一小坛子就感觉费力,进门赶忙扔到一边。
学李祀一样坐在地上,拿眼睛瞥张飞,嘴里还废话不断
“哟哟,不错,你新抓来这玩意真不错,这身体,牙口……壮实,就是不知道炖了能好吃不.
张飞闻言用力向前一挣,虽然浑身无力绝不可能挣脱开绑缚如此牢的铁链,但徐庶仍是一惊,,坐在地上往后速速蹭了,缩头吓道:
“你大爷的,这是什么玩意,还想咬我不成…麻痹的,忒不是东西了…”
看他有脱鞋扔张飞的趋势,李祀赶紧无奈的按住他,特嫌弃的抱怨道:
“就你这样的贱人,恨你的人指不定多少,以后要杀你奏卷肯定得整车拉到我这里让我头疼,
最后史书也难免记上,
“李祀宠庶,听信佞言,满朝必欲杀庶而干休,奈何上意不允,由是君臣生隙……”
李祀本意是随口报复徐庶上次的调侃,可在对方听来却有了点弦外之音的微妙。
徐庶咧咧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用木舀子在坛中盛了酒,
仰着脑袋看着张飞道:
“燕人,张翼德…,
我知道你自然不怕死。
你自己死都不怕,那还怕别人死吗?
你既然不怕别人死,又何妨替他杀人……是不是?
指点着李祀,然后把长把舀子凑到张飞嘴边。
特热情的道:“来,干一个……”
看到张飞张嘴,徐庶也就着他姿势将舀子倾斜,待满满一舀酒顷刻被他饮了个尽。徐庶才搓搓脸继续道
啧,好酒量,痛快,我佩服你!看着样子,你我简直一见如故,我得和你掏心掏肺……
徐庶一抹脸,就是一副喝醉后愣攀交情的醉鬼样子,哪怕他还滴酒未沾。
看来若非怕张飞弄死他,他一定会上去搂张飞肩膀。
“壮士,你好好想想啊,你爱喝酒,可喝的也不过是田庄农户用劣等粮食酿出的劣酒,
你能喝酒,十几坛子也不醉,可哪怕你每天能喝一百坛,它们也就是一百坛劣酒,
抢来的女人是粗野村妇,你就是一夜有一百个女人,她们也就是一百个粗野村妇,
“壮士,你其实真是挺惨的,见过最魅的女人么?喝过最醇烈的美酒么,用过最锐的刀吗,砍过最大的头颅吗?啧,这一天天混着,没意思……这是堕落啊.
“而且壮士你也别整天天燕人燕人的,多难听,做阉人做到世间绝顶,也不过张让罢了,我也不是没见过,不是当你面说好话,差远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往那一戳,这气度,这霸气,那简直就已经是世间绝顶的豪杰啊,
哪怕是和我比,也就只差了些许,那是何等了不得!哈哈哈……”
徐庶看上去简直高山仰止,笑的十分真诚,但听他说话,李祀有种没脸再待下去的感觉。
却突然被徐庶拽着衣袖使劲晃,听他唾沫横飞的指着李祀道:
“但你要是帮他杀人,那就不一样了,我现在就能做主,过不到十年,你就是燕王张翼德……”
“到时候你要喝酒,咱有高祖埋下的数百年陈醇,保你醉了
你要杀人,天下神兵你选,七星刀,青冈剑,随你取用…
你要女人……哈哈哈,壮士,我不是恭维你,到了那时候,十三州佳丽挑花了眼……甭说佳丽,你就是要貂蝉那样的妖女…唉,和你说没用,壮士你也没见过,…
徐庶在那里叨叨叨叨……张飞如同黑铁所铸无悲无喜,依旧在闭眼回味那一舀酒的余味。
但徐庶丝毫没有任何自觉,放开李祀的衣服,站起身来,和张飞对面。痛下决心道
“也就是壮士你了,品味高绝,一般条件肯定是不行,那我现在就拍板,以后吕布赏你了!!!”
一句话说的掷地有声,铿锵如铁,甭说李祀被这话震了个七荤八素。就算是闭眼的张飞都突然睁开眼睛。
徐庶继续像个痴儿一样手舞足蹈,自说自话说的一脸兴奋的,语气和那些青楼老鸨如出一辙。
“壮士你知道吧,吕布,吕奉仙,浑身仙佛气,点尘不染。
天下第一大美人,宛如谪仙,就是那性子太冷啊……但别有滋味……别有滋味哟……”
“吱吱吱……呀”柴门慢开,发出了些许不堪重负的声响。
一个素衣少女施施然的走进来,而在她的手拿开后,整个门连同小半个门墙轰然塌陷。
不知她何时来的门外,李祀因为没有运转望气之术,竟然全无察觉。
一手反握一杆方天画戟于背后,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看着满是灰尘的柴房,冲着屋内三人道
“你们三个还是出去好了,这里太脏……”
一直无言无语,只对李祀说了两句话,共计八个字的张飞,此刻眼神炙热,如饥饿瘦虎。
嘶哑着嗓子问道:“为何出去……”
吕姐姐漫不经心的神情,仿佛是无聊的路人随手折了垂柳一叶那样随意,开口说道
“我本是要独自走一趟幽州城下的……,可突然明白一个道理,虽然死人和活人在我眼里没什么差别,可尸体要清净的多,而且无嗔痴执念。
所以,要出去找个干净地方,把你们三个杀了,再把这村子所有人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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