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杀傅景山,其实很容易。”军师摸着自己的胡须眯眼说道。
“哦?”关元忠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微微倾身看向他,一脸谦虚地请教道:“愿闻其详。”
军师对他的态度颇为满意,笑眯眯地道:“大周投靠我们的将士不少,据说还有不少是傅景山曾经的亲信,若是他们不小心‘逃’了出去,向傅景山救助,你说傅景山会不会管他们?会不会对他们设防?”
关元忠神色略显凝重,思考了一下,说道:“先生的办法的确不错,可是那些人敢对老主子下手吗?万一被傅景山重新拉拢过去怎么办?”
傅景山麾下那些主动投降的将士,关元忠完全信不过,手底下的士兵和辎重都收下了,这些不堪大用的将士,利用完了,就扔到一旁,自生自灭,日子过得实在不怎么样。
当然,也有比较有用的将士或者谋士,则放到一个闲置上,根本不可能重用,偶尔需要的时候,才会召见。
他无法相信这些人的品性!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坑自己一把。
军师却是老神在在地说道:“元帅多虑了,他们能背叛傅景山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有些人,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什么都敢做。当然,谨慎起见,最好找那些家眷都在我们手上,当初被迫投降的人,不算太奸猾,又有些情义,最好对傅景山存有愧疚之心,这样的人才好控制,也更容易取得傅景山的信任。”
傅景山又不是傻子,难道他不清楚手底下那些人的品性吗?
关元忠有些质疑地道:“军师,你打算找个对傅景山有愧疚之心人执行任务,真不是在开玩笑?”
军师摇了摇头,说道:“我领兵打仗的能力不如元帅,但是出谋划策,和掌控人心方面,元帅就不如我了。如果元帅信任我,不如将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我必定不会让元帅失望。”
关元忠心中考虑了一番,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想到一直以来,军师的能力,他如今又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只能答应了他,叹气到:“好吧,我就相信先生一次。”
军师笑得眼睛都不见了,说道:“这就对了,元帅有时候就是太过于谨慎了。其实,就算这次失败了,也影响不了大局,顶多是损失一个战俘罢了。”
“先生说的是,那此事就拜托先生了。”听到这话,关元忠仿佛是松了一口气,态度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游移不定了,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军师眯眼点了点头。
傅景山对此一无所知,他也在跟自己的臣子们商议事情。
白天都在奔逃,也只有晚上休息前,有点时间谈正事了。
傅景山对红莲军颇有信心,虽然还没有脱离大焱的追捕,但他已经放下心来,开始打算以后重建的事情了。
他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对众人说道:“虽然舍弃汴梁十分可惜,但是,树挪死,人挪活,只要人活着,随时都有可能东山再起,一切都是新的开始。这么多挫折,我们都挺过来了,这一点磨难又算得了什么,我们要对未来充满信心。”
傅景山三番两次地重建势力,每次都十分顺利,所以,这次抛却已经建好的大好基业,他虽然可惜遗憾,却不如何难过。
其他人无论心中怎么想,面上都一脸赞同的模样,甚至还有人马屁如潮,大肆奉承傅景山,从之前的功绩说到现在,又说到未来,总之,一句话,有傅景山在,一切都没有问题,他一定会带领大家建立一个强大而又美好的国家,受万民敬仰。
傅景山含笑点头,显然十分受用,不过,他还是叹息道:“可惜,秦首领不肯将颍州借给我们,否则,我们重建的速度只会更快。”
“陛下说的极是。这秦首领也着实太小气了些,帮都帮了,何不帮到底呢?不过一个小小的颍州罢了,也舍不得割舍,让我们憋屈在小小的光县,无依无靠的,真是有些欺人太甚了。她也不想想,陛下拥有这么多的州城,难道还会看上她一个颍州不成?等我们恢复实力,就是赔她是个颍州又有何妨?女人到底是女人,头发长,见识浅,只盯着眼前一点蝇头小利,不懂得长远的利益。”一名看起来有些年纪的老臣摇头晃脑地说道,口口声声都是贬低之语。
这名老者是位读书人,而是死读书的那种腐儒,却因为博学多识,满腹经纶,被傅景山请入朝做官,对他恭敬信任有加,对他的话,也颇为重视。
他也是最看不惯红莲军的一个人,即便红莲军也算是救了他的性命,他对红莲军的感观也不好,时不时地就摇头叹息几句世风日下,牝鸡司晨等语。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应和,大肆指责秦姝不厚道,又责怪红莲军对他们太刻薄,太不客气之类的话。
只有高平和石冷玉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陛下何不再跟那秦首领谈一谈?”老臣又唉声叹气地说道,“光县还是太差强人意了,颍州才是最好的选择。她身为一军首领却如此吝啬,怎么能做好统帅呢?还不如回家相夫教子呢!”
傅景山也跟着一同感叹,脸上颇为无奈地说道:“秦首领不提,我又如何好意思开口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