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凌上仙再看了一眼床上的凉溪,“帝君大人,凉溪这样子,何时才会醒?”“不确定。三五日是肯定醒不了了,你放心,一会儿魔音会回来,届时,由她照看凉溪便好。”“是,帝君大人。”“真是无趣!凉溪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竟然在她快没气儿的时候才出现,到底是安了什么心?”“这等起死回生的灵药,你以为谁都可以炼化出来?”离墨撇撇嘴,极其不屑道,“我看你这分明就是借口!还有魔尊,不过就是被凉溪指控了几句,也没了人影。你们是真的觉得凉溪福大命大,还是觉得她是天脉者,一定不会死?”重华帝君一双清亮的眸子,泛着几分柔和的光,再稳稳地落在了凉溪的脸上。“她就算是死了,本君也会将她从冥界给拉回来。现在你的好奇心是不是可以收起来了?”“呿!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负责任地跑了,还不许我多问几句?”“你有什么资格问?有你在,仍然能让她受这样重的伤,离墨,本君看你的修为是不升反退了。”离墨被他这话给话得几乎就要发飙!看看床上的凉溪,硬生生地忍了。“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西凌上仙,现在躺在这里的,不过就是凉溪的一具躯壳?”重华帝君的眸光闪了闪,浅笑道,“竟还是没有瞒过你?”“哼!之前发现魔音不见了,我便知道她定然是去阎浮世了。只是没想到,她还没有回来,你就先来了。”“魔尊现在有要事缠身,一时半刻也是脱不了身的。”离墨一听这话,登时又怒了!“有什么要事能比凉溪的命还重要?”重华帝君不语,有些事,跟他也是说不清楚的。离墨的眼神又动了动,“你是如何得知魔音去了阎浮世的?”重华帝君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凉凉道,“自然是因为魔尊在那里了。”那语气,分明就是在说,你是白痴吗?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问?离墨的嘴角抽了抽,强行将心头的怒火压下去,哼了一声,就要往外走。“你去哪儿?”“自然是冥界!”“凉溪的魂魄不在冥界,你去了也无用。”“不在冥界?那会去哪儿?你别告诉我,就在这凡间游荡呢?”“她的魂魄去了何处,我也并不知晓,只是,肯定不会是在冥界就对了。你该知道,她是天脉者,与常人不同。寻常人的魂魄若是在这凡间游荡,势必是会魂飞魄散。可是她不会!”离墨顿时怔住,也就是说,凉溪的魂魄,还真的就在这人间游荡?这样想着,下意识地就转头四处看着,也不知道,会不会就在这间屋子里,他们的对话,是不是也听了个大概了?“肯定不在此处,依你我的修为,若是她的魂魄在此,又岂会感受不到?”离墨其实心底也是知道这些的,可是就是不受控制地想要立马确认一下。魂魄离体,也不知道,到底飘到了什么地方。若是再没有合适的契机,会不会就再也回不来了?离墨转头,看到了重华帝君一脸淡定的样子,倒也放宽了心。若是凉溪真的有危险,重华帝君又岂会表现得这般镇定淡然?却说凉溪的魂魄开始四处游荡,起初她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魂魄的移动。轻飘飘的,好似是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就能将她给吹跑了。没有了任何法力,不能再使用瞬移,甚至是连一口真气也没有了。眼看着栖霞山的众弟子们为了自己犯愁,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不仅做不了,反倒是因为这虚影不受控,还直接就被吹到了几十里地以外。凉溪试着联系识海中的东皇,可惜了,没有半点反应。她现在原本就只是一缕幽魂了,半点法力也无,如何还能联系到了东皇?凉溪慢慢掌握了自己移动的一些法门,总算是能简单地控制自己的魂魄了。魂魄飘到了之前被枷罽所屠戮的那个小镇。这里除了墙上和一些树上,仍然有几分血迹外,再就是整个镇子笼罩在了一种悲伤的情绪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失去了亲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枷罽给打成了重伤,或者是残废。总之,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再度出现在了凉溪的脑海里。想到她在这里怒骂魔尊时,他那一张略有些痛色的脸。明明有能力,却不肯出手,难道他还有理了?凉溪想不通,眼下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来想这些,看着不少人都披麻戴孝,整个镇子,很快就传来了啼哭声。凉溪也觉得心底有些酸,可是却怎么也落不下眼泪来。想到自己不过是一缕魂魄,哪里来的眼泪可流?这种情感得不到宣泄的后果,就是她越来越感觉到了无助和无奈。她痛恨这种不能掌控自己的感觉!她不要求自己去掌控别人,可是至少,也要有能力来把握住自己才好。偏偏,她现在就是什么也做不了。这么一瞬间,她似乎是能理解东皇曾经的那种无助和彷徨了。身体跟随着风,甚至是各种的契机,开始飘呀飘,很快,就飘进了一个结界。纵然没有了肉身,可是灵魂体,也是一样可以有感触的。穿破了结界的感觉,就好像是亲自体会了一把,无数把刀,在将自己给割碎一样,生疼生疼的!还好,因为穿过的快,那种疼得要命的感觉,也只是持续了一瞬间。看着完全陌生的地方,凉溪有些纳闷儿。她确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可是又多少有一点点的熟悉感。这样的感觉,让凉溪又觉得,心里头有了一名莫名的踏实感。慢慢地晃着,看着脚下有无数的魔兽在嬉戏着,飞奔着,凉溪突然有了一个认知!她这是,到了魔界了?貌似,的确是曾经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地方。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便开始四处张望着,曾在自己梦中出现过的魔宫,到底在什么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