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太监叫唱,皇上和太后,以及德妃等人一同前来。
皇上一身金黄龙袍,不怒自威。
太后和德妃等后宫女人,均装扮的雍容华贵,富丽堂皇。
底下众人随安静下来,跪拜行礼。
皇上一挥手,“诸位爱卿无需多礼,快请入座吧。”
底下人再次行礼,然后按位置纷纷入座。
皇上扫视一番底下众人,笑容和善地按照往常惯例讲了一通感谢以及勉励之言后,这才吩咐开席。
宫女太监步伐稳健有序地上菜,并伺候诸位用餐。
君臣酒过三巡后,气氛逐渐放松热络起来。
皇上放下杯子,视线瞄到宝春他们这桌,对小酒招手,“来孩子,到爷爷这儿。”
这话一出,大殿内一片静寂。
在场的孩子不止小酒一个,况且还有皇孙殿下呢,可皇上却愣是隔着自己的亲孙子对别家的孩子亲络,哦,对了,皇孙殿下好像受他太子爹的影响并没出席今天的宫宴。
当然,对镇荣王府世子格外亲热些,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接下来众人就发现皇上那表情明显不像是故意做出的表面功夫,更像是从内心深处真诚流露出来的那种,儿孙绕膝的慈祥表情。
小酒看向娘亲,见娘亲冲他点头,这才起身,绕过桌子,迈着小短腿一步步走向高处的皇帝爷爷。
这孩子不亏是镇荣王府的血脉,一点都不怯场,看那小身板挺的多直,小腿别看短,踏出去的步子有力而又稳健,还有那小眼神,黑黝黝水汪汪的,目不斜视的。
不过,那脸倒是随了荣小王爷,绷着个脸,面无表情的。
刚爬上台阶,还没走到跟前呢,就被皇上大手一伸,揽了过去,抱到了自己腿上,按着亲了口,“小家伙,穿的真喜庆。”
大过年的,为讨吉祥被他娘穿戴了一身红,跟个到处移动的红灯笼似的,可爱的刘宸的心柔成一片,忍不住又亲了下。
太后在旁边冷冷地看着自己儿子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如此亲近,嘴角抽动不已,大概是认为她这儿子脑子不大正常了。
能跟闺女外孙一起过除夕,刘宸心里的高兴都快溢出来了,就想要母亲还一起分享,便跟太后说,“母亲,你看这孩子多好,软乎乎的,别看这小胳膊小腿的,内里蕴含的能量很是惊人,四五个大汉都不一定近得了身,不但有勇还有谋,在书院里,别看年龄最小,却是成绩最好的,你说,你娘怎么把你教的这么好?”
皇帝本来是想在母亲面前替外孙和闺女刷些好感值,毕竟是亲血脉,谁知太后并不领儿子的良苦用心,只是随意地说了句,“是个好孩子。”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说,“我记得刘醇那孩子似乎比他也大不了几岁,有时间你也多去关心下他,毕竟他是你唯一的亲孙子。”
尤其后面的那个亲孙子咬字可重了,说着的时候,还似有若无地扫了小酒那孩子一眼。
皇帝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有些无趣,随意敷衍了几句,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怀里的外孙身上,端起了桌面上的一杯酒,放到了小家伙的嘴边,“敢喝么?”
可谁知熊孩子伸头,就着皇帝的手,一口就喝干了。
底下的宝春暗骂了句,臭小子,一离开她身边就无法无天了。
刘宸愣了下,笑道,“好,好。”回头冲孙平吩咐,拿套碗具过来,就搁在他这张桌子上。
当着众人,不但与君同席,还跟皇上挨着坐在了龙椅上,宝春这个着急,拼命地使眼色给他,可那熊孩子愣是装看不见,逮着酒就喝个没完了。
邓越看到上面这温馨的一幕,不由问身旁的安阳,“皇上为何如此宠那孩子?”
安阳放了筷子,冷笑了声,“不止那孩子,还有那孩子的娘。”
邓越奇异看向她,“皇上对她是看重了些,但也是顾忌她在民间的声望,你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最疼的还是你。”
安阳自嘲地笑了笑,“就因为我是他亲生的,我才能更深切地体会到,父皇对那女人是真的宠爱还是做出来的,其实,我也曾经怀疑过,她是我父皇在民间的私生女……”
邓越打断她,“这不可能,她父亲是沈暮云。”
“所以,我很是想不明白。”安阳看上面说。
“算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粗鄙之人,那能跟你公主之尊相提并论。”邓越安慰她。
吃差不多的时候,上了歌舞等才艺表演,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底下众人纷纷对那些歌女舞女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在坐的多是文雅之人,谈起音律来都是头头是道,说这个曲谱的好,那个舞编的好。
宝春不懂这些,但她看的也是如痴如醉,太美了,舞美,曲美,人更美,那个拎到她那个时代都是天王天后级别的,想当年她也只是在电视上看看,那里会有福气见到真人。
旁边的荣铮见她盯着一个个女人色眯眯的眼神,脸色铁青铁青的,好色到连女人都不放过,冷冷瞥她,端起酒一饮而尽。
一曲歌舞毕,太后突然对德妃说,“刘景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你这个做母亲的有帮他留意亲事么?”
德妃忙说,“怎么没有?只是一直未有中意的。”
太后说,“我这儿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
听到这儿,皇上也看向母亲。
德妃便问太后是哪家的小姐。
太后指了指邓越,“我觉得那孩子就不错,跟刘景年纪相仿不说,无论相貌还是人品都不输于其他女子,我看,不如趁这个喜庆的日子,再添一道,喜上加喜,给他们指一门婚。”
皇上和德妃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皇上不动神色地眯起了眼睛,德妃却是脸色有些白。
上面大佬们的对话,又没有刻意遮掩,底下的人自然是听得到的。
邓越听到不由红了脸,低下了头,心跳的厉害。
宝春听了很是意外,瞬间就明白了太后此举的深意,太子已是扶不起来了,储君自然落到了刘景身上,邓家跟二皇子联姻,那邓家就可以保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