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头一看,简直撕了周大姑娘的心都有!
只见后方烟尘滚滚,吼声震天,黑乎乎,密麻麻,全是大块头猛兽,一个挨一个,那壮观的气势,远比千军万马当前来的都要厉害。
大家伙全呆了,除了身后的湖,其他方位全被包抄了。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被这些大家伙一逼近,直接进入了夜晚,光线透不进来,视野中全被幽亮发黑的直愣愣的毛发占据,那直愣愣老高的毛,跟刷子似的,近距离接触一下,都能划拉下一层皮。
虽说宝春找到了他们的命门,可你不待一个个解决?眼前这数不清的大家伙,即使你动作再快,不等你解决掉它们,却已被它们淹没踏成肉末,连渣渣都找不见。
周大姑娘和白丁山均看向自家老大,“老,老大。”声音打着卷。
宝春傻了会儿眼,看看身后的湖,再看看荣小王爷,意思再清楚不过,除了硬碰硬外,他们只剩下身后这唯一一条路了。
湖的中央是有个小岛,可小岛距离他们还远着呢,中间没有借力的地方,再绝顶的轻功也飞不过去啊。
其实,这唯一的一条路,也相当于死路,宝春一到这湖边时,就已经琢磨过了。
荣铮看看那小岛说,“走。”
走?怎么走?宝春半天没反应过来。
熊孩子也抱胸瞥他。
只见他右手一挥,雪白之练飞出,犹如灵蛇般朝小岛上直直而去。
好功夫!宝春眼前乍亮。
一阵破空之声响过后,白练那端灵巧地固定在了小岛山顶的一颗古木上。
不等小酒反应过来,只见他三两下就将其拴在白练上,冲白丁山和周天心示意了下,转身一把抱着宝春,借助白练之力就要飞向湖中小岛。
双足离地,宝春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搂住了那人的腰。
里三层外三层的猛兽已经逼到了跟前,白丁山猛地抛出一物,“去死吧。”
接着,轰隆一声,那物在猛兽群中炸开了。
原来是火雷,只是这时候的火雷,杀伤力并不大,燃烧程度倒是不小,碰上干燥的树枝树叶,哧溜一下就在湖边燃起了大火。
白丁山随手又丢出几个。
这时,周大姑娘大吼一声,“该我了,烈风掌。”
她猛地推出一掌,劲风雄劲,卷着火焰迅速朝后蔓延,啥时间湖边成了火海,映的湖水金光闪烁,绚烂夺目,“烧不死你们。”
烧的兴起,周大姑娘还要再来一掌,白丁山却大喊,“还不快走,想死呢。”
在带着熊熊火焰的猛兽群扑上来的那一刻之前,两人抓住白练一端,朝对面小岛飘去。
最终,大家落在了一处山腰上,由于天黑,山林中不易赶路,又恰在附近发现了一处山洞,他们便准备在此待上一夜,等天亮了再出发。
山洞里潮湿阴暗不说,地面上还残留有某种动物的粪便,白丁山往山洞里面勘察了一番,并没发现活的,大家这才简单收拾了下,安心待了下来。
惊心动魄了一天,大家无不是又累又饿,点了一堆火,将随身带来的水加热,就着热水,每人吃了些准备的干粮。
熊孩子吃的多,营养充足,发育快,已经开始换乳牙了,前面两颗门牙已经晃动,肉干死活咬不动,宝春看着心疼,可又做不出嚼碎了喂他的举动,最关键一点是熊孩子也不会同意,来时仓促,那能想到这一点。
荣铮看到,便将一只水壶从肚子中间划开,将肉干塞进去,放在火上加热了一会儿,递给了他。
正跟肉干较劲的熊孩子,瞅了眼冒着热气的肉汤,抬头,又瞅了眼那人,没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接过来吃起来。
宝春看在眼里,不过,还是跟往常一样没吱声。
关于荣铮,宝春从来没跟儿子正正经经谈到过。
她不主动提起,儿子也不问。
不过,她知道,儿子心里也清楚。
她们母子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心意相通的,不用对方说出来,就能明白。
她对荣铮定位模糊,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怎么去定位,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在她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是她儿子,其次,才会想到其他。
小酒同样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并不像别的孩子,一听到点风声,就哭闹着去质问大人,甚至由此产生出隔阂,而他不管是坊间传闻,还是荣铮直接跟他挑明,他都没有去问她,是不是要嫁给荣铮。
不问,并不代表视若无睹,从两人斗法斗的不亦乐乎,就可以看出,熊孩子对他的抵触,更是没少在她面前抹黑他,即便不是荣铮,换做他人,熊孩子同样会敌对,这就像是幼兽,连亲生父亲都不待见。
所以,只要不是太离谱,宝春懒得去干预,况且荣铮也不可能真的伤害到孩子。
周大姑娘,看到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老大,居然有如此细心的一面,着实大为吃惊,冲旁边的白丁山眨了眨眼。
白丁山白了她一眼,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
周大姑娘突然啊了一声,“差点忘了,我在老张家的点心铺买的点心还没吃呢,小酒,快别喝了,我给你吃点心。”
说着就往胸前去掏。
小酒抬头,期待地看着她。
此时此景,即便是再普通不过的点心,也会变成美味,从熊孩子下意识吞咽的动作就可以看出。
只是,掏了半天的周大姑娘,打开纸包一看,笑容顿时僵硬住了,香喷喷的点心没看到,只看到一堆碎渣子。
白丁山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老张家的点心,老张头要是看到不哭才怪……”笑的是前俯后仰。
周大姑娘面露尴尬,懊恼不已,“肯定是抱那棵树时挤碎了。”一脸惋惜,余光扫到笑的不能自制的那货,连着纸包,将点心渣拍到他脸上,“便宜你了。”
白丁山呸了一声,连忙起身拍打,“周天心!”
周天心挑衅道,“怎么?要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