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凉溪就知道重华帝君所说的梅花桩,可绝不是在闹着玩儿,更不只是为了吓吓她。
相传这梅花桩有桩步五势和行步不同的练法,桩步五势可练全身之气。练时要凝神,聚气,调息,懂聚气之法,这显然是在练内。而行步是练步法法之轻灵迅速,这主要是练外的,因此它是内外兼练的。
凉溪自小在栖霞山修习,虽然也曾练过这梅花桩,可是第一天一进入了后院儿之后,还是被这些梅花桩给吓了一跳!
只因入目的所谓梅花桩,也实在是太奇葩了。
高约莫两丈有余,何曾见过如此高的桩子?
这还不算,再看那木桩的顶端,都被特意地削细了些,那面儿上,最多不过是只能落下凉溪的几个脚趾!
就这样的梅花桩,这要如何练?
“我看你的底子也太差了,就先练行步吧。”
凉溪的嘴角抽了抽,就这样的木桩,她确定自己是头一回见。便是之前师兄被师父严厉教导的时候,也不曾见过如此诡异的木桩呀。
凉溪看了看一旁悠闲地坐在藤椅上喝茶的重华帝君,他确定是来教自己漫天绫的功法,而不是来故意整自己玩儿的?
“怎么?连行步也不会,还要让我来教?”
凉溪干巴巴地抿了抿唇,十分不情愿地上了木桩。
虽说这木桩是怪了些,不过如今已是化神期修为的她,这种行步,倒也难不倒她。
凉溪深吸了一口气,自信满满地就开始在木桩上走了,只是才走了两步,便觉得不对劲,刚一分神,身子一歪,就摔下来了。
因为实在是有些促不及防,所以凉溪倒是摔地很实在,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然后表情痛苦,唉唉哟哟地叫唤了起来。
重华帝君的唇角浮上一抹笑,眼神里却是有些戏谑的成分在,这样的凉溪,当真是有几分的可爱。
“帝君大人,为什么我没有了法力?”
才一坐起来,凉溪便又急又气地问道。
重华帝君慢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哦,我看你的基本功差了些,修仙不能走捷径,所以,我便暂时封印了你的法力,暂不能用。”
凉溪的眼睛几乎就要瞪出来了,要不要这么悲惨?
没有了法力,她如何才能冲破这结界?
“放心,只要你将我传授与你的功法习个七七八八,想要破这道结界,易如反掌。”重华帝君似乎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不徐不疾地解释道。
事实上,之所以布下这道结界,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她偷溜出去,另一方面,这道结界也是为了日后考验她的修为的一道题目。
凉溪站在原地不动,显然是气闷难平!
原以为得了件神器是件多么耀武扬威之事,想不到自己会落在了这位上神帝君的手上,这样的折腾下去,只怕她不被累死,也得摔死!
“我说的一日十个时辰,是指你的练功时间,你若是再耽搁下去,晚上睡不成觉,可怨不得我。”
凉溪的嘴角抽了抽,十分幽怨地瞟了帝君一眼,要不要总是这样欺负人?
要说这梅花桩,的确也是最能锻炼一个人的基本功的。
特别是被重华帝君改良过后的梅花桩,那就更能锻炼人了。
当凉溪无数次地从上面摔下来后,终于慢慢地有了准备,不会再生生地摔下来,而是能及时的翻身、调整自己的重心等等,三日后,凉溪从上面落下来的次数,已是明显减少。
与之伴随的,便是凉溪的浑身酸痛,整天累得几乎就是沾床就睡。
一连三日的严苛练习,让凉溪脚底起了一层的水泡!
她就是做梦也想不明白,明明就是修仙者,为何一定要拘泥于这些呢?
这晚,月色清凉,万物俱寂,这本就极为清静的谷底,更生出了几分的孤寂感来。
便是连那外围的树枝,也一动不动,没有风的夜里,总是能让人感觉到几分的愁闷。
屋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缓步进来,他的动作并未刻意放轻,床上的人儿,半趴在床上,身上的被子,早就被她给踢到了脚边。
重华帝君小心地将她的一双小脚掬在手中,从脚面上来看,她的一双玉足生得极为好看,白嫰嫰的,就好像是外头池塘里的白莲藕一样。
只是再用力一些,将脚掰了过来,看到脚底的那些血泡,还真是令人触目惊心。
重华帝君的眸光微暗,似乎是有一抹极为柔软的光华流动了片刻,让人触及生暖。
重华帝君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手掌一翻,便有一块儿温热的毛巾停在掌心,仔细地为她揉搓着玉足。
若是寻常,凉溪的脚倒也不会臭,可是这几日,她整个人都快要累散了架,每天这汗是不知道打湿了衣裳多少次,三天的时间,她已经换了一双鞋了。
别说是别人了,怕是连凉溪自己,都会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除了汗臭味儿,还是汗臭味儿。
掏出玉瓶,仔细地给她的脚上了药,除却脚底,连脚指缝他都不曾错过,一丁点儿嫌弃她的意思都没有。
此刻若是果真有人在此看到这一幕,定然是会十分惊诧,天界之中,谁人不知重华帝君极其噬净?哪里会愿意帮人来按摩足底,并帮其上药?
而脑子缺根弦的凉溪也不会想到,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位如此清雅的谪仙,来此为她的那双伤痕累累的脚上药。
“天分还算不错,虽不及之前,可是做为一个凡人来说,已是到了极致。”
话落,轻轻地将她的玉足放好,再为其盖好了被子,似有感慨,“你的时间不多了,若是再不能尽快地成长起来,只怕,你又将陷入下一个轮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