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丰嗤了声,“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是个老实人,可别忘了,打败咱们王将军时,他也是笑着的。”
众人想起了那场比试,你看我,我看你,不由吞咽了下,沉默了。
“你们还在磨蹭,那边都让集合了。”有人吼了一嗓子。
众人赶紧加快了速度。
早晨的太阳爬上了山头,映红了半边天空,天空一片碧蓝,随着它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照到了山谷中央空地,映在整齐站立的五十人的身上。
宝春依旧还是那身打扮,依旧还是拿把扇子,依旧还是面带笑容,眉眼弯弯,一副温尔无害的样子。
她扫视了一圈,众人说,“你们都是五万人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为什么要选你们出来单独训练?那是因为你们有可能成为东郊大营最锐利的刀锋,无坚不摧,直插向敌人的腹脏,让敌人听了闻风丧胆,你们将成为东郊大营的王牌,东郊大营的灵魂,扭转乾坤的关键……”
五十人的眼神火热起来,热血澎湃起来,腰杆挺的前所未有的直,精神气更是前所未有的足,各个跃跃欲试,前面即使是一头猛虎,也能给它一拳头打死。
如此言语之下,是个男儿,热血都不可避免的被激发出来,此刻,上刀山下火海,那都不在话下。
旁边的沈楠看到那些人各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看向妹妹的眼神那叫一个复杂,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也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嘴能杀人。
其实,妹妹没有功夫也没什么,因为,光凭着她那张能将死人说活的嘴,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热血激发出来之后,宝春转而又说了。
“一把锋利的宝剑,是需要经过炉火的千锤百炼,才能出世,同样如此,你们要想成为东郊大营的灵魂之兵,也是需要千锤百炼,要能跋得了山,涉得了水,视艰难险阻于无物,当然,光跋山涉水是不行的,跋山时,要如履平地,涉水时要如鱼得水,经过严苛训练的人,才能成为灵魂之兵,否则,你们还将回去做一个普通的兵。”
“我们不怕吃苦。”五十人齐声呐喊。
宝春笑着点点头,“那就好,不过,苦不是白吃的,汗水不是白流的,训练期间,你们的福利将是他们的两倍。”
众人一听还有这好事,眼看瞬间贼亮,贼亮的。
她停顿了下,接着又说,“熬过训练,通过考核的,福利将会是他们的十倍……”
十倍?那是多少?
众人开始在心里霹雳巴拉拨动了小算盘,算完之后,他们是再也按耐不住,情不自禁嚎了一嗓子。
精神劲头毕竟是虚无缥缈的,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不来点实际的,谁会玩着命的跟你干?
“都给我安静下来。”沈楠黑着脸呵斥。
那些人瞬间寂静无声。
宝春说,“这些还只是最基本的,以后执行任务,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还会有相应的奖励。”
众人兴奋的不能自已,生活在世间,谁又能独立于钱财之外,即便是化外之人,没钱能活么,虽说是身外之物,可谁也不会嫌多,恨不得越多越好。
众人再看小白脸简直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爱,以前练兵时,别说激励了,练不好,那都是拿脚踹,跟眼前的小白脸简直没法比。
经过宝春的一番精神以及物质忽悠,这些人的态度发生了质的改变,纷纷发誓势必要成为灵魂之兵。
俗话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进入到紧锣密鼓的训练之中时,众人这才算是明白,小白脸所谓的辛苦是何种程度了,压根,简直不是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什么五公里,十公里越野,那都是饭前点心,不当数的。
累的瘫在地上实在是爬不起来时,那小白脸会走到你跟前,看一眼,然后来上一句,未达到体能极限,下一刻,就会被那沈楠一把揪起来。
你若是还不清醒,下一刻你人就会被丢到湖里去。
提到湖,就要说到游泳了,游泳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负重游泳,各种滋味,无法言说。
有个叫李易的,小伙自认拳脚功夫了得,有些小得意,练拳脚时,就想偷懒。
小白脸看他一眼,然后指着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这是我儿子的书童,你跟他过几招。”
哦,对了,这小白脸居然有儿子了,儿子都五岁了,昨天来的,差点没让大伙惊掉下巴。
乖乖的,这小白脸有二十岁么?居然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再看看他们,都还是单身狗一条,老婆不知在何方的主儿,简直不能比。
李易看看那小男孩,体格比自己小一倍,压根没放在眼里,叼着根草,说,“来吧。”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让个书童跟他打,这不是羞辱他么?
而结果呢,也的确是羞辱了,他竟然连人家的书童都打不过?不用小白脸说什么,他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练拳脚去了。
此外,回头时,还看了眼那小白脸的儿子,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五岁孩子,光从那冷漠,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功夫不会弱于那书童了。
他居然还不如个孩子,小白脸不但从体力上压榨他们,更是从精神上打击他们,打击的体无完肤,想不努力都不行。
另外,小白脸还让他们练习攀岩,就是从陡峭的山壁爬到山顶上去。
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是每天必须的训练项目,不但要爬上去,还要有速度。
对于恐高的纪丰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这货爬到半山腰,往下一瞅,顿时嚎了一声,闭着眼睛,死活不愿意再爬了,拼命地喊救命,喊的鬼哭狼嚎的,周围的动物都给惊走了。
沈楠在底下,痛心疾首大骂,“小兔崽子,给我往上爬。”
“我不,我害怕。”那纪丰,一副哭腔。
“怕也要给我上去,你敢拖后腿,敢下来,我揍不死你。”沈楠厉声威胁。
“你揍死我吧。”那货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我也给吓死了。”
宝春和儿子,黑五以及朱弥久他们在不远的小山坡上坐着喝茶。
沈楠跑到跟前,跟妹妹抱怨,“这小子气死我了,都爬上去了,就他一个人掉链子,要不,让他下来?”
宝春看看那纪丰,这小子地上速度极快,没想到恐高,“先不要。”冲着黑五打了个手势。
黑五领悟后,不由嘿嘿笑了,小跑着来到山谷下,点着了那根保护的绳子。
那绳子一遇火,霹雳巴拉就着了起来,火花迅速往上窜去,火着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尤其响亮。
对于精神处于紧张的人更是敏感,纪丰都快吓尿了,心说,这小白脸别看天天笑眯眯的,可实在太狠了,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啊。
沈楠见他不动,喊道,“绳子马上就着完了,到时你就等着摔死吧。”
听着越来越近霹雳巴拉的声音,纪丰瘪着嘴,往下一瞅,唉呀妈呀,快烧到屁股这儿了,脸色惨白,踉跄着就往上爬啊,你看他爬的快,呼哧呼哧的,竟然还超过了别人。
“嘿,这小兔崽子,这不上去了么,果然不逼不行。”沈楠笑骂道,心里却说,还是妹妹有办法。
宝春已经有几天没回去了,小酒他们休息,昨天让马叔将他们送了来。
因为,今晚又是月圆之夜了,山谷中的月亮尤其的皎洁明亮,如水的月光照在山谷下亮如白昼。
下半夜,将儿子体内的怪物力量压制下去后,宝春才深呼口气,抹掉头上的汗,拔针,给儿子擦了擦汗湿的身子,才躺到铺位上。
小酒昏睡过去了,宝春却是毫无睡意,心里琢磨着儿子的病,眉头紧皱,这股怪异的力量,随着儿子一天天的成长,进展很快。
她自认为自己的内力,近来由于翡翠辅助的原因,已经进展的够快了,却不想,压制它,还是给累的精疲力尽。
俗话说的好,堵不如疏,压制它,显然不如疏通它,也就是利用引导它。
想法是好,可具体如何疏通,简直比登天还难。
宝春曾经冒出一股寻找他生父的念头来,那人少说也活到成人了,从他身上是不是能得到些启发?
可当年的事,跟凭空出现似的,一点线索都没留,想找都没有头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