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仇昭雪面色红润,看来药丸奇效,凤茜大喜。
“天罗地网!”五毒仙子再次发难,这次丝网更大更密,似乎牢不可破,要将卧虎、仇昭雪等人一网打尽。
卧虎怒吼连连,凤茜紧闭双眼,扑倒在仇昭雪身上。
“孤势玉碎”潜龙甩手一掷,成百上千的黑白棋子激射出去,透过网缝击向百鬼。
五毒仙子身形暴退,百鬼方寸大乱,各自为战,纷纷将黑白子击落。
卧虎咆哮一声,震耳欲聋,一股气浪丝网震破开去。
与此同时,仇昭雪悠悠转醒,见此情景,心中惊叹,凤茜见状,解颜而笑,扶起仇昭雪退到一旁。
“得寸进尺!真当我们百鬼是泛泛之辈?”秃头蝎恼羞成怒。
话音未落,百鬼环饲,杀气腾腾,还好卧虎、潜龙内功深厚,能够安之若素。
相持不下,岳卓然忍无可忍,凌空一剑直刺,五毒仙子、秃头蝎率百鬼群起而攻之。
卧虎、潜龙冷汗淋漓,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凤茜手持龙拐剑,护在仇昭雪身前,嫣然一笑“换我来保护你!”
风驰电掣间,狂风呼啸,林涛怒吼。
“咫尺天涯!”只见一个身披斗篷之人,凭空出现在百鬼眼前,好似原在千里之外,瞬间降临。
秃头蝎桥舌不下“这是什么招数?你什么人?”
斗篷人凌空傲立,不染纤尘,潜龙、卧虎大喜过望。
岳卓然六神无主“不会有错,这种强大毋庸置疑!是墨麒麟!”
百鬼目瞪口呆,眼前之人就是传中武功榜第一位,无敌于天下的墨麒麟?
“无论是什么,在我们百鬼面前都不值一提。”五毒仙子怒道,百鬼闻言,振奋精神,他们横行天下,暴戾恣睢,从未惧怕。
“天罗地网!”五毒仙子掷出一张丝网,铺天盖地。
墨麒麟一动不动,任由丝网落下。
五毒仙子冷笑,拉扯丝网,准备把墨麒麟四分五裂。
“嚓!”的一声。
“什么?”五毒仙子见墨麒麟斗篷褴褛,除此之外,竟然毫发无损。
“怎么可能?”秃头蝎不敢置信。
岳卓然指向墨麒麟,苦笑道“麒麟甲!”
就见斗篷破碎,墨麒麟一袭黄金鳞甲,熠熠生辉。
麒麟甲是洪武大帝赏赐给锦衣卫紫龙都尉的铠甲,如同极乐峒的诛仙裳,武当派的紫阳袍,少林寺的七宝袈裟,丐帮的百袂衣,移花宫的星月裙,无根门的蟒袍,都是宗门中无以伦比的权威。不仅如此,麒麟甲更是皇帝御赐,继往开来,是能与蟒袍媲美,仅次于龙袍的象征,而且麒麟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是一件为战争而生的珍宝。
“就算是阎王,也不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墨麒麟龙行虎步,一手擒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五毒仙子的咽喉。
“什么?”五毒仙子动弹不得,只感觉自己变得手无缚鸡之力。
百鬼震惊,他们切身实地的感觉到墨麒麟身上涌现出无可抗拒的气息,这就是强者的威仪,举手投足都能令人臣服。
“日月入怀!”岳卓然猛然奋起,飞身一剑,直刺墨麒麟后心。
潜龙、卧虎一惊,谁知墨麒麟放开五毒仙子,回身一拳。
嘣的一声,宝剑断成两截,岳卓然倒飞出去。
秃头蝎乘虚而入,一拳击来,势不可挡。
墨麒麟目光一瞵,与其对视一眼,秃头蝎顿感胸闷气短,畏而却步。
百鬼胆战心惊,不敢近前。
墨麒麟扫视百鬼,不怒而威“在圣人面前,即便百鬼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仇昭雪怵目惊心,只是短短一刹那,墨麒麟以一己之力威慑百鬼,难道这就是武功榜第一位的巅峰力量?
岳卓然挣扎起身,自觉浑身疼痛,立刻喝道“撤退!”
五毒仙子与秃头蝎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眨眼间,百鬼隐退,令人窒息的杀气也消散殆尽。
“大人!”潜龙、卧虎齐声唤道。
墨麒麟摘掉黄金面具,露出半老半少的容貌,左右肩膀分别披散着黑白长发。
“多谢相救。”仇昭雪身体虚弱,声若蚊蝇。
“天命注定,不必道谢。”
言毕,墨麒麟领着潜龙、卧虎离开。
霎时间,仇府中只余凤茜、仇昭雪二人,凤茜一边搀扶仇昭雪,一边低声啜泣。
仇昭雪揽住凤茜,苦笑道“哭什么?还没死呢?”
凤茜闻言气恼,随手一推,仇昭雪跌坐在地。
“有没有想过?你如果死了,叫我怎么办?”凤茜泪水盈眶,瞋目切齿。
仇昭雪愣了一愣,无言以对。
“你知道百鬼来了!为何隐瞒不?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凤茜唏嘘不已“我害怕你突然消失了,就连这个家也不复存在了!”
两人静默许久,凤茜揭去泪水,准备扶起仇昭雪。
“走开。”仇昭雪猛然摆手。
凤茜呆立,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是移花宫的弟子吗?潜入皇宫图谋不轨!我们之间,不存在感情,更没有所谓的信任依赖!所以,即便我死了,你也可以独善其身!”仇昭雪冷声冷气。
“不是的!我们有百年之约啊。”凤茜道。
仇昭雪嗤之以鼻“你我,风马牛不相及!百年之约,滑天下之大稽!”
凤茜寒心酸鼻“早知如此,你为什么要娶我?”
“我一直在利用你!原以为你是移花宫圣女,就能放线钓鱼!谁知你不过是条杂鱼!”仇昭雪面无表情“如今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我倒想把你送给朝中元首,这样反而对我有利!”
“我不相信!你骗我?”凤茜心如刀割“你刚才还想救我。”
“救你?”仇昭雪眼神蔑视“我是让你引诱百鬼,我就能乘机逃得一命!”
“利用我?可笑,原来你们都是一种人。”凤茜失魂落魄,险些跌倒。
这一刻,一缕春风都会吹痛凤茜的心,她目光呆滞,步履蹒跚,径直离去。
“你的心,你的执念。”
仇昭雪仰天长叹,心神皆疲,他深知自己处境凶险,情至深处放手为宜,或许爱一个人,真的不用天长地久,到了桑榆暮景,她的一颦一笑依旧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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