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宝春会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印象,但其实她内心有着自己很强的原则底线。
既然答应了荣小王爷,那自然不可能像以往那样揣着明白装糊涂,或者敷衍了事,利用完人,再把人给踹了。
最关键一点是,荣铮这厮,可不是一个说利用就利用,说踹就踹的人,那代价估计比命还要昂贵。
踹不起!
“刚扎完针还是躺着好。”宝春言语尽量委婉,此人的大男子主义毛病可不小。
其实,宝春还真是多虑了,或者说,是她还不够了解荣铮其人。
之前这厮装的二五八万,跟铁骨铜墙似的,那还不是为了不愿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弱点,现在人都攥到自己手里了,那情势自然就不一样了。
不但不能装,而且偶尔还要示弱,以博取同情与关心。
荣小王爷大爷般地“嗯”了声,在宝春的搀扶下,回到了床上躺着。
宝春往他后背塞个枕头,又帮他拉好被子,正要直起身,却被他拉住了手,硬是分开她掌心,与她十指相扣。
宝春怔愣地看着他,他微垂着头,盯着被面上某处刺绣。
她似乎眼花了,居然看到了他微颤的修长卷曲睫毛和粉红的小耳朵尖……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整的一向脸皮够厚的她,也不由脸红燥热,尴尬起来。
即使她跟男友热恋时,当然,现在应该算是前男友,也很少有如此十指相扣青涩纯情的场面。
在她印象里,这应该是初高中生早恋者们干的。
室内到处漂浮着暧昧的气息,尽管房间内没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响动,可不知怎么的,总感觉周围空气分子活跃的厉害,噼里啪啦跟什么在燃烧似的。
有些无措的她,不由干咳了声,挣了挣,没有松动不说,反而还越发紧了。
紧了不说,那人还抬头不满地瞅她一眼。
宝春错愕,“我去给你倒杯水。”
那人还是拽着不放,握上瘾了还,“爷不渴。”
“不喝啊?那肯定累了,都忙活这么大会子了,也该休息了,我这就出去,不打扰你……”不等她话说完,一个恍惚,再睁开眼时,人已经被他禁锢在怀里。
她就说,后面憋着坏呢,纯情路线根本不是他的型。
“这么急着走?怕我吃了你不成?”荣小王爷斜挑着一边眉毛,风情万种地瞅着她,眸子格外的黑亮,幽深。
边说边舔了下她的嘴角,宝春身体不由一阵颤栗,心里直骂娘,男人果然都是如此,不能沾腥,沾上一点,就死咬住不放。
“我这不是怕,而是我留在这里会影响你休息。”宝春尽量拉开两人的距离。
“的确。”他深幽的眼睛泛着火光,低头,按着宝春便劈头盖脸吻起来,吻的她是晕头转向,渐渐失了神。
卧室内的温度逐渐高涨,若说刚才是着了火,那现在火势已成燎原之势了。
随着情意高涨,情难自禁,荣铮的动作也越发粗暴猛烈起来,亲吻已不再局限于嘴唇,从额头,脸颊,下巴,脖颈,一直往下……
起初是荣铮半躺在床上,宝春被迫在他身上,亲吻的过程中,浑身燥热,血液澎湃的荣小王爷本能地就抱着人翻了过,一路向下……
胸前陡然传来的凉意使得宝春在城破之时,强行拉回一丝神智,垂头一看,好家伙,上身的衣服都快被剥光了,而那人还在她身上到处蹭,体温高的烫死个人,看这架势,是一点停手的迹象都没有。
还真是转变的快啊,刚才还说不愿意苟合来着?这有十分钟么?说的自己好像很遵循礼法似的?
宝春抬头,长出一口气,揪着那人前面的两撮卷毛,迫使他停止了动作。
那人一副被打扰进食的焦躁和不耐,眼睛弥漫着情迷的血丝,拿哀怨不满的眼神瞪着她。
“不是不要苟合?”宝春呼吸不稳质问。
荣铮狠瞪了她一眼,一把拉起她的胳膊给她看,一副犹如凝乳般温润的羊脂玉镯子不知道啥时候戴到了她的手上。
宝春怔楞不已。
“这跟红翡玉佩一样,定情信物,尽管是私定终身,但私定它也是夫妻。”一副你想苟合,爷也不跟你苟合的嫌弃表情。
听到夫妻两字,宝春瞬间睁大了眼睛,炸毛了,“咋,咋就成了夫妻,我,我怎么能不知道?这,这一没扯证,二没登记的……”
荣铮含着她的下嘴唇,咬了咬,很是泄愤,“你当我愿意,这还不是你说的要等那小子答应?爷大婚自然要风风光光,三媒六聘,一样都不能少,眼下只能如此凑合了。”一副看爷把你宠到没边的表情,你就不要再持宠而娇了。
宝春欲哭无泪,那红翡玉佩居然成了她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那分明是她为感谢他,送给他的报酬,跟定情什么的一毛钱的关系都扯不上,不过,她也知道,跟他掰扯也掰扯不出什么来。
宝春正悲愤这人想当然地曲解意义时,就发现那人又在忙活了,忙一把拉上衣服,坚决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都是我媳妇了,难道你想反悔不成?”那人表情狰狞,大有一副你敢说是爷就掐死你,然后再掐死自己,瞬间狂暴的表情。
宝春当然不是后悔,也不是矫情,而是觉得太快了些,最重要是她今天来是为看望病人,那有将自己看到床上去的道理,她脸皮就是再厚,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来,只得说,“你身体不允许,等……等好了。”说这话时,脸红,燥热到不行。
荣铮看她那样,还以为是关心他,便也没再继续,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慢慢平息体内奔涌的激情。
好半响才抬起头,轻轻吻着她的秀发,并拉上了被子,抱着人躺了下去。
宝春怕这人再控制不住,就要起来。
荣铮却禁锢着人不给起,“陪我睡会儿。”这段时间他都没怎么睡。
宝春才不干呢,孤男寡女关在屋里,好长时间不出来,算怎么回事,尤其是在镇荣王府,她心虚啊,“来的时间不短了,我该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