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里只是暂居之所,秦姝亦是十分满意。
“这就好!”秦佑安松了口气,自从他被祁五骂醒,羞愧难当之下,便有意改正自己的不足之处。
并非说他以前不重视秦姝,可以说,母亲乃是他最重要之人,只是一直以来的惯性思维,让他下意识地先考虑自己的处境,更将母亲对他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如今,他及时悔悟,已经学会先设身处地地为母亲着想了。
母亲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如今,也该他为母亲做些什么了。
并非什么报答或者补偿,母子之间不必说两家话,否则,那才是生分了。
“等以后进了宫,那里只会比这里更好。”秦佑安说道。
秦姝笑道:“像这样已经极好了,不要太过奢靡了,劳民伤财反倒不好。”
秦佑安笑道:“儿子有分寸。母亲累了,先去洗漱一番,等到了晚上,儿子再给母亲接风洗尘,儿子有很多话想要对母亲说呢!”
秦姝闻言没有拒绝。
秦姝之前的丫鬟都留在了应天,因此伺候她的都是新添置的丫鬟,这些丫鬟都是宫里逃难出来的宫女,行事更是规矩妥帖,将秦姝伺候地无微不至。
秦姝泡了个温泉,换了衣服,又吃了点东西,很快便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睡着了。
冬天,天黑得早,等秦姝醒过来的时候,外面你天色已经黑了。
秦姝刚睁开眼睛,守在外面的宫女立即听到动静,上前掀开床帘,温柔说道:“王太妃娘娘,您醒了?要起床吗?”
秦姝听到她的称呼,囧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佑安封王,她现在已经从“太夫人”升级为“王太妃”了。
太妃,顾名思义,就是指皇帝的妃嫔。王爷的遗孀,则称王太妃。可问题是,她根本没嫁过人,想到自己以后还得被称为“太后”,也不由觉得有些坑爹。
好在她之前被喊太夫人也喊习惯了,反正也差不了许多,不都是“太”什么吗?喊多了就淡定了。
秦姝自然是要起来的,便由她们服侍着穿了刚做好的袄裙,因为天太冷了,外面又披了一件银狐轻裘披风,手里还被塞上了一个小手炉,浑身顿时暖融融的。
“你们王爷呢?”秦姝问道。
“回太妃娘娘,王爷一直在花厅里等着呢!”为首的那名宫女谨慎回道。
秦姝说道:“这就过去吧,我也饿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奴婢贱名丹琴,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丹琴恭敬地说道。
秦姝点了点头,虽没有再继续问,却也让丹琴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激动不已。
她们只是暂且被调来伺候太妃娘娘,若是太妃不满意,她们还是要回去的。若是以后都能留在太妃娘娘跟前伺候,那可真是天大的造化了。
秦姝去了花厅,却见佑安正就着灯光在看书,一看就是等了自己不短的时间了。
听到动静,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身迎上前,搀扶着她坐下,说道:“母亲,您醒了,饿不饿,马上就可以传饭了。”
花厅里弄得很暖和,秦姝便把外面的披风脱了,坐好了之后,才笑着说道:“你事情那么多,何必在这里干等着我,既无聊,又浪费时间。”
“也没等多久。”秦佑安不在意地说道,“再说,等娘亲又如何算得上是浪费时间呢?”
说着,又让人传饭,并亲自给秦姝倒酒布菜。
他站起身来,用双手捧着酒杯,郑重向秦姝道:“母亲,您这一路辛苦了,儿子先敬您一杯。”说完,便一饮而尽。
虽然秦姝不太喜欢喝酒,但儿子的面子,自然不能不给,何况,他又诚心诚意地敬自己,便笑着饮了,又拉着他重新坐下。
“母亲为了儿子长途跋涉,深入险境,追击敌人,几次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现在想来,儿子还真是不孝,明明该让母亲在家里好好享福才是。”秦佑安皱着眉头说道。
“哎呀,你这怎么又自责起来了?我上战场,那是我自愿的,跟你无关。你让我整天待在家里,我肯定会闷出病来的。”秦姝说道,“你已经很孝顺我了,若是旁人,哪会纵容我一个女流之辈上战场呀?”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帮自己儿子怎么了?谁敢唧唧歪歪半句?还是谁在你跟前说什么吗?你怎么这么傻,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你孝不孝顺,我还不知道吗?只要我觉得好就好了,你自以为对我好的,我却不喜欢,那你这是孝还是不孝,别听风就是雨的,那些劝你的人,不过是看不惯我一个女流之辈上战场罢了。”秦姝冷哼一声说道。
秦佑安这才露出几分恍然之色,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似是略有些不悦,随后便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娘,我知道了,不过,也不光是别人说什么,儿子也是真觉得有些后怕,每次看到你受伤,儿子心里就像是被刀割一般,好在以后,母亲再不用上战场了。”
秦佑安说起这些话来,也不觉如何肉麻了,同时,这也是他的心里话,当时虽然觉得很心疼和后悔,却也没想过其他,现在却是有些后怕了。
虽然他知道母亲有宝贝,能保命,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他岂不是要后悔死?
“好,那我以后就等着享福了。”秦姝笑道,心里却感叹自己,以后想出门就难了。
刚想都这里,就听秦佑安又道:“不过,我知道母亲闷不住,以后母亲只要去的地方不危险,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我总会答应的。”只要不再继续上战场就好。
秦姝欣喜又欣慰地看着他,说道:“好!”
“娘,您快吃吧,饭菜都快凉了。”秦佑安催促道。
秦姝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秦佑安也陪着她吃了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