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景山一行人到的时候,许州州官曾永寿就收到了消息。
这段时间,大周跟大焱打仗时节节败退,大焱很快就打到了汴梁,万一攻破了汴梁,攻破许州也只是时间问题,许州州官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他一边操练麾下的两千士兵,一边时刻警戒,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所以,当他知道来人竟然是陛下时,竟忍不住大惊失色,他几乎是拍着大腿,如丧考妣地感叹道:“汴梁怎么这么快就被攻破了?这怎么可能呢?汴梁都被攻破了,我们许州又能支撑多久?现在陛下又逃了过来,咱们许州只会死得更快呀!”
心里却暗骂皇帝可真不厚道,那么多地方,他逃去哪里不行,非要逃到他这里来,这不是祸水东引吗?
他这个小城,兵力才将将两千人,够人家塞牙缝的吗?
若是傅景山不逃过来,他投降之后,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但是,傅景山来了,大焱军队只会集中兵力对付自己,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若来人不是傅景山,他们或许将这个人抓起来,当成投敌效忠的筹码,可傅景山不一样啊,他是白莲会会首,手底下信徒无数,若是他敢有这个意思,别说他手底下的这些官吏士兵,就是那些百姓,都不会放过他。
他城内的那些百姓,可都信奉白莲会,信奉阿弥陀佛,他岂敢在白莲会首的头顶上动土?
所以,傅景山来了,他只能好好地招待。
“东翁打算怎么做?”他手底下的王师爷问他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将人接进来了。”曾永寿没好气地说道。
王师爷转了转自己的三角眼,捏着山羊须说道:“学生明白东翁的想法,只是,东翁若是真将人接进来了,那麻烦可就大了,说不定,我们整个许州城都要替他陪葬。若是大焱军队打进来,陛下倒是可以一逃了之,咱们怎么办?也跟着一起逃吗?可问题是咱们逃得了吗?万一,皇上下令让你坚守许州,难道你能明摆着抗旨不遵?肯定不能呀!到时候,遭殃的可是东翁,是我们这些许州的官员和百姓呀!”
“先生,你若是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出来,不要卖关子了,算本官求你了。”曾永寿听到这里,心中也感到一阵绝望和悲哀,知道他心里有了主意,连忙向他作揖催促道。
王师爷连忙避开了他的礼,说道:“东翁言重了,学生的确是有一计,可问题在于,东翁能不能狠得下心。”
曾永寿听完,反而皱起了眉头,叹道:“先生,我大概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了。可问题是,陛下身份不一般,我根本不敢对他做什么呀。”
王师爷却笑着摆了摆手道:“并非如此!学生的意思是……东翁附耳过来。”
曾永寿将耳朵凑了过去,王师爷用扇子遮嘴,小声说了起来。
曾永寿一开始还有点不以为然,但是听着听着,他的眼睛竟然渐渐亮了起来,忍不住微微笑着颔首了两下,一脸动容地说道:“就按照先生的意思办。多亏了先生,才能令我们一家老小逃过一劫,先生可真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也是整个许州的大恩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