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秀先是沉默一会儿,随后却微微笑道:“好一个战场上只有敌人,没有朋友,不愧是红莲军的首领,成国公的母亲,果然跟其他女子大为不同。”
一边说,一边露出几分赞叹来。
听到公子夸赞秦姝的话,红衣脸上的冷笑一下子就僵住了,眼中透出几丝不忿来。
凭什么都到这种时候了,公子还对那个秦氏另眼相看?她是他们的敌人不是吗?什么与众不同?她到底哪里比她强了?她将公子当敌人,公子却偏偏对她念念不忘,而她对公子如此尽心尽力,公子却对她冷冷淡淡的,这算什么?
红衣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恨,强笑着开口道:“公子,就算秦首领是您的旧识,可她到底是我们的敌人,就连她都没有把您当朋友看,您又何必顾念旧情呢?尽快将应天府拿下才是正经。”
宋良秀闻言,眉头微蹙,面露不悦之色,淡淡地说道:“公是公,私是私,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公私不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竟然还会有这种想法,真是令人失望。”
“公子,我……”红衣的脸顺便惨白如纸,她张了张嘴,想要替自己辩解,却又被宋良秀开口打断了。
“罢了,你不用说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你以后安安分分地做你的丫鬟,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多嘴,否则,我也只能将你赶下船了。我能容你一次两次,却不能无限制地纵容你,你好自为之。”
语气虽然温和,却透着几分警告。
“是,三公子,奴婢再也不敢了。”红衣羞愤地咬了咬唇,低下头去应了一声,脸上有些发烫。
全场没有一个人替红衣说话,而且,大都露出轻视或看好戏的神色,甚至还有人忍不住嗤笑,越发让红衣无地自容了。
其实有不少人早就对红衣有意见了,他们一群将领商议正事,红衣不过是个添茶倒水的下人罢了,竟然屡次插嘴,让大家都十分不爽快,但碍于她是元帅的贴身侍婢,他们也没说什么。
如今,见她又堂而皇之地劝诫元帅,显然已经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忍不住露出鄙视之色来,就连曾经跟红衣共事过的将领,也对红衣不以为然,比如铁云等人。
红衣心中不敢怪公子,也不敢对这些将领表示不满,只能迁怒秦姝,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被公子厌弃。
自从多年前见了秦氏之后,至今她就没有遇到一件好事,她对秦姝的偏见和憎恨已经深入骨髓。
赵将军向来瞧不起女人,又是个口无遮拦的,此时,不由鄙夷地看了红衣一眼,说道:“我早说不该带女人来的,原本以为她也是在宋家长大的,会些武艺,上过战场,应该不会拖后腿,现在看来,却是我高看她了。她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跟那些只会添乱的女人也没什么区别?”
他们这些在宋元帅麾下做事的将领们,可都清楚宋良秀的秉性,就算知道他认识地军首领,也不怀疑他在战场上会徇私,这是一个将领最基本的操守。
说完这些,赵将军又将话题转到了秦姝身上,说道:“不过,这个秦首领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显然是个清醒的,倒是我之前小瞧她了。希望她在战场上,也像她说得那般硬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