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省长藏式毅此时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炮声接连响起,整个奉天城都乱了套,风闻日军打过来了。可恨张学良那小六子此时竟然还在看戏。
省长,南京方面拍电报过来了。张志析拿了份电报匆匆跑进来,一脸喜色。
南京方面怎么说藏式毅心急之下,也来不及注意张志析的脸色,急忙起身,就差直接揪着张志析的衣领子了。
顷准日本公使馆照会,内开:陆军省奉命天皇,准予关东军在南满附属地内自动演习,届时望吾军固守阵地,切勿妄动,以免误会,切切此令。军事委员会。张志析念道。
省长公馆内的人听完电报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情稳定了,认为没事了,臧式毅开玩笑:快到拂晓了,他们的演习也要结束了。
可是话音未落,却又有电报员跑来,不好了,省长,第七旅参谋长赵镇藩打电话给参谋部,日军开始进攻北大营了
草他娘的军事委员会,不知道奉天现在什么情形,日军这分明是想打下奉天城啊,赶紧联系少帅,这哪里是演习,哪里是小打小闹,日军是想吞掉整个东三省藏式毅听得又惊又怒,拍着桌子站起身来。
奉天城内,到处都是惊恐地叫声,这些年来,奉天的百姓吃够了日本人的苦头,特别是在张作霖被日本人炸死以后,张学良虽然继承了张作霖的衣钵,但虎父犬子,张作霖稳定东北的作用,是张学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张作霖在夹缝中求生存,受袁世凯的忌惮,仍然斗垮了冯麟阁,孟恩远,许兰洲。打垮了直军。日本人杀了张作霖的部下时,张作霖还没有现在偌大的盘子,就敢一怒之下,反杀几个日本人,让日本人也无可奈何。而张作霖辛苦了几十年打下来的地盘,养了几十万军队,组织东北移民,东北由原来的两千余万人上升到现在的三千多万,而现在这大好的局面却要拱手让给日本人,沦为日本侵华的帮凶
轰地面在震动,独立第二守备大队终于杀到北大营,北大营西侧的墙在爆炸声中轰然垮塌,大队的日军一拥而入。
夜色下,纷乱的脚步声,刺耳的枪声如同一柄大锤砸在北大营所有士兵的心坎上。
克制,不许抵抗负责巡哨的士兵在军官的命令下,身体在发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日军越来越近。
哟西,死啦死啦的为首的日军士兵冲进来时脸上也有着忌惮,担心,甚至畏惧。日军势力进入东北数十年,对于第7旅的兵力分布早已经探听得一清二楚,整个北大营此时至少有八千以上的兵力,而在大炮掩护下杀进来的日军却不足五百人,此时接到通知全力集结的奉天城在乡军人也不足四百。面对十数倍的兵力,又是在敌人的地盘,一旦北旦营的支那军奋起反抗,第二守备大队将死无葬身之地。
可眼前的支那兵竟然没有反抗,对方的脸上有愤怒,有痛苦,但却挺尸一般站在那里。长官果然说得没错,支那人都是没有用的懦夫,就算他们拿着武器,也远远不是帝人的对手。可这样的懦夫却占据了东三省富饶的土地,支那人不配拥有这样富饶的土地,只有帝国的臣民才有这样的资格
惨淡而腥红的月色下,雪亮的刺刀噗地捅进士兵的身体里。刘杰痛哼一声,双手紧抓住刺刀,心里的痛楚远远比这道刺刀来得更猛烈,身体里的力气与意识正在随这道刀口飞快地流逝,黑暗一阵阵朝眼前涌来,刘杰艰难地看了一眼后方的营房,别了,战友,我就要先行一步,后面残酷的命令与冤屈得要你们去承受了。
杀光支那人,北大营只是帝国脚下的一块小小的绊脚石,奉天是帝国的,整个东北,支那都将臣服在天皇的脚下天皇万岁山野长治的指挥刀用力的在空中挥舞,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心时的激动与兴奋,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是敌人泣血,是帝人建立功勋,为帝国开疆扩土,建立万世不朽大业,将永远被帝国记入史册的伟大日子
几名巡哨的士兵没有抵抗,相继死在日军的刺刀之下,汹涌的日军最先冲进靠西面破墙处最近的士兵营房。营房的士兵在军官的严令下,不得出去,不得抵抗。
砰门被一脚踹开,露出外面王铁汉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去拿武器,跟我去见赵参谋长
早已经压抑得太久的士兵顿时欢呼出声,发疯一般朝库房跑去。
你们干什么,不得违抗少帅命令,所有人立即退回营房中校副团长朱芝荣大声叫唤着,试图阻止群情激愤的士兵。可是有王铁汉开口,这此士兵哪里会听朱芝荣这个副团长的。
朱芝荣在人群中被推了个踉跄,气急败坏地一跺脚,朝赵镇芳那边一路小跑过去。
赵铁树,马壮,徐胜,王三炮,让你们连里的士兵呆会多拿几挺机枪,弹药,现在人多又乱,注意不到。姜立心头热血翻涌,等的就是这一刻,原本他还正在琢磨着法子如何带着士兵去库房拿枪枝弹药,库房是由荷枪实弹的士兵看押的,至少团长一级才有资格让士兵去取枪,就是姜立赤手空拳也不能去硬闯。
好嘞,他娘的,上头总算是憋不住了,他娘的,看老子呆会不干死这些小日本马壮狞笑着拼往前跑,夜色下已经没有谁会顾着排队,先跑到库房把枪枝取出来才是实在。
快快快
此刻北大营此时如同沸腾起来的开水,在疯狂地搅动着。
喂,张参谋长,我是赵镇藩,日军已经杀进大营,冲进营房,向我军开枪,大队士兵已经向库房跑去拿枪,事态紧急,我军是否就地反击,痛击日军请参谋部火速定夺
王铁汉带着大队士兵赶来见赵镇藩,士兵们拥搘在门口处,都在等赵镇藩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