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见秦佑安缓缓站起身来,看着辛氏说道:“辛氏,我看你是怀孕之后,太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是谁了?你不过区区一个低贱的侍妾,有什么资格替本帅安排伺候的人选。没了你,园子里还有其他美貌侍妾,无论是出身、才华还是样貌,都比她强百倍,本帅还不至于让这么一个低贱又粗鄙的丫鬟伺候,你也有脸给我安排你的丫鬟伺候?真是不知所谓。”
话语虽然说不上是疾言厉色,甚至有点轻描淡写,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辛氏吓得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她哆哆嗦嗦地替自己解释道:“大……大元帅,妾……妾只是一片好心,如今天这么晚了,妾不愿意看到您来回奔波,这才自作主张想要留下元帅……是妾考虑不周……”
秦佑安的神色已经全然冷厉了起来,他走到了辛氏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还有一点,你是不是忘记了?太夫人曾经明令禁止,不准丫鬟爬床,也不许妻妾安排丫鬟伺候,否则,一律严惩后赶出大元帅府,你却明知故犯……我看你是不想继续留在府里了。”
辛氏脸都吓白了,猛然抬起头来,惊恐又焦急地说道:“不,大元帅,妾是无意的,妾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妾知道的话,定然不敢违背太夫人的命令,求大元帅看在妾腹中胎儿的份上,宽恕妾身这次吧!妾这就反省自身,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
秦佑安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几乎将她的脸都捏变形了,辛氏又疼又怕,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只能哀求地看着他,想到自己这段时期的所作所为,心里终于升起了几分后悔之意。
她不该这么得意忘形的。
秦佑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阴冷地说道:“别以为就你会生孩子,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再自作主张,招惹是非,你肚子里的那块肉也护不住你。”
他长子已经出生,将来还会有很多的儿女,真不稀罕她肚子里这一个。
秦佑安松开了手,冷冷吩咐道:“从明日起,你就住到东边跨院的厢房去吧,孩子生下来之前,不要出来见人。”
说完,他一脚踢开抖若筛糠,惊恐万状,几乎被吓瘫了的柳儿,直接走了。
辛氏也瘫坐在地,下巴上还带着青紫的手印,忽然感到腹中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急忙伸手捂住了小腹。
秦佑安大步走出门外,脸色略有些阴沉。
原本他是来找乐子的,结果,心情反而更差了,他打算去吴氏那里坐坐。吴氏美貌无双,性子有些火爆,却没什么心机,虽然不够善解人意,但也不会故意膈应他。
秦佑安正要举步去西边的跨院,突然看到东厢廊下站着一名女子,天色虽黑,但廊下点着灯笼,也不至于看不清。
那女子披着一件黑色的貂毛大氅,映地一张雪白的小脸,越发精致,清冷之中,又仿佛带着几分楚楚可怜之意,让人见了,就有些一开不开目光,恨不得立即上前宽慰她一番。
秦佑安眉头微蹙,觉得这名女子稍稍有些眼熟。
秦佑安虽然见过王楚柳,可是那时候,他只是瞥了一眼而已,根本就没怎么注意她,他平时事情又多,岂会专门去记一名女子的样貌?自然是不记得王楚柳的身份了。(未完待续)