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诺随易良等人行至午门外,一眼看去,八街九陌竟然空无一人,只见一辆蓝黄绸的寻常马车。
“奴才白一诺前来迎驾,恭祝皇子吉祥如意,千秋万岁!”白一诺躬身道,伸手徐徐撩开帘幕。
与此同时,易良等人汗不敢出,不约而同的看向马车。
风驰电掣间,白一诺顿感一股彻骨之寒袭面而来,一段寒光闪动的剑锋突兀的出现在眼前,逼在眉睫。
白一诺处变不惊,一脚踏在马车上,身形暴退。
就见一素衣女子施展灵蛇出洞,从马车中突然脱出,向白一诺追杀而去,手中长剑离白一诺眉心不足分毫。
两人一进一退,四目相对,杀机迸发!
“寒心恨雪!”素衣女子纤足一,剑光流溢,寒芒乍现,宛若天女临凡。
白一诺见女子剑势凌厉,咄咄逼人,又见身后是一堵城墙,避无可避,就在命悬一线之际,他施展一招壁虎游墙,瞬息间翻上了城头。
谁知素衣女子动若惊鸿,一招白鹤西去紧随其后,又刺出剑花朵朵,将白一诺笼罩于剑光之中。
白一诺惊骇失色,一招移形换影,躲到了女子身侧。
“雪漫乾坤”素衣女子身法灵动,剑锋一扫,斩向白一诺腹部。
须弥间,白一诺腰肢一弯,向后倒去,身躯显现一种诡异的弯度,竟躲过了剑锋。
“傲雪凌霜”素衣女子乘势追击,剑锋一探,白一诺惊恐不已,一招虎跃龙腾,单膝跪地,倒滑出一丈多远,膝盖磨得鲜血淋漓。
这时,易良等人也上了墙头,以十面埋伏之势包围了白一诺。
“束手就擒吧!阎王气数已尽,你随我们进京面圣,证实阎王罪状,圣上宅心仁厚,看你老迈昏庸,或许能饶你一命!”易良义正词严。
谁料,白一诺缓缓起身,一边掸去灰尘,一边喜眉笑眼“早知你是叛徒!你奉谁的命令?定不是武宗圣旨吧?”
“你这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素衣女子嗔道。
白一诺摇头苦笑“哈哈,意图绑架朝廷命官,你们才是乱臣贼子!”
话音刚落,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感觉白一诺的嘤嘤笑声仿佛能渗入人心,令人胆战心惊!
就在此时,三千身穿雀翎衣、脸罩鬼面的将士不约而同的汇聚而来,在拓跋绝的指挥下,将午门围堵得水泄不通。
白一诺见状笑道“遥想二十年前,我纵横捭阖,江湖中人谈之色变,就因与阎王打赌切磋,最后输了一招,我认赌服输,甘心受其驱使,从此隐退江湖!此番算来,我都是你们的前辈,今日我落在你们手中也是命该如此,你们不必藏头露尾,显出真面目吧!”
众人闻言,觉得白一诺插翅难飞,于是纷纷褪去装扮,原来正是仇昭雪、吴用、东方百晓、拓跋绝、柳天恕、易良六人,而素衣女子便是慕容晴。
“无常自幼家贫,被父母卖入宫中,十年间不知何因,修炼了失传多年的邪派武功魅影鬼爪!从而纵横江湖十余载,人送外号白无常!可惜最终被阎王收入麾下!常年任南都镇守太监一职,暗地里操练净军,为阎王巩固势力,被视为阎王的左膀右臂。”东方百晓侃侃道出。
“先生是江湖人称的东方百晓?”白一诺神色一凛。
“不错。”东方百晓微笑道。
“失敬。”白一诺抱拳行礼,复又转向慕容晴“这位姑娘清丽脱俗,武艺超群,想必是天山一脉的慕容女侠?”
慕容晴置若罔闻,不动声色,好像是要看白一诺意欲何为。
“阁下白发红颜,瑶林琼树,倜傥风流,定是苦竹巷吴用书生!久仰,久仰!”白一诺打躬作揖。
最后,白一诺看向仇昭雪,神情时而怨毒,时而兴奋,时而沮丧,可见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我该称呼你是昭子,还是称呼你为浮屠啊?”
仇昭雪沉吟片刻,心中五味杂陈。
白一诺见仇昭雪沉默不语,继续道“你当年走投无路,是谁收留你入宫?又是谁不计前嫌,提携引荐你?若不是我,你哪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还不知何时何地,饥寒交迫而死!你如今竟恩将仇报?”
仇昭雪目光如炬,斩钉截铁的道“你的确有恩于我!但你可知灭我仇氏满门,断我手足筋络的是何人?这均是拜阎王所赐!我入宫为宦,饮泣吞声,就是为了接近阎王!你要是我,你是报仇?还是报恩?且你助纣为虐,意图谋反,实乃大逆不道!我理当恩仇皆抛,替天行道!”
“的比唱的好听,你与菩萨狼狈为奸!除阎王难道不是党同伐异?何必装作清高贤明的模样!”白一诺扫视众人“东方百晓、慕容晴、吴用,你们三人天下闻名,都是名副其实的江湖儿女,应趋吉避凶,审时度势,该不会装模作样?满口仁义道德吧?”
“阎王罪恶滔天,爪牙肆虐,荼毒天下!苍生百姓水深火热!我们身为江湖儿女,天恩地德莫敢忘,焉能袖手旁观?”慕容晴眉心一蹙。
“哼!要知胜王败寇,你们居然如此肤浅?待新帝即位,阎王当政,天下自有盛世清明!”白一诺驳斥。
“无常,休要自欺欺人,大厦将倾一木难支!垂死挣扎徒劳无功啊!”东方百晓浩气凛然。
白一诺见此,恼羞成怒“尔等愚昧!尔等愚昧!十年苦功岂能白费?你们不仅要死,我还要将苦竹巷、东方世家、天山派夷为平地!”
霎时间天摇地晃,漫山遍野的净军向皇城方向冲杀而来!由于净军均穿丧服,只觉得远处白茫茫的一片,兵戈交错,杀气滔天,甚嚣尘上。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白一诺是用缓兵之计,皇城定有人发现异样,去联系净军前来搭救,要知净军多达六万,虽全是阉人,但各个训练有素,勇武过人,俯仰间就能将皇城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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